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煙沒有波動的視線快速掠過他，最後落至他往前伸的手上，往後退了一步躲過說。
“不用報答。”
“那怎麼行？”鍾善手裡落空，也沒放棄，跟著向前一步，“S國不是有句老話說的好嗎？”
他步步緊逼，祁煙一退再退。
“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
直到祁煙後背抵住樓層盡頭的牆壁，才停下。
鍾善靠近她，溫馴清秀的臉上盛出善意又懇切的笑來。
“我覺得我長得還算可以，”他適時拉開一點衛衣的下襬，線條流暢的腰身登時顯現，“身材也還行，你覺得呢？”
祁煙靠在牆上，明明是被逼到牆角‘挾持’的角色。
一雙透亮的清眸，卻似在審視。
鍾善脊背有點發涼，那眼神像把他刨骨剔肉。
公寓每層空間不算大，隱約還能嗅到一絲血腥味，安全通道門緊閉。
他知道那裡面是什麼。
但他必須繼續。
對於強者，威脅利誘不行，唯有色誘。
鍾善眼底閃過堅定：“你就給我個報答你的機會如何？”
這點自然也被祁煙捕捉到，她不動聲色地挪挪脖頸，突然笑說。
“好啊。”
“……啊？”鍾善懵了，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真的？”
祁煙絕美的笑臉突然虛虛湊近他些，吐字說：“真的。”
在身後的方向看來兩人的姿勢更是曖-昧。
鍾善有一瞬的慌亂，呼吸放緩，看著近在咫尺的漂亮臉蛋，忘了回答。
“你不願意？”看他半天沒反應，祁煙挑眉問。
“願，願意……”鍾善撇過頭道。
祁煙極淡地眸光劃過他漲紅的耳尖，直起身，雙手插兜道：
“那就快點吧，我趕時間。”
“……”
鍾善看著面前這個很像提了褲子不認賬人渣似的女人，默默咬咬牙根。
他輸入密碼進到公寓，祁煙慢慢悠悠地跟在後面。
公寓不算大，但裝飾的很溫馨。
祁煙毫不掩飾自己打量的視線，在公寓裡亂看。
鍾善從冰箱裡拿出瓶水，要遞給祁煙，結果一轉眼她直接走到臥室前，對他說。
“快點。”
鍾善：“……”
他攥瓶裝水的力道收緊，十幾秒後嚥了口唾沫將水放到廚房倒臺上，邁著沉重的步伐往臥室走去。
站在黑色鐵架床邊的祁煙，不鹹不淡地看向他，頷首：“脫衣服吧。”
她太直接了，鍾善有點慌，躊躇道：“不，不洗個澡嗎？”
“沒必要。”祁煙看看時間說。
“……”
見他沒反應，祁煙又說：“你喜歡穿著衣服？”
“不，不是。”
鍾善擺手，雖然一開始是他說要以身相許的，但說到底做這種事，他也是第一次。
睨立在床邊的祁煙一眼，只好硬著頭皮去夠自己的衛衣下襬。
他邊脫邊有點良心地問：“你是單身嗎？”
“不是。”
鍾善脫衣服的手頓住，頭悶在衛衣裡看不清外面，也有點喘不上氣。
“你……有男朋友？”
“我有未婚夫。”祁煙側著身不知在擺弄什麼。
“……”
鍾善把衛衣扯下來。
心情複雜，很難想象，這種人的未婚夫是什麼樣的人。
不過一定也很優秀。
“咱們揹著你未婚夫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他問出口時，除了良心上的譴責，還有一種扭曲的興奮。
優秀又如何？
還不是守不住。
“有什麼不好的？他又不知道，”祁煙笑著朝他勾勾手，“來。”
像極了出軌出的毫無心理負擔的人渣。
鍾善心頭一動。
他只剩褲子沒脫，邊解休閒褲的褲帶，邊向祁煙走去，嘀咕道：“有點難解……”
“我幫你。”
祁煙伸出白皙的手指，眉眼認真。
他一愣，霎時手腕傳來冰涼的觸感，下一秒，兩道清脆的喀嚓聲響起。
鍾善：“……”
鍾善：“？！！”
沒碰到他褲帶的祁煙收回手，笑眯眯地跟他震顫的瞳孔對視，嗓音裡卻無半點笑意。
“好玩嗎？”
“……”鍾善看著被金屬手銬死死拷在鐵架床上的手腕，慌了神，“你這是做什麼？快開啟！”
“你急什麼？”祁煙說，“不喜歡這麼玩嗎？”
鍾善腦子有點暈一時分不清她的意圖，“你……”
“去床上躺著。”祁煙撇撇頭示意，再似有若無地瞧他，“你報恩總要按我的喜好來吧？”
“……”
鍾善的CPU要燒了。
他看看泛著金屬光澤的冰冷手銬，再看看一臉冷淡的祁煙。
好像，好像很合理？
他咽咽口水，按著床沿爬到床上躺下，一副含羞帶怯、秀色可餐的模樣，不自在地望向祁煙。
“這，這樣？”
“很好。”祁煙給他鼓掌。
“……”鍾善抿抿唇，“你，你不來嗎？”
“要做安全措施，你家有嗎？”祁煙環視四周問。
鍾善臉一紅，起身說：“沒，沒有，我去買。”
“我去吧，”祁煙瞥他一眼，意有所指道，“你不方便。”
“那叫外送。”
“太慢了，我等不及。”
鍾善臉更紅了。
不知道是不是屋內熱氣太重，他腦子被燒的不清醒了，還是被祁煙的笑蠱惑住了。
居然答應道：“好。”
“你快點回來。”
祁煙把房門半掩上，自始至終都沒往身後多看一眼。
走到玄關時，她晃晃手裡的手銬鑰匙扔到一邊的櫃子上。
臥室內。
鍾善還沉浸在初次要給那樣一個女人的恍惚和事後怎麼套她話的盤算中。
他摸摸通紅的面頰，心猛地跳了跳。
心動果然會讓人變笨。
時間一點點過去。
直到他臉上的熱度不再的半個小時過後，他才反應過來，排除掉祁煙在樓底便利店迷路的可能……
鍾善用力扯扯被扣緊的手腕，胸口劇烈起伏。
他被耍了！
那人壓根就沒打算接他的計，就是耍著他玩！
鍾善氣得人快炸了。
下床又被手銬拉回來，離不開床半米，只能弄出些叮裡哐啷的響動。
他手機跟衛衣、外套一起堆在房間另一頭，根本沒法求救。
被子也不知什麼時候被抽走扔在後面。
他搓搓暴露在空氣中的胳膊，現在才感覺到冷……
啊啊啊啊啊！
鍾善內心瘋狂吶喊，太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