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籤。”

秦儂虞深吸一口氣,沈家其他兩房她姑且還能掌控他們,而面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四房老二。

她沒底。

“你把沈饒放了!”她盡力讓自己平靜,“只要他安全,沈家的財產我可以都給你。”

她已經失去兒子了,孫子是她唯一的牽掛,多少錢也換不來。

沈敬之看向她,豎起兩根手指。

“您莫不是忘了,還有一個人,沈家的財產,只能救一個,您選吧。”

“你故意的?”秦儂虞握緊手裡筆,恨不得戳進他的眼眶,擠聲道,“這你該去找祁家交涉。”

“我懂您的意思了,”沈敬之點點頭,吩咐人,“把沈饒留下,把祁家的餵狗。”

“……”秦儂虞眼前發暈,朝後趔趄幾步,被盛閆扶住,“你要這麼做了,祁家不會放過你……”

“呵,”沈敬之笑,“到時候拉著沈家一起陪葬唄,正好到地下跟宬哥兒團聚,伯母,這救誰可是您選的,您也逃不掉,所以這秘密您最好守住嘍。”

秦儂虞絕望地閉上眼,她渾身脫力,似再也支撐不住。

“老夫人!老夫人!”

“昏迷了!”

“快按急救!”

“醫生!醫生!盛醫生!快快快!”

沈敬之踩著身後的驚呼離開,其餘黑衣也跟著退下。

落在後面的沈候安看著被圍著搶救的沈老夫人,啐了一口。

“說來也是您造下的孽,老大他們沒了,這公司合該我來繼承,您卻給沈饒那臭小子生生留了這些年,可真是辛苦您了。”

“能者居上,這還是您跟我們講的道理,我只是拿回屬於我的東西,到下面您也別怨我。”

沈敬之在門口點了根菸,打量這處奢華的莊園,收起打火機的下屬問。

“您真要放過沈大少爺?”

“放過?”沈敬之咧開嘴角,牽起脖子上的疤痕跟著蠕動,“當然放過,把他弄殘,送去南洋娼館轉一圈,再讓他回來。”

想到那畫面沈敬之的笑容更大了。

“我不信這樣他還能是正常人。”

“是。”

“對了。”沈敬之將菸頭捻進手下滿是厚繭的掌心,滋啦一聲,下屬已然習慣。

“讓他睜大眼好好看著祁家的被狗吃,記得錄影,途中給他反覆觀看,不行肉也分他一塊吧,”沈敬之咯咯得笑起來,“讓他嚐嚐好滋味。”

“……是。”

再硬的骨頭,再強的心智,再傲氣的人,這一套下來不變成瘋子都難。

折磨人心,非他莫屬。

“啥?”面罩男站在坡前接衛星電話,“要活的?不早說?”

他看向被植被覆蓋的下坡。

剛才他的槍打空了,過來一看,人早跌跌撞撞地滾進被半人高草叢擋住的坡窪。

“這下怎麼辦?”面罩男皺眉,“我已經讓阿毛去吃熱乎的了。”

不知對方吼了些什麼,面罩男將手機拿遠些。

“知道了。”

他結束通話電話,吹了聲狗哨。

“阿毛,人死了嗎?”

“阿毛別真給吃了!”

“阿毛?”

而此刻層層遮擋的坡底。

本該回應主人的獵犬被抓住銜獠牙的兩頜,腥臭的口水混著血往下流,淌到被它撲倒的沈饒前襟。

猩紅的眼珠盯著他,極力閉合獠齒,試圖嚼碎沈饒的手骨。

獵狗站起足有成年男性高,爆發力和咬合力不容小覷,他的手臂暴起根根青筋,眉間的戾氣盡顯。

為了防止它碰到懷中人,以及這姿勢的侷限,沈饒用力下掰它的下顎,左手小臂猛地橫向發力擋住它的撕咬。

忍著利齒入肉的劇痛,快速拔出腰間匕首,就在小臂的皮肉要被撕開的前一瞬。

‘噗呲——’

寒光刺進大動脈,血濺到他冷白狠厲的面頰上,如同豔麗的惡鬼。

沈饒沒有懈怠,他迅速攥住吃痛鬆開的狗嘴,防止它叫出聲。

一下,一下又一下的補刀。

確認獵狗抽搐不動,沈饒才停下,攥著刀尖滴血的匕首看地上了無生機的獵犬。

他第一次殺生。

平日裡連蚊子都沒機會殺的金貴少爺,此時眼都不眨地宰了條吃人的畜牲。

沈饒踉蹌著站起身,小臂還往下淌血珠,他沒管,先抱住仍沒甦醒跡象祁煙,檢查她沒添新傷才放下心。

剛滾下來時,他將她好好護在懷裡,坡道上的石塊都被他受了。

現在身上定然青青紫紫的疼,但他一點感覺沒有。

這次護住了。

沈饒抱緊祁煙軟綿綿的身軀,雙肩輕顫。

“我不會讓你死的,阿煙。”

眼中還未來得及褪去的狠厲化成堅定。

“絕對。”

面罩男在上面喊了一會兒都沒動靜,暗覺不妙,槍轉而背到身後,邊往下爬,邊想。

不應該啊。

明明打中心臟了,這人難不成心臟長右邊?

還是阿毛吃的太忘我?

想到這面罩男的眉頭皺的更緊。

直到他到底看見獵犬的冰冷的屍體,腦袋轟地一下炸了。

下一刻。

他後頸鈍痛,兩眼發黑,栽倒在獵狗身邊,昏迷不醒。

沈饒收回隨處撿的木棍,佩戴消音器的槍口指向地上的面罩男的眉心,他眸裡滿是冰碴子般的冷。

如果出不去,如果他是獨身,他一定會殺了這人。

但他不是,他想跟祁煙出去,他想當個乾乾淨淨的好人。

所以沈饒選擇——

從他的眉心一路指到胸口,腹部,大腿,最後在小腿上停住。

沈饒抓了把腐朽的葉子塞進面罩男的嘴裡,面無表情地衝他小腿開了兩槍。

硝煙味浮在他鼻尖,壓抑著,挑撥著暴虐的情緒。

他多希望這槍能打在心臟裡,腦袋裡。

面罩男被疼醒,嗚嗚噫噫張口,導致泥葉倒灌,滿腔作嘔的土腥味,卻怎麼也叫不出。

再次把他敲暈後,沈饒剝下他的裝備、衣服,把襯衣擰成繩綁住他的嘴和手臂。

等到確認結實,沈饒撿起從面罩男身上翻出來的衛星電話。

單線內部電話,撥通不了別的號碼。

而且還有GPS定位器。

沈饒翻著手腕看衛星電話底面閃爍的紅點,那點紅在黑沉的眼底跳動,他隨手抹掉臉上凝固的血斑。

要快點走了,聯絡不到人,‘他們’很快會找來。

他掄起有力的手臂,肌肉繃緊,衛星電話被往反方向扔遠。

希望這能拖一會兒時間。

天要徹底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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