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姜有點怵他，但一想到那些包，瞬間滿血復活。
“我覺得美女就應該跟美女在一起，正巧我就是個美女，表嫂！選我！”
‘砰——’
麻將室的門被甩上，蔣姜吃了一嘴的門風，踢了一腳門板發洩。
小氣鬼，他這樣的居然也能討到老婆。
她鬱悶了會兒，又蹦蹦跳跳的去試新得的包包了。
麻將室內。
沈饒扣住祁煙的下巴，拽出溼紙巾給她擦臉上的口紅印。
唇印頑固，他的力道有些大，白嫩的臉很快泛紅，他低罵了句。
“招蜂引蝶。”
一個沒注意，不管男的女的都往她身上撲，沈饒眼底的眸色漸深，更用力了。
“……”祁煙眨眨眼，無辜道，“疼。”
“該。”
雖這麼說，但他還是放緩了動作，輕聲問。
“還疼嗎？”
“不疼了。”祁煙勾唇。
沈饒覺得她笑的礙眼，發狠道：“就應該讓你疼，看你還讓不讓別人親你了。”
“……那是你妹妹。”
“她是誰都不行！”
“哦。”
“你聽到沒有？別敷衍我！”
“我聽到了。”
“你最好是，要是讓我再看到別人親你，我就，我就……”
“就什麼？”
“就……”
“咳咳咳……”
三聲乾咳，打斷兩人的對話。
沈饒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舅舅舅媽還在，登時紅了耳尖，將紙巾扔進垃圾桶，重新坐回麻將桌。
“繼續摸牌，繼續，繼續。”
蔣家父母好笑地看著素來拽炸天的外甥，不好意思地模樣，相視一笑。
小兩口，感情真好。
祁煙是第一次打麻將，瞭解完規則後很快上手。
她有天賦，是‘賭博’的一把好手，特別是牌運逆天，幾場下來，蔣申快把自己小金庫輸完了。
舉起雙手投降。
“不來了，不來了，再打下去壓歲錢沒得發了。”
“來，小煙，咱們繼續打。”
林敏被激起了勝負欲，按動麻將機洗牌，在這片她在麻將桌上無敵手，這次遇上個高手，她興奮得不行。
激動地拉著祁煙打到了後半夜，還是沈饒摟著祁煙的脖子反對，才把祁煙從牌桌上救下來。
二人穿戴整齊準備離開，蔣申送他們。
“你們不留下住一晚？”
“不了，拐個彎就到了。”
“那行吧，這個小煙拿著。”
說著，他從口袋裡掏出個紅包，塞進祁煙的手裡，她忙往回推。
“不用，不用……”
“拿著吧，錢不多，一點壓歲錢討個彩頭。”
“拿著吧，舅舅的心意。”沈饒也說。
“……”
祁煙拿著紅包，有些恍惚，半晌，笑了下，“謝謝。”
“小煙，下次再來玩啊，跟你打牌真盡興！”
這時林敏在屋內喊道。
“表嫂，你回去考慮考慮我，我比表哥好看……唔……”
後面的話被林敏抬手捂住，“孩子沒睡醒，說胡話那，別放在心上。”
“路上慢點哈。注意安全。”
“知道了。”
車駛離蔣家別墅，還能從後視鏡看到目送他們的一家人。
祁煙捏著那個紅包，看著後視鏡，視線又瞥向旁處。
今天除夕，萬家燈火，大多都在跨年，車載音響裡甜美的女播報在播送新年廣播。
她看了會兒窗外，又將手伸到駕駛座，拉住沈饒的大衣衣襬。
沈饒一直盯著前方道路，自然地握住她的手，輕輕揉捏，哼笑道。
“這還沒到家那，就這麼迫不及待？”
“……”
祁煙沒吭聲，只是反掌，攥住他的手，暖意傳遞，侵蝕心臟。
沈饒笑了：“別鬧，我開車呢。”
就算這麼說，他也沒鬆開她，一直到回江岸苑墅，祁煙都沒出聲。
車剛停下，還沒來得及駛進車庫，她動作快速的下車。
沈饒奇怪地跟上來，祁煙站在別墅門口，暖黃的路燈灑在她的臉側，沈饒順著她的眸光看過去，只有黑著燈的臥室。
“你在看什麼？”
“……”祁煙先是沉默，“你先進去吧。”
“祁煙？”沈饒皺眉。
“進去。”
祁煙嚴肅道，眉眼間的笑意蕩然無存。
帝都深夜的寒風颳過，如刺骨的刀，沈饒察覺出不對，但讓他丟下祁煙，不太可能。
“你怎麼了？”
“你進不進去？”祁煙沉下眸。
“我不進去。”
沈饒也犯起犟。
“好，”祁煙的眸底閃過寒芒，冰冷的槍口瞬間對準了他，“現在可以進去了嗎？”
“……”
沈饒望著黑洞洞的槍口，突然揚唇笑了，張開雙手，往前走了幾步，指了指心口。
“好啊，你往這裡打～”
祁煙手指扣上扳機，緊盯著他，“你以為我不敢嗎？”
“那你打啊。”他歪歪頭，笑得張揚。
“……好，你閉上眼。”
沈饒乖乖闔上雙眼，敞著胸襟，眉眼全無懼怕。
可下一秒，消音過的槍聲響起，沈饒猛地睜開眼，還沒來得及看清，頭就被拉住按進懷裡，接著又是幾槍，以及沉悶的肉體倒地聲。
“……”
空氣歸於寂靜，沈饒怔怔地抬起頭，只見她的淡漠蕩然無存，只留存沉冷的寒霜，還有一點狠厲的猩紅。
頃刻，他的眼睛被溫涼遮住。
祁煙隔著手，額頭抵著他，聲音淺到幾乎聽不見。
“別看我……髒……”
聽到這話，沈饒渾身一頓，扒開她的手，大手捧住她的臉，緊睨著她，一字一句道。
“誰說的？你不髒，你是我見過的最乾淨的人。”
“……”
祁煙眸光垂下，看著手上的槍，她的手指漸漸鬆開，瞬間又被握回去。
沈饒握住她的手，從她手中將槍拿過來，“祁煙，給我吧，如果你覺得髒，我來，我幫你。”
他想去做祁煙手裡的刀，替她染血，替她處決。
可，祁煙捨不得。
她握緊了槍身，重新站起身，立在光影裡。
“別胡說，難道你想我去監獄裡看你嗎？”
“祁煙……”
“好了，”祁煙安撫性地摸摸他的頭，“我過去看看，你在這裡不要過去。”
“祁煙，我可以……”
這時，祁煙突然制止腳步，直直望進他的黑眸，緩緩道。
“沈饒，不要殺人，一定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