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他不想再膽小,也不想再有分寸。

聽到他那句話後。

何染有些晃神,但很快平復下來,近乎冷漠刻板地說。

“顧醫生,我就當做沒聽過你這些話,你應該知道心理醫生和患者戀愛是業內禁止的。”

“你想被同行恥笑嗎?你還準備在這個行業混嗎?”

她似質問的口氣,掩蓋掉微顫的手心。

“……”

顧硯看著她:“你也知道,我們並不是普通的醫患關係,而你的病,我的心理知識根本無法插手。”

“所以嚴格來說,我們不是心理醫生跟病患的關係,沒有觸及行業底線。”

何染沉默了一會兒,表情有一瞬的無力:“你應該最瞭解我的病……”

嗜睡症。

是何染自小就患有的隱疾。

病因不詳,求醫多年到現在也只能勉強用藥物控制,但一旦停藥,下一秒倒在哪,她自己也不知道。

“我知道你的顧慮,”顧硯握住她的手,眼鏡中的琥珀眸逐漸深邃,“何染,我不想再等了,你身邊給我留個位置好嗎?”

“……”

何染緩緩垂眸,溫熱的手心將體溫沁來。

她深吸一口氣,抽回自己的手。

“抱歉,顧醫生,你很好,該去找個健康的人結婚生子,我並不合適。”

如果有一天藥物無法控制,那她就是個麻煩。

說罷,賓利停住。

何染抬手示意:“顧醫生,下車吧。”

看著她平和認命的臉,顧硯的心跟鈍刀子割肉一般,生疼。

“何染……”

他還想再說什麼,何染已經別過臉不再聽。

顧硯只好先下車,白色賓利緩緩駛離,他望著車尾的出神許久,直到診所助理叫他才回神。

車內。

何染靠著車門,在後視鏡的反光中看到那人的身影。

她逼自己移開視線,忽略心底的怪異。

有些人註定不合適。

另一邊。

起步後的何裕跟撒歡的狗一樣,心情愉快便找不找北了,衝雲念炫耀自己的車技,一個漂亮拐彎後興沖沖道。

“怎麼樣?哥哥的車技不錯吧,你是不知道我當年每場賽車比賽都能拿第二。”

“第一是誰?”雲念冷著臉問。

“……”

想到某人那張蠱惑眾生的俊臉,他說:“你還是別知道的好。”

“反正我估計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雲念篤定。

畢竟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你這話就過分了,”何裕蹙眉,“我朋友都是好人,跟我不一樣他們都挺潔身自好。”

“呵。”

雲念不信,指向前面路口公交站牌:“你在前面把我放下。”

何裕不願意:“我直接把你送到學校。”

上都上來了,他哪有可能放人。

“我勸你把我放下。”

雲念臉色不太好,似在警告。

何裕少爺脾氣上來了,誰說也不好使:“我不放,到帝大再說。”

“……”

副駕駛沒反應。

何裕奇怪,轉頭看她:“你怎麼不說話?”

“因為……”雲念捂著嘴,臉色發青,“跟你離的太近了……我想吐……”

“!”

“不是,你等一下,我馬上停車!”

“來不及了……我要吐了……”

“別別別!”

“嘔——”

雲念吐出來好多了。

她掏出口袋裡的紙巾擦擦嘴,對對面表情微微崩潰的何裕問。

“洗車費多少錢?我轉給你。”

“……”

何裕開啟車窗散散味,同時把壓在心口的濁氣吐出去,緩過來後艱難道。

“好妹妹,這是我的新車。”

“所以我早讓你把我放下來不就沒事了?別廢話,多少錢?”

雲念不耐煩。

何裕上下打量她,報了個數字:“兩萬。”

他這是限量版,要去專門的清洗店洗,兩萬的價很正常。

“……”

雲念啞了下,但默默咽掉這個虧,就當她倒黴。

遇上這腦殘是她的劫。

她得認。

掏出碼對準何裕:“我賠,不過我只有一萬,另外一萬你要等等,我給你打欠條。”

兩萬對於她這個還要吃資助金的學生來說是不小的數字。

她手頭只有最近打工攢的一萬。

何裕也沒真打算讓她賠,看她一眼,又扯出不正經的笑。

“我不要錢。”

“不要錢?”雲念凝眸,“那你要什麼?”

何裕指指自己的側臉,混不吝道:“你親哥哥一口,這筆賬就消了。”

“……”

雲念看著他沒說話,就在他被盯得有點不自在時。

雲念張開嘴又嘩嘩吐了出來。

何裕:“……”

他懷疑人生般看向後視鏡中自己的臉。

哥,已經長得這麼噁心了嗎?

直到連隔夜飯都吐出來,雲念才把反胃的勁消掉。

兩人都下了車,何裕不忍地瞥了眼車內的景象。

這車還能要嗎?

雲念擦著嘴厭惡地瞪他:“都說了,你不要噁心我,吐了,你也是活該。”

“……”

何裕站在一邊四十九度角望天,就在雲念準備去隔壁ATM把一萬取出來給他時。

何裕突然轉臉看她,語氣是前所未有的真摯。

“我不碰你,你能不能跟我談戀愛?”

雲念:“……”

她忙往後連退數步,厭惡變成深深地疑惑。

“你是不是有病?”

家裡那麼有錢,就不能拿點出來看看病?

“我沒病,我就是喜歡你,從來沒這麼喜歡過誰。”

何裕站在原地,眼神灼熱懇切。

“因為什麼?”

雲念萬分不解。

“那天在我姐的公司,我對你一見鍾情。”

何裕陷入回憶,神情有些神往。

那天他去公司找他姐,在電梯口撞上雲念,自此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很簡單,很普通,甚至俗套至極。

“連理由都這麼庸俗,”雲念毫不客氣道,“只會下半身思考的動物是這樣的。”

“你覺得是就是吧。”

何裕臉皮超厚,已經不痛不癢了。

向她走了兩步在她本能退後時停住,眼裡似有星光閃爍。

“我保證不碰你,可以跟你三米開外,直到你習慣,你就跟哥哥處個物件唄。”

以前何裕重欲,自從看上雲念後炮友都刪了個乾淨。

好久沒碰女人,人都昇華了,現在覺得戒戒色也不錯。

“……”雲念繃緊小臉,“神經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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