沈饒艱難睜開眼,勉強看清。

慘白的月光之下。

坐在他身上的女人如被驚醒的捕獵者,藏在背光陰影中的清眸一片混濁的冷戾,毫無情緒的聲音,危險又可怖。

“誰讓你靠近我的?”

“……”

力道逐漸加重,清越的嗓音也陰森至極:“你想死嗎?”

沈饒脖頸以上憋紅,大手握住扼在他脖子上的皓腕。

祁煙以為他要反抗,眸光的愈冷,就在手底下人脈搏漸小時,他顫抖著張開薄唇,發出一聲百轉千回的。

“啊~”

“……”

祁煙手一抖,加重的力道停住。

抬頭正撞上他含淌春水的溫軟眸,無害且深情地望著她,像是要臨死前記住她的長相般……

沒有反抗,甚至連求救都沒有。

祁煙跟被燙到似猛鬆開手後退。

她徹底清醒了。

“咳咳咳——”

從死亡邊緣拉回來的沈饒捂著脖頸劇烈咳嗽。

祁煙低頭看向自已差點掐死對方的手,眼前彷彿有滿手的粘膩鮮血一閃而過。

她後背驟然升起一層冷汗,手心不可控地發顫,遍體生寒。

祁煙掐緊手心,試圖用痛覺壓制,可惜沒用,她沒忍住衝沈饒怒吼。

“我說了不要靠近我!”

她從來沒對沈饒這麼生氣過。

不管是五年前還是五年後。

這是第一次。

祁煙怒色:“你聽不懂人話嗎?!”

沈饒一懵:“我……”

“你就這麼離不開我?”祁煙再次把他按倒,眼底凝著寒霜,“就這麼想跟我親近?離了我會死?”

沈饒栽回床上,愣愣看著壓在他身上的女人,他從來沒見過這樣戾氣橫生、沒有半點溫情可言的祁煙。

他不確定道:“祁煙……你做噩夢了嗎?”

“我在問你話。”祁煙緊捏住他的下顎,語氣涼薄,“你只需要回答。”

他呆呆地回:“……嗯。”

想跟她親近,離了她會死。

“好。”

話音剛落,祁煙冰冷的手開始撕扯他的衣服。

沈饒人傻了,開口時嗓音還有沒恢復的嘶啞:“祁煙,你,你要做什麼?”

“你不是想跟我上床嗎?”祁煙清眸裡毫無情緒,“我滿足你。”

“……”

這話如棍子敲到沈饒腦袋上,整得他暈暈沉沉的,被衝昏了頭腦,竟心潮澎湃地問:“那你會跟我結婚嗎?”

“我會跟你上床,跟你結婚,”祁煙冷漠地直視他,“給你想要的一切。”

沈饒被她眼中的冰冷刺了下,忙抓住自已的褲子,不安地問:“你,你現在喜歡我嗎?”

他甚至不敢問‘愛’。

祁煙動作稍微一頓。

然後,沈饒看見了自已從未在她身上見過的戲謔表情。

“你是誰啊?我為什麼要喜歡你?”

“……”

這一刻,沈饒被一桶涼水兜頭澆下,渾身透心涼。

他眼眶刷得紅了,聲音有些顫抖。

“你不喜歡我跟我上什麼床……”

“這不是你想要的嗎?”祁煙面無表情地扯他的褲子,“你想要,我給你。”

沈饒死抓著褲子不放:“我不要了,你不喜歡我,我不要……”

可他哪裡爭得過氣狠的祁煙,她一把撕下他的底褲,睨著他的慌張無措冷聲說。

“喜歡重要嗎?”

她輕嗤:“你還不是有反應了?”

“那是……因為我喜歡你!!”

沈饒咬緊嘴唇想遮羞,這會兒腦子裡升不起一星半點的旖旎心思。

主要祁煙的眼神太冰冷了。

他心裡沒有欣喜,只有不安。

祁煙按住他的手:“遮什麼?等會兒要用。”

“不……”

潮熱的曖.昧氣在室內不知蔓延多久。

“祁煙……”沈饒眼角溢位淚來,本就淡色的唇被咬得更白了,顫身問挑弄他的人,“你愛我嗎?”

“你想多了,只見過幾面我說愛你,鬼信?”祁煙神情冷淡,“而且婚姻不需要愛不愛的。”

“……你的意思是…今天是誰靠近你都行是嗎?”沈饒揪緊床單,眼睛睜大些。

正在氣頭上的祁煙:“不然呢?”

下一秒。

祁煙的臉被枕頭狠狠砸中,枕頭慢慢滑落,露出她沉冷的清眸。

沈饒抱緊被子遮住身上遍佈的紅痕,眼尾通紅地瞪著她:“滾!”

捏著枕頭的祁煙下顎線繃緊:“你確定?”

“你滾!”

“這不是你自已想要的嗎?”祁煙深深皺眉,“你在不滿什麼?”

沈饒被她漠然的目光刺中。

他快速呼吸試圖緩解如刀絞的心痛,難捱地出聲。

“祁煙,是你…你在羞辱我……”

沈饒要哭了。

他想要愛人溫柔的愛撫,不是冰冷的床上關係、無愛的婚姻。

他是戀愛腦沒錯,但也要有愛才能活。

這時候的祁煙不可能耐下性子哄他,毫不憐香惜玉地直起身,冷冷凝視他。

“你自已想好,做還是不做?”

“你滾……”沈饒眼角帶淚,“我暫時不想看見你……”

“隨你。”

祁煙沒半分留戀地轉頭離開床榻,也沒丁點心疼床上快要破碎的人兒。

沈饒咬唇:“……”

他讓滾,祁煙還就真的滾了。

不過這是她的房間,她還被拴著,她最多隻能‘滾’到洗手間。

沈饒裹住被子抱緊自已。

祁煙本就容易把人弄傷,這次氣狠了沒謹記收力,除他脖頸上駭人的紅痕外,身上其他部位也青青紫紫的在作痛。

他好委屈。

之前的祁煙哪裡捨得對他下重手。

還說什麼換個人也行這種話……

沈饒眼睛更紅了。

將頭埋進膝蓋裡。

真的,真的太過分了。

臥房,洗手間。

‘嘩啦啦——’

水盥洗臺的龍頭一直開著。

祁煙反覆洗了幾遍手後,沉默地望著新換好的鏡面中一臉冷肅深沉的自已,是她難得展露的本性。

這樣還真嚇人。

再回想起男人佈滿淚痕的漂亮臉蛋,祁煙皺皺眉,一股無名煩躁在心頭散不去。

在洗手間櫃子裡翻出一盒煙。

她屋裡以前向來不缺這個。

撕開包裝,又在旁邊找到一塊有些掉漆的金屬打火機。

她對打火機沒什麼講究,只要有火,用火柴都行,這種精緻的打火機應該不是她的。

可不是她的東西。

為什麼會出現在她的臥房?

祁煙唇邊銜著煙,手持打火機在月色下沉默,雖然掉漆了但金屬表面很潤,一看就是經常不離手的物件。

有些眼熟,但想不起來。

頭又開始疼了。

祁煙索性放空大腦,先抽一根緩解煩躁和疼痛,擦亮幽藍色的火焰,盯著那跳動的火苗,有一瞬的慌神。

好像是誰送她的……

在迷濛的白霧中,似乎有一張熟悉的臉,靦腆羞澀地將這打火機塞到她手裡。

黑夜中,指尖的猩紅明滅了整夜。

朝陽初升時,最後一截菸灰落下。

祁煙手邊碾滅一堆歪七扭八的菸頭,再拿起煙盒發現已經空了。

她邊滅煙,邊吐出最後一絲煙氣,起身準備出去,剛摸到門把手,她突然止住腳步抬手聞了聞衣袖上燻人的煙味。

祁煙思忖了會兒,回身同時纖長的手指拉起睡裙,準備先洗個澡祛祛味。

她在裡面抽了多久的煙,沈饒就在外面無聲地哭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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