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特助進來就看到家主手肘撐著桌子，雙手交叉神色肅重。
家主上次這樣還是元老會一人叛逃。
周特助瞬間頭皮發麻，腦中迅速閃過畫面，是軍需報表出問題，新買的軍艦壞了？還是底下人出叛徒，難道是……元老會出事了？
誰知道，祁穰一臉嚴肅地看向他，“沈家長孫是結巴嗎？”
周特助：“……”
啥？
周特助嘴角抽了抽，但很快冷靜，家主一定有他的用意。
“家主，他不是結巴。”
“不是？”祁穰蹙眉，“你確定？”
周特助回：“是的，我很確定。”
他看過沈家大少的商業談判的影片，每次都是對答如流，直擊重點的發言，那麼伶俐的嘴皮子怎麼可能是結巴？
聽到周特助的保證，祁穰眉宇間的擔憂漸漸消去，不是結巴就行，他想起白婭最近找上他說的那些話，又愁了起來。
自從那次談話後，他對祁煙的配偶標準，已經降級到是個正常的普通人就行。
他擺擺手，周特助躬身退下，祁穰站起身，冷硬地目光觸到桌上的三人合照，變得柔和許多。
他的手指輕輕摩挲照片上，英氣女人的臉龐，惆悵道。
“我們女兒隨了你，離經叛道的很。”
瞧著女人的笑顏，他捧著照片，重重地嘆了口氣。
“罷了，讓他們折騰去吧，傾璇，我也老了，顧不過來了。”
……
此時被周特助誇讚伶牙俐齒的沈饒，正揪著祁煙的胳膊滿臉恐慌，“我，我剛才表現的怎麼樣？”
“挺好的。”
祁煙真心實意道。
“……”沈饒瞪她一眼，“我就多餘問你。”
她只會說好話。
又倏地後知後覺，“我是不是結巴了？你父親會不會覺得我有缺陷？！”
沈饒站起身，緊張地在原地來回踱步。
祁煙靠著沙發，閒散地看著他，“你想多了，我父親不是那種人。”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沈饒卻像是困在自我的旋渦裡，“他會不會不同意我們的婚事？”
像他聽到的那些豪門八卦一樣，抬手甩給他幾個億？
頂級豪門是上億，那祁家是多少？
沈饒覺得不能再想了。
祁煙無奈：“不是都跟你商量婚禮場地了嗎？”
她知道這也是沈饒剛才跟倒豆子一樣吐露出來的。
“你說他是不是騙我的。”沈饒警惕，沒想到祁煙的家人會這麼簡單接受他。
“……他不會的。”
其實祁煙說得也沒底，明明上次還對她的選擇不樂觀，這次態度就轉變的這麼大。
沈饒重新坐回她身旁的沙發上，雙腿併攏，恍惚道：“我感覺自己在做夢。”
沒等祁煙說話，拽住她的手，“你打我一巴掌，我看看是不是在做夢。”
祁煙：“……”
祁煙沉默了幾秒，抬起手，沈饒直直盯著她，好似在鼓勵她下手。
祁煙更是無語，接著手快速落下，不過不是落在他臉上，而是他精瘦的後腰，祁煙摟住靠近他，在他微紅的耳邊吐氣。
“我有別的辦法能讓你確認。”
“什麼？”
祁煙輕笑，沈饒有股不好的預感，本能地往後縮了縮，卻被那隻纖細的手鎖得更緊。
“……你是流氓嗎？”沈饒氣喘吁吁，大腦缺氧，眼前發昏地盯著天花板。
祁煙應聲：“嗯，只對你流氓。”
“沈饒捂住自己的臉，“我現在覺得更像是夢了。”
“看來我做的還不夠啊。”祁煙淡淡道。
沈饒不敢掀開手掌看她，滴滴嗚嗚道：“……夠了。”
夠得不能在夠了。
得到祁穰的承認，沈饒明顯自信了許多，對於祁煙再送他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也能接受良好了。畢竟他的就是祁煙的。
但還沒放棄給她塞自己的各種黑卡。
比如假期結束，上班第一天，祁煙又從口袋裡掏出一張黑金卡。
她沉默地盯著手裡質感極好的卡片，望向身旁視線落到一旁的沈饒。
她笑出聲，手扶著辦公桌，用卡片挑起他稜角分明的下巴，眯眯眸子。
“沈饒，這是這幾天第五張了，你到底往我衣櫃裡塞了多少？”
沈饒有些心虛，面上卻不虛，“你每一件有兜的衣服我都塞了，怎麼？你不滿意？”
“……”祁煙唇角勾起個和善的弧度，“我真是慣得你不輕。”
就在她俯身準備動手時，辦公室大門被從外推開。
陳懷：“……”
秘書辦秘書：“……”
各部門代表：“……”
股東代表：“……”
祁煙：“……”
沈饒：“……”
他們的姿勢從門口看來很有歧義，好像祁煙在‘強制’他們老闆，雙方在進行長久尷尬地對視後，祁煙面色如常地直起身，往外走，關上門前丟下一句。
“你們聊。”
“……”
一群早早來做開門紅的員工視線瞥向鎮定自若地大老闆。
“去會議室。”
沈饒理了理領帶，冷厲地氣場全開，一點不像剛被壓在下面那個。
整個會議大多數人的中心都不在會議內容上，或探究或八卦的目光在沈饒臉上逡巡。
沈饒已經過了毛頭小子的時期，自然不會跟這群員工分享自己的戀愛心得，全程板著一張臉，只聊新的一年的規劃。
會議結束後，有人在群裡興奮地分享這個大八卦。
【剛開完沈閻王的會，你們猜我看到什麼了？】
【我猜是新年新提案被否，失心瘋看到幻覺了】
【樓上覆議。】
【不像我，年前就被否了，我驕傲了嗎？】
【別說了，新年第一天上班，正在改企劃案】
【歪了，樓歪了！】
【我看到祁保鏢把沈閻王‘強’了】
【？】
【？？】
【？？？】
【？？？？】
【這麼勁爆的嗎？】
【這是可以說的嗎？】
【他們果然在搞辦公室戀情！我要舉報！】
【老闆你怎麼舉報？】
【他倆真是一對？】
【我不能接受！！！】
【我就知道我磕得cp是真的，太棒了！】
【你cp成真了，我失戀了，焯，我還想給祁保鏢表白來著！！】
【那種‘強’？你們真撞見了？】
群裡還有其他參與會議的人，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