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看嗎？”
沈饒主動把螢幕伸到她面前，祁煙只堪堪掃了下，便將所有內容盡收眼底。
“不用，你聊你的。”她埝捻他髮尾說。
沈饒在她這可謂沒有秘密，就連銀行卡之前的密碼都是她的假生日。
別說查不查手機了，現在行蹤全窩在她手裡……
想著祁煙有那麼一點愧疚地俯身親親他的額頭。
莫名被來了這一下的沈饒，心有點發癢，剛準備起身乾點什麼，手機震動響了。
他只好歇落心思，看回螢幕。
顧青：【我妹說她氣消了，不想你為難，你撤吧，今晚撤也行。】
沈饒：【知道了。】
沈饒發完這條訊息，就打算把手機按滅再纏著祁煙多要幾個晚安吻，對面又彈進來幾條訊息。
顧青：【明天你跟笙歌他們要去城西看工程是吧？正好晚上出來聚聚。】
沈饒皺眉，剛想說‘聚什麼聚又不是不認識，你們沒人陪，他有！’又突然想起祁煙說的讓他多社交……
他默默把按出的字刪掉，掀起眼簾看向祁煙。
“顧青說明天晚上聚一聚。”
“去吧。”祁煙說。
“哦，”得了應襯，沈饒眸光落回去，“那就去。”
顧青那邊眼睜睜看著對話方塊上面的正在輸入閃了又閃，半天才回了個【行】。
顧青：“……”
他到底在磨嘰些什麼？
……
翌日。
完成上午的工作，下午沈饒要帶隊出行去城西工程實地查驗進度。
偌大的工程地區，幾輛車停在工地外。
下車，陳懷和祁煙兩人跟在沈饒身後，再往後是專案負責部門的員工，祁煙抬頭望天，今天的陽光很好，甚至有幾分灼燒地刺眼。
要入春了。
想法剛落地，她回身從還沒關好的勞斯萊斯車門裡抽出專屬傘，開啟遮擋住正在跟專案負責人交談的沈饒。
完全隔絕掉陽光，細微地陰影下裸露在外的冷白面板更顯白皙，像純色無瑕的瓷器花瓶。
不過要比瓷器結實、硬挺。
祁煙想。
她這一系列動作行雲流水，姿態自然，好似就理所當然如此。
負責人愣了下沒敢亂看繼續彙報，沈饒單手插著口袋，瞥了闆闆正正打傘地祁煙一眼，沒說話。
“沈總，顧何兩家還在裡面等著，詳細報告也在那邊。”負責人讓開一步。
“我過去看。”沈饒淡聲道。
“裡面請，我來帶路。”負責人恭敬道。
祁煙抬腳跟上，沈饒比她高些，打傘時不可避免地要舉手。
沈饒一邊跟負責人瞭解現在的進展、工地情況，一邊捎帶手地拿過她手裡的傘，往她那邊偏了偏。
動作也很自然，也很理所應當，從始至終連眸都沒移一下。
跟在後面地專案部門有人無聲地尖叫。
‘你看到沒？你看到沒？我磕到真的了！’
‘我看到了！我看到了！’
‘什麼工作福利？絕了！’
祁煙被奪了傘，眸光不明地盯著他表情不變的側臉，不好在大庭廣眾之下跟他拉扯，只能就此作罷，垂頭揹著手亦步亦趨地走在傘下的陰影裡。
外圍工地辦公間，會議室。
其餘投資的兩家早早到地方等著，工作時的兩位沒有平日裡看著那麼平易近人，一個比一個嚴肅認真。
祁煙站在沈饒身邊盡職盡責地當保鏢，看著投影裡他們的彙報PPT放空。
等到一切都講得差不多，專案負責人站出來開口。
“今天呢，除了請各位來視察，還有一件事要彙報……”
“鬧鬼？”何染臉色不太好，“你當我們三歲小孩？”
“有人來工地搗亂，”沈饒一語道破，“為什麼不早點報上來？”
負責人擦擦額頭的冷汗：“本以為很快就能解決，結果……十分抱歉。”
“報警了嗎？”顧笙歌托腮轉著筆。
“我沒敢報警，說不定影響聲譽，也讓保安去查了可一無所獲，監控也沒拍到畫面，又怕報到公司幾位不信……只能等領導們過來了。”
負責人底氣不足道。
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她，精緻漂亮地小姑娘笑了。
“等我們？我們是會抓鬼還是會抓罪犯啊？”
“這就是你們進度這麼慢的原因？”沈饒也道，“不知道還以為花錢養了群吃乾飯的。”
“……”負責人不敢吭聲。
“行了，”何染擺手，“把具體情況說一說，先去實地看工地的情況。”
“好的好的。”
他邊擦汗，邊招呼人拿來安全帽。
聽了負責人的話，祁煙若有所思地落在後面，沈饒敏銳地察覺到，漫步至她身邊，低聲問。
“怎麼？你怕鬼？”
“鬼？”祁煙餘光掃過四周時不時往這投來視線的工人們，“我挺害怕的。”
沈饒還以為她真怕，有些意外，勾勾薄唇，真可愛。
輕聲安慰道：“沒事，世上哪有鬼。”
“你說得對，”祁煙收回視線，“世上哪有鬼……”
要是世上有鬼，她早該被拖進無間地獄了。
雖然在此的沒幾個信鬼神之說，但做工程有些玄學又讓人不得不懷疑。
比如負責人就在心裡打鼓，觀察周圍後壓低音量說。
“先不說最近一些重要器材和電閘經常無緣無故地損壞，晚上還有人撞見什麼白衣女鬼在工地裡飄蕩……”
“真的假的？會不會是眼花。”有人道。
“我好奇女鬼戴不戴安全帽？”
“可能就是不戴安全帽出事變鬼的。”
“這不是重點，”有人捅他一下，“我估計是晚上工友出來上廁所看錯了吧。”
“有你們什麼事？！”
負責人：“……”
“你繼續說。”何染示意。
“不是眼花，”負責人嚴肅道，“我昨天晚上就看見了，是真的！那鬼看不見臉……”
他說得眾人心底毛毛地。
“我覺得這件事還是應該交給警察，”顧笙歌說，“肯定是有人在背後搗鬼。”
“報警怎麼說啊顧總，沒有監控，只有人證，警察也不見得相信！”
“專案進度不能再耽誤了，每時每刻都在燒錢。”
“要不多找些人蹲點，求穩再找個道士做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