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俞:“……?”

“你到底在研究些什麼?”

白婭的研究所實驗專案一直保密,她的研究左俞看不懂,也不想幹預,但現在不一樣。

他感覺白婭快瘋了。

精神狀態癲狂,要變成什麼奇怪的科學狂人了。

“我在研究人類的未來。”變調的電子音神經戳戳道。

“……”左俞搓搓手臂上的雞皮疙瘩,“婭婭啊,咱們正常一點好不好?”

“不好。”白婭冷漠回絕,“我下了,沒事別跟我聯絡,人類和祁家的未來很需要我,沒有時間回你訊息。”

“!”左俞忙道,“你等會兒,就這麼走了?難道我在你心裡就不重要嗎?”

“你?”圓圈抖了下,“你說呢?”

話落,螢幕光點十字滅合。

左俞知道了,還是‘人類的未來’更重要。

他摸出手機給白婭發訊息。

小魚兒:【你該睡覺了。】

說是沒時間回覆,但對方每次都是秒回。

鴨鴨子:【爬。】

小魚兒:【愛心、愛心、愛心】

鴨鴨子:【嘔吐、嘔吐、嘔吐】

……

B國,首都。

飛機落地的時間是早上七點,兩人在機場餐廳解決早飯。

“我只負責把你送回公寓。”祁煙喝著咖啡說。

鍾善抬頭看了看她,完全不知道就在十多分鐘前,他差點丟了小命。

還將祁煙當能保護他的‘好人’,惺惺相惜道:

“你陪我到老鍾判決下來不行嗎?”

祁煙古怪地看他。

“……幹嘛,幹嘛那麼看著我?”鍾善不自在。

“你——”祁煙思量道,“是被我打出感情了?”

鍾善:“……”

他垂頭,碎髮下的耳尖有點紅。

祁煙眼神好,看的一清二楚,才發現她這句話有歧義。

要放在以前,她頂多以為機場空調開的太足,但被沈饒纏過後,她還有什麼看不懂的。

荒謬。

這是她唯一的想法。

這人估計有受虐傾向,祁煙把椅子往後拉了拉,離他遠些。

避而不及的動作明顯刺激到鍾善,他慌忙否認。

“我沒有,你想多了。”

鍾善扭捏:“只是……只是……”

他悄悄抬眼看祁煙說:“你是我父親派來的,我感覺你很親切。”

“……”

祁煙也不知道,她這一路上對這位不是打,就是暗戳戳惦記他命的,從哪裡看出來的親切。

不過她懶得管這些,抿一口咖啡道。

“沒事,怪我長了一張看著就親切的臉。”

鍾善嘴角抽搐幾下,驚歎於祁煙巨厚無比的臉皮後,順著她的話說。

“你確實長得很好看。”

祁煙輕淡的視線掠過他,“是嗎?”

“是啊,”鍾善說,“第一眼見你我都震驚了,我想你長得這麼漂亮,為什麼要做這麼危險的工作?你應該不缺錢吧?”

“個人愛好。”祁煙回他。

“……”

鍾善眼皮跳了跳,愛好什麼?愛好危險?還是愛好工作?

這回真聊不下去了。

吃完早飯,祁煙送鍾善回他在市區的公寓。

鍾善眼看著機場工作人員遞鑰匙,上車後,祁煙也沒問他地址,輕車熟路的開往他熟悉的周邊。

鍾善後槽牙有點泛酸。

他問:“你怎麼會知道我的住址?”

“是我爸告訴你的嗎?”

就像他不知道為何祁煙會出現在老城區他的落腳點一樣。

這次她仍舊笑而不語。

沉默望著前方擋風玻璃外的公路,鍾善感覺他的背後好似有雙無形的手在掌控。

這些日子裡隱約被注視的既視感似乎找到了答案。

機場建在郊外,到市區花費了些時間。

正午時分,轎車停在公寓樓下。

“上去吧。”祁煙開啟車鎖。

“你不陪我上去?”鍾善邊解安全帶邊問。

“我……”

“離下一班飛機還有很長一段時間。”

“你……”

“你就不怕我就這一會兒出意外?我要是出事你怎麼跟我父親交代?就跟我上去,我又沒讓你一直陪我。”

他一通道德枷鎖拍過來,祁煙意味不明地瞥他一眼後,解自己的安全帶。

見她妥協,鍾善的眼眸閃了閃,他忙下車,殷勤地幫祁煙拉車門,但沒拉動。

“……”

氣氛有一剎那的尷尬。

祁煙透過保密性很好的車窗玻璃往外看,清透的眸光裡的漠然含一絲不易察覺的異樣。

她放下安全帶卡扣,按動車門開關下車。

鍾善退開一步,朝她良善地笑笑:“我想幫你開門來著。”

“走。”祁煙順手關上車門。

“走吧,就在十八樓。”

鍾善走在她身邊,祁煙不動聲色地往旁邊挪了挪,連衣角都沒碰到。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電梯。

電梯內光線冷白,機械嗡鳴聲迴盪。

祁煙闔眸立在其中,鍾善小心地打量她,眼珠上下動著不知在想什麼。

半分鐘後。

‘叮——’

電梯門應聲而開。

一人站在電梯口外,電光火石間,祁煙睜開眼,一把按下正看她的鐘善後腦勺。

‘嘭!’

子彈彈射到電梯內金屬牆面的聲音。

沒等對方再有反應,祁煙一腳踹中那人的腹部,乾脆利落地將人踹飛出去。

恍惚抬起頭的鐘善只看到女人高挑纖瘦的背影。

下一刻,電梯緊緊閉合,閉塞的空間內還有未散去的硝煙味在鼻尖流竄。

他偏頭看向凹陷進去的電梯鐵皮牆,摸摸沁出冷汗的額頭。

差一點,就差一點,他就歸西了!

電梯的隔音很好,外面的動靜一點都聽不見,電梯裡也只有他粗重的喘息聲。

鍾善不敢按開門鍵,也不敢按別的樓層跑,他不知道這周圍隱藏了多少要殺他的人。

就在他大腦飛速運轉時,電梯門開了。

鍾善屏住呼吸,緩緩開啟的電梯門外,是連頭髮絲都沒亂的祁煙。

她讓開一步說:“人已經解決了,出來。”

看著她淡然處之的模樣,鍾善不知該如何形容此時此刻的心情,一種詭異的興奮在他沸騰的血液裡狂竄。

好強。

真的好強。

他往外走了幾步,伸手要去拉祁煙的衣襬說:

“我現在才真切感覺到你救了我的命,可是我已經沒有錢了。”

鍾善揚起頭,恰好露出白淨的脖頸和衣領下若隱若現的鎖骨。

“我該怎麼報答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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