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饒從白天熬到夜晚,愣是沒敢閤眼,時不時要試她的體溫、換退燒貼,一切親力親為生怕哪裡照顧的不妥帖。

好在這次有醫療條件,她滾燙的體溫到後半夜漸漸退下來些,呼吸也勻稱了不少。

暖黃落地燈下。

沈饒靠在床頭一隻手抱著趴在他身上昏睡的祁煙,手裡正借光看溫度計。

還有點低燒。

就在這時懷裡的人動了,沈饒防止她掉下來穩穩托住她的後腰。

略顯沉重的眼皮睜開,鴉色睫羽微顫,模糊的視線逐漸清晰,看清放大數倍的俊臉,祁煙稍微一愣,沒什麼氣力的清越嗓音嘶啞乾澀。

“你怎麼在這?”

“我不能在這?”沈饒反問時放下溫度計,順手撈過床頭的溫水,柔聲說,“先喝點水。”

“你出去。”

祁煙避開水杯。

“……”

‘咔嚓’一聲,沈饒不自覺按響玻璃水杯,指骨泛白隱忍。

他讓氣笑了:“我照顧了你一天一夜,一睜眼就讓老子滾?你真行。”

祁煙愣了愣,她大腦還有些遲鈍,低低說:“不是讓你滾,”她偏頭,“會傳染……”

沈饒差點捏碎杯子的力道一頓,目光幽幽盯著她泛著不正常紅暈的側臉。

下一秒,沈饒喝了一口杯子裡的溫水,伸出骨節分明的大手箍住她下頜,絲毫沒給對方反應的時間,薄唇撬開她的唇齒,將溫熱的水全渡了過去。

“咳咳——”

祁煙被嗆了下,水漬沿著唇角滑下,蒼白的唇被迫湧出血色。

她有些震驚:“你……”

沈饒又喝了口水,重複剛才的步驟,一口一口餵給她,直到水杯見底才停。

還病著的祁煙沒什麼力氣,只能氣喘吁吁地任他擺佈,沈饒貼著她溼漉漉的唇,與她同頻呼吸著說。

“我不怕被傳染。”

祁煙感覺有什麼溼鹹的東西流到她唇邊,又熱又鹹,還有些酸澀的苦。

“我只怕你不要我。”

話音剛落,沈饒忽然拼了命地吻她,淚化在唇齒間。

似乎試圖以此確認她的體溫,確認她還在,將想說的話一個又一個字,掰碎了餵給她。

“祁煙,不管你去哪,都帶上我好不好?”

“我求你了。”

“……跟我走,”祁煙垂著長睫,張開發麻的唇說,“會死的。”

“我不怕死,”沈饒痴痴仰頭望她,“我怕不能跟你一起死,阿煙,你別丟下我不管,只要是你在的地方,我哪裡都願意去。”

“你想走,帶著我一起好嗎?”

“我會做飯,會洗衣服,會照顧人,還會賺錢,可以做很多事,我很有用的。”

沈饒無法阻止祁煙的腳步,他只好求她帶上自已。

無論去哪。

無論生死。

“……”

祁煙沉默地看著他許久,許久,就在沈饒心逐漸無望下沉時。

倏地,他的後頸被大力環住瘋狂熱烈的吻席捲他的唇。

沈饒懵了一瞬,艱難避開說:“針,針,針,祁煙,針……”

她手上還有輸液的針頭,祁煙一把揪住他後腦的頭髮,逼迫他正視晦暗無光的清色眸底。

“別去管它,我想繼續親你,讓不讓我親?”祁煙歪歪頭,逼問。

沈饒心猛然一跳,但他還記掛著針頭:“針……”

剩下的話全被祁煙的唇堵了回去,她學習能力極強,只要演示一遍便將沈饒接吻的招式全學了去。

甚至比他更痴狂,猛烈,兇狠,像野獸的撕咬,要把他拆碎了吞吃入腹。

沈饒被親得暈乎乎地,一時不察就被按倒在床上,人兒沒輕沒重地跨坐在他腰間,剛退下高燒的手探進他的衣衫,燎原。

“祁煙,你還在發燒。”他桎住她不老實的手,臊紅著臉說。

“嗯,”祁煙神態淡淡,“試試還在發燒的……”

“祁煙!”

沈饒足足呆了五秒,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般:“你到底是跟誰學的?!”

誰把他單純的阿煙教壞了?!

“你話真的多。”

祁煙一手捂住他的唇,扯開他領口,在之前留下的齒痕另一側張口狠狠咬住。

“呃……”

沈饒吃痛地皺了下眉,又不敢亂動,怕弄得她手上的針頭回血。

唇齒在冷白的鎖骨、脖頸留下道道痕跡,與另一側深刻的咬痕交相輝映,曖.昧縱橫。

一路到他上下滾動喉結,啟唇咬住,沈饒身子驀然一僵,實在受不住了,顫著嗓開腔,低低求饒。

“祁煙……放過我吧……我哪裡錯了你說好不好?”

他渾身要熱炸了,還不敢隨意碰她。

“別這麼折磨我……”

說話時,薄唇張合不可避免地擦動祁煙掌心,很癢,癢的難受。

偏偏這人還沒完沒了的唸叨,搞得祁煙又煩又癢,最後,反手緊緊扼住他的下頜。

“祁煙……”

後面的話,全被紅唇洩憤似的吻堵了回去,毫不憐香惜玉地撕咬,啃食,不像接吻,像在吃人。

沈饒能感覺到她在生氣,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他全盤接受,同時細微地,小心地回應她。

只是這點回應並不能換來祁煙的憐惜,極致的吻後,她離開紅腫的薄唇,晦暗的清眸透不進半分溫度,欣賞著自已的‘傑作’。

潮紅的眼,喘息的唇,滿脖頸的旖旎紅痕。

每次張口喚出的都是她名字。

無一不在證明一件事。

這人是她的東西。

他說怎麼對他都行。

他說想跟自已走。

他說別丟下他。

他說愛好愛她。

他說……

說了好多好多。

好多好多好聽的話。

“沈饒。”

祁煙捏著他的下巴,與他恍惚迷濛的潤水黑眸對視,冷冷問:“你愛我嗎?”

“我愛你。”

他一下子就笑開了,水霧瞬間變成漣漪,波波盪漾:“我好愛你。”

“……”

聽到這話,祁煙手緩緩攏在他的脖頸,深深盯著他:“既然你這麼愛我,為我死也沒關係吧?”

沈饒恍然一住。

“你一直不願意走,天天纏著我,真的很煩人。”

覆在他脖子上的手如冰冷巨蟒,極重地滑動,漸漸收緊,扼止呼吸。

清透的眸子靠近他,森冷如地獄索命般呢喃:“你說得那麼愛我,那我殺了你其實也可以吧?”

祁煙的眼底毫無情感,周圍似乎有無數鬼手在吵鬧、撕扯、低語。

殺了這個煩人的桎梏就萬事大吉了。

殺了他就自由了。

殺了他就可以當做這五年什麼都沒發生。

殺了他一切都可以重來。

殺了他就還來得及!

殺了他。

殺了他。

殺了他。

只要殺了他……

“可以。”沈饒攤開手,始終溫柔地注視祁煙,“來吧。”

他對死亡的態度,像對愛人的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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