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看向沈饒：“你也別客氣，現在跟小煙一起叫我牧叔，或者乾爹也行。”
“乾爹。”
沈饒慣會順杆往上爬。
牧源：“……”
牧源神色不明地看他一眼，見這小子就是這麼厚的臉皮，笑笑。
“行，乾女婿。”
一頓飯進行到一半，都沒有沈饒一開始猜測的刁難考驗。
一眾長輩對他是連誇帶比劃的。
“小沈啊，你這體格子不入伍可惜了？有沒有興趣來我們第一軍區啊？”
這一會兒的功夫，豪邁的吳江已經自認為跟他混熟了。
手捏著沈饒胳膊上的肌肉滿意道。
“一看你就練過，雖然入伍年齡過了，但不礙事……”
祁煙伸過手把沈饒往身邊帶了帶，躲過吳江要摸他肩胛骨的手。
“吳司令，說話就說話，不要對他動手動腳。”
“哎呀，不好意思了，”吳江笑起來，“碰你心肝了是不是？”
這話惹得眾人鬨笑一堂。
這麼多人面前，祁煙也有點臉熱，放開攔住沈饒的手。
“您別亂說……”
沈饒看看她，耳根也有點紅，眾人瞧著純情美好地兩人也不禁唏噓。
“年輕就是好。”
華蓮說：“他們兩人讓我想起在部隊時的傾璇和……”
那個名字她沒說出口。
“老牧我是不是冒犯你了？”華蓮拎著酒杯瞥他。
“華部長的話能是冒犯嗎？”
牧源跟她碰碰杯，抿口醇香的酒液。
“你可真是抬舉我了。”
華蓮笑笑，看著不遠處祁煙的臉滿是懷念道。
“長的可真像啊……剛才進門我差點以為自己沒睡醒。”
“親生的，能不像嗎？”牧源嗤聲。
“一轉眼她的孩子都要結婚了，這小子你瞭解嗎？你能放心？”
“……”
牧源瞥一眼看似老實地沈饒：“孩子喜歡不就行了？還用得著咱操心？那誰不比我急？”
華蓮想了想：“……也是。”
“不過你也是用心良苦啊，老牧。”
她環視一圈眾人，嘆道。
“哼——”
牧源把白酒杯中的酒底一飲而盡，“誰讓我是她乾爹吶。”
“我不碰你心肝，跟我喝點酒總行吧？”
“吳司令……”
“這可見外了，我跟你媽好歹是戰友，你叫牧源乾爹，到我這就司令了？”
“咱們今天可不搞組織裡那一套，就長輩關愛關愛小輩。”
“……”祁煙躊躇一下，“吳叔。”
“哎——這才對，”吳江給沈饒旁邊的酒杯滿上，“你也叫吳叔。”
沈饒：“吳叔。”
“好好好，來陪吳叔喝點。”
“吳叔，我陪你喝。”
祁煙要去拿酒杯，被沈饒搶先一步拿過。
“我來喝，我量還可以。”
後半句是對吳江說得。
正在興頭上的吳江當然更樂意沈饒來喝。
“對嘛，哪有讓媳婦給你擋酒的道理？”
聽到‘媳婦’兩個字，沈饒耳尖微紅：“您說的對。”
祁煙秀眉輕蹙，拉拉他的衣襬，對沈饒的酒量很是擔憂。
沈饒給她個安心地眼神，空出的大手在桌下攥住她的手。
陪著吳江喝酒侃侃而談起來。
祁煙也不好多勸，只能多給他夾點菜，別空腹喝酒傷胃。
今天這飯局眾人都跟沈饒混了個眼熟，大部分人對這個長相禮數沒話說的小夥很有好感。
直到飯局結束喝盡興的吳江，還沒放棄說服他入伍地想法。
他醉地臉通紅，按著沈饒肩頭。
“小沈，你肯定有天分，以後有想法聯絡你吳叔。”
沈饒也醉了說：“好。”
飯局結束，家人來接的來接，沒醉那麼嚴重的牧源幫華蓮把吳江扶上車。
祁煙一人輕輕鬆鬆地帶著醉醺醺地沈饒，走到路邊的邁巴赫。
華蓮站在攬勝車邊，視線一直停在祁煙的身影上。
“真像，真像……力氣也是遺傳了她媽媽吧？”
牧源把醉糊塗地吳江安置好，起身捋捋衣服上的褶子，看向單肩扛著人的祁煙。
“何止啊。”
還有她那個人形核彈爹。
華蓮搖搖頭：“本來你說她在帝都，我還想著我家的兒子能不能介紹認識認識，現在看來是沒戲了，不過，小沈挺好的。”
“你想挺多，沒姓沈的，你家那個也不行。”
牧源對這幾個老友說話向來沒顧忌。
華蓮也沒生氣：“你說的是，配不上呦。”
放在別人身上她能護犢子的說她兒子最優秀，但這在祁煙那可不好使。
“知道就好。”牧源笑。
“行了，我叫的代駕到了，先走了。”
華蓮拍拍他的肩膀，上車前最後留下一句。
“好好的，牧源。”
牧源幫她關門咧咧嘴：“用你說？”
“……”
祁煙把沈饒安置到後座，讓他儘量平躺，人迷迷糊糊地任她擺弄。
祁煙有點無奈，低聲嘀咕道。
“不能喝還喝……”
“唔——”
沈饒眼睛睜開，薄唇輕輕勾起，暗磁的嗓音含笑。
“我怎麼喝不了了？我酒量很好。”
“這是幾？”祁煙伸出一根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
沈饒眯起眸，正色道：“這是你。”
祁煙：“……”
“醉成這樣了，還嘴硬，喝不了，你可以直接拒絕他。”
“都是你的長輩……我怎麼能不喝……”沈饒闔上眼簾，悶笑，“祁煙，我今天很開心。”
“嗯？”祁煙疑惑，“因為什麼？”
沈饒燦若星辰地璨眸，緩緩開啟一條縫，“感覺我更瞭解你一點了。”
“……”
祁煙抿抿唇角，撐在他的兩側，俯身。
極近的距離中淡淡的酒氣裹挾著他身上的清冽，有種蠱惑人心的掠奪感。
祁煙垂下清眸，剛要觸碰柔軟，身後傳來敲擊玻璃的聲音。
她動作一頓，忙直起身向後看，牧源站在車外，好在車玻璃隱私性極好，外面什麼都看不見。
祁煙順手給他整理整理散亂的領口，開門下車。
牧源只掃到裡面一眼，車門就被合上，他叼著煙哼笑。
“真是寶貝的不行了，生怕別人看著？”
祁煙撇撇眸，神色如常道。
“沒有，他睡了不方便見人。”
牧源也不跟她掰扯，敲出煙盒，遞給她：“陪叔抽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