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蛇發出滲人的笑聲:“你還是關心關心自己吧。”
“你能打敗老三,我承認你是有些水平的。但你現在被鎖起來,又消耗了許久,拿什麼和我鬥?”
“被鎖住?呵......”像是為了打狂蛇的臉,文月言稍稍用力,數根鐵鏈就齊齊斷裂。
狂蛇:???
“怎麼可能?”狂蛇覺得扯淡,自己施法放的鏈子能被這個小白臉掙脫?
等他仔細觀察,才發現鏈子的斷裂處還殘存著沒有完全消散的符籙。
狂蛇猛的看向還在和狂戰纏鬥的黎淮:“是那個小姑娘!她在這個情況下還能一心二用!”
文月言眯了眯眼:“阿黎可以,但你,不行。”
就在狂蛇看黎淮的一瞬,文月言已然將陣法結成了,隨著文月言的手向下一揮。
“下來。”
狂蛇就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威壓自上而下的向他施加而來。
他亦揮動手中的木杖,匯聚災禍之氣進行艱難的抵擋。
而黎淮這邊,相對於文月言,打法殘暴的不止一點兩點。
刀光劍影,黑金兩色字元交錯,劇烈的碰撞與爆炸引得塵土飛揚。
狂戰雖然有無堅不摧的身體,但黎淮的速度實在太快,讓他心煩意亂。
他怒吼一聲,單腳踏入土地之中,身上的力量爆發,強大的威壓讓黎淮感受到巨大的壓迫感,在這壓迫感之下,黎淮感到口中瀰漫著一股腥甜。
威壓之中,黎淮被迫放慢了速度,但就在這一瞬間,狂戰如同野獸般的感知就鎖定了她。
“抓住你了,煩人的小蒼蠅!”隨著這一句話而來的,還有泛著黑氣的大刀。
黎淮很快就反應過來,雙手反向握刀,雙刀交錯抵擋攻擊。
大刀砍下,黎淮硬生生接住這一擊,力量之大,讓黎淮腳下的石板開裂,如果不是用了陣法護體,雙腿又如何支撐的住。
鮮血從黎淮嘴角滴落,在破碎的地上滴落,強大的靈力碰撞向外散開,震開了阻礙視線的沙塵。
狂蛇雖然被文月言壓制住,只能勉強抵擋,但還是在邊上叫囂:“大哥!就這樣!殺了她!給三弟報仇啊!”
“阿黎又怎麼會敗給這種貨色!”
文月言瘋狂調動體內的靈力,不斷地再壓制狂蛇的陣法上施加新的攻擊陣法,雖然能剋制住他,但在災禍之氣的輔助下,狂蛇的手段依舊不容小覷。
災禍的力量會隨著範圍內的生氣減少而增加,在堯城內,幾乎所有都患上疫病,在病痛中死去也只是時間問題。
若是死了一人,則少了一分生氣,災禍之力就會擴大一分。
城中不斷有人死去,若沒有辦法及時制止三人,怕是會越來越難纏。
黎淮以雙刀抵擋著狂戰的大刀,雙手被震的發麻,她的眼中閃過一道寒光,死死盯住狂戰,不過窺探短短几秒未來,雙眼便似要滴血般疼痛。
窺探未來,對於普通人來說,很簡單,但若是對方越強,所探便越難,看到的畫面會越少,時間亦會變短,但對於黎淮來說,幾秒,也夠了。
黎淮唸了道訣,金色字元便圍住狂戰,猶如鎖鏈,逐漸收緊,限制。
被金字限制的一瞬間,黎淮將靈力匯聚於手,用盡全力將刀卸於一邊,身形翻轉,一腳踩上刀背,旋轉,再飛踢。
狂戰踉蹌,向後退了幾步,然後用力掙脫了金字的束縛,就是這幾步,他踩進了黎淮的計謀當中。
狂戰一腳踏地,保持平衡,但就是這一步,踩進了黎淮提前繪下的符籙之上。
紫光乍現,雷電在他體內瘋躥,麻痺了狂戰,身體不受控制的傾斜,腳下的步伐也沒有了章法。
但每踩一步都會準確無誤的踩到擁有不同效果的符籙之上,這就是黎淮窺探到的,預知了僅僅幾秒的時間,黎淮就能準確的在狂戰的落腳點提前佈下陷阱。
幾滴血從黎淮眼角流下,她的眼睛已經快到極限了,為此 黎淮只能加快佈置符籙的速度。
當最後一張符籙歸位,陣與符終於完美結合,陣符相輔相成。
黎淮就站在不遠處,抬手,在漠視的眼神之中,輕輕打了個響指。
“......”
“爆。”
地面陣法金光沖天,伴隨連環的爆炸,陣法範圍之內,寸草不生,就連災禍之氣,也被爆炸的衝擊力震散。
山丘頂上,已無黑氣瀰漫。
等到爆炸停下,狂戰那如磐石的身體,也佈滿傷口,至於狂戰本人,也早就沒了意識,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
等黎淮確定眼前的人再沒有威脅,才稍稍放鬆,而後,猛的磕出一口血來,她隨意擦了擦血,找了塊石頭,靠著坐下。
看向文月言,他也在靈力耗盡前拿下了狂蛇,狂蛇手中木杖斷裂,人從半空跌落,摔到了狂戰屍體邊上。
文月言走到黎淮邊上,靠著她坐下,不斷透支靈力,讓他也疲憊不堪。
兩人沉默許久,看著眼前滿地的瘡痍。
最終還是黎淮先開口:“怎麼樣,問清楚這疫病的情況了嗎?”
文月言偏頭,接著月光看向她:“沒有。”
黎淮:“???你怕是一言不合就在打架?”
“也不是,我根本沒和他講話,直接動的手。”
黎淮面無表情的盯著他看了許久:“那看樣子你已經知道這回的旱災和疫病了。”
“知道。走進這座城的時候我就知道了。”
旱災是因為三人下了邪陣,改變了一座城的氣候
因為缺水,糧食旱死在土地裡,顆粒無收,演變成了鬧饑荒。
最終因為糧食短缺,開始有人餓死,死的大多是底層百姓,沒錢安葬,在荒地亂葬崗一丟就算完事。
沒有處理的屍體就是病毒的源頭,而狂家三兄弟在死者身上施加災禍,讓疫病更加嚴重,擴散更快,就導致了現在的情形。
“你是不是猜到我會來了。”
“猜到了,我這一點拳腳功夫都不會,你肯定放心不下。”
黎淮被他這話說的一怔,她確實是這麼想的。
文月言伸手,動作輕柔的擦乾淨黎淮臉上的血,滿臉心疼看著她那雙因為過度使用而泛紅的雙眼。
“抱歉,是我不好,我算錯了......”
他太自信了,低估了狂戰三人,導致沒有辦法自己一人解決,還將黎淮捲了進來甚至受了這麼重的傷,就連雙眼都差點報廢。
文月言面對著黎淮,月光在他周身鍍了一層銀輝。黎淮看著他的雙眼,看見了抱歉,害怕和自責。
黎淮的印象裡,文月言總是溫和的笑著,眼中總是一副能把人看透的精明,他這樣子,還是第一次見。
“沒事的......”
沒事的......你把我教的很好,符籙陣法都教的很好,這些本領能讓我做我任何想做的事情,所以沒事的,不要抱歉。
兩人就這麼靜靜地坐著,而原本暈過去的狂蛇卻動了。他挪到了狂戰的屍體邊上,死死的撲在上面,發出了刺耳但悲哀的哭聲。
黎淮好不容易恢復了點體力,艱難的站起。
死死的握住刀,朝狂蛇走去。
斬草要除根,這種禍害,絕對不能留下來。
狂蛇還在嗚咽,但就在黎淮離他不過兩米遠的時候,那嗚咽聲卻變成的笑。
“嗬嗬嗬.........哈...哈哈......”
下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