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這話可別亂說,沒看我師傅傷心這麼?”小道士用胳膊肘捅了捅黎淮。

“我沒亂說,他確實死了。”

“五年前,北方順昌城鬧饑荒,他染上疫病死了。”黎淮撥弄著扶乩卜卦之物,似是無心的問,“你說,這算不算天道輪迴,或許他本就該餓死,或者病死在小時候?”

“如此......竟是如此......”良久,符清緩了口氣,繼續往前走著,只是那背影顯得滄桑了。

黎淮還想告訴符清,那個教李念沂害人之術的,也是他的小師弟,為了錢,他還為有錢人出過許多陰毒之法,間接害過許多人。

“一天天的,給這些人斷這麼多的卦,遲早累死......”不滿的盡頭,是吐槽。

但最後,還是沒說出口,不然以這人的性格,怕是要內疚自己為何沒有教好他了,雖然這本就不是他的錯。

三人還是分開了,黎淮看了看那塊大早買來的豬肉,還是朝著文月言府裡去了——他家廚子手藝不錯。

一大盤紅燒肉端來,一桌子菜就上齊了,黎淮優雅但又不失速度的將桌上美食捲進了自己的肚子。

文月言倒是吃的慢條斯理的,大部分時間,還是淺笑著看黎淮如何淑女的幹下三大盆飯。

“月月,我今天去城西的時候,遇到了個道士。”黎淮嚥下最後一塊肉,眼睛亮閃閃的看著文月言。

文月言修長的手指疊著帕子,然後仔細的擦拭著黎淮嘴角的油漬,等著她接著說下去。

“倒也不那麼厲害,用符的時候,體內靈力波動也不強,但是他用符的方式有點特別,他將符形成了陣法。”黎淮拿幾張符筆畫著,“相同數量下,擺成陣的符,力量更強,我想著,或許我也能試試。”

“難得你能找到讓你喜歡的東西,我怎麼能不支援,不過你說的陣,我倒是也略知一二,你若想學,我教你。”

就算最低階的陣法,也包含了一元,兩儀,三才,四象,五行,六合,七星,八卦,九宮,十方,十二都天,周天星斗。

唯有將各個細節都學精,才能畫出一個完整的陣法。

這幾日,黎淮天天一手捧著本書,一手在空中比劃,實在遇到晦澀難懂的,黎淮便抱著一疊書本跑去找文月言。

如此,短短十天,黎淮竟將山一般的書卷讀完了,誰看了不得說一聲:你真是天才。

“不錯,你倒是學的快,但知識總歸是死的,還是得你自己多練。”

“啊知道啦,改天就來你的院子裡練。好睏哦...”

文月言放下手中的卷宗,看了看趴在桌上犯迷糊的黎淮,不過幾息,小姑娘好像就閉上眼睡著了。

文月言不禁失笑,從衣架上取了披風來,輕輕蓋在黎淮身上。

然後情緒複雜地看著她,微不可聞的嘆了口氣:“知道當年真相的話,你該怎麼辦呢......”

接下來的幾天,黎淮在試驗的過程中,炸了池塘,崩死了魚,砍倒了樹,震倒了牆......

最後還得文月言畫陣修復好這傷痕累累的院子。

但好歹,黎淮的陣法,學成了。

文月言第十五次修復了院子後,將書卷起,輕輕的在黎淮腦門上拍了下:“你呀...畫什麼陣都帶著殺氣......”

“我不強點,別人欺負你怎麼辦,你這麼弱的身子,是一點功夫都沒有哎。”小姑娘好像還挺驕傲。

這是隻在文月言面前展現的傲嬌。

學會了陣法,很開心,於是乎,黎淮決定,明天大早去城西買一隻烤鴨犒勞自己,晚上回來,再給月月帶一隻——當老師也很辛苦。

這一次再去城西,街上不再同上回般清冷死寂,已然熱鬧了起來。

排隊買烤鴨時,後面的幾人實在無聊,便聚在一起開始討論近期大事。

“前幾天張家被查封了,你們去看了嗎?”

“去看了,那麼那家藥鋪,說封就封了。”

“還是大理寺帶人封的,為什麼來著,噢對,好像說是查到張家藥鋪的藥以次充好,結果後來有個官員吃出了問題死了人......”

“噓,不可說不可說,這事哪敢瞎議論...被聽見要掉腦袋的。”

張家,沒了先祖福澤,竟連半個月都沒挺過去,真是令人唏噓。

“那日,我見到那張家大夫人了。”

“大夫人,她不是病了,還四處求著醫呢?”

“好了,病好了,但是不知怎的,成了一副七老八十老太太的模樣,滲人啊......”

“怎麼會這樣......”

幾人還討論著什麼,但黎淮已經不在乎了,因為她的烤鴨好了,該走了。

只是走過橋,恍惚見她好像見到了幾個女子的身影,她們朝她行了禮,就消失不見了。

此生所行之路皆為疾苦,只願來世不再重蹈。

夜間,黎淮坐在屋頂上,抬頭看著星空,伸出手指,來回連線著幾顆星星。

“繁星,亦有其道。”

“月月,你的道,只是為你孃親報仇嗎?”

“你若是隻是不受寵的質子,怎麼會知道關於我的這麼多。”

幾枚銅板被拋向天空,隨即又被黎淮握住,攤開手掌,撥弄一番,黎淮搖搖頭,算不出來,文月言,她算不出關於他的分毫。

多思無益,不如順其自然。

第二日,黎淮的巷後小屋,迎來了一個不得了的客人......

很快,就到了春獵的時間。

黎淮同文月言坐在馬車上,黎淮撥開簾子朝外看去,將人一一與馬車對著,卻發現多了一輛馬車。

“月月,緣何前方多了一輛馬車?”

“這次春獵,國師也來了。”文月言順著窗看去,盯著那輛多出來的,華貴無比的馬車。

“可從不參加春獵,今年是怎麼回事。摘星樓裡坐太久,不動一動就要癱瘓?”

那國師也是個讓人捉摸不透的,四年前西方駐戎來犯,宣文帝御駕親征,卻不想被駐戎大獎用毒箭射中,就在御醫束手無策差點就駕崩的時候,一個年輕道士出現了,但他一手符畫的出神入化,兩張符下去竟真的將人治好了。

後開宣文帝發現,此人雖然年輕,但符術了得,幫宣文帝解決了不少麻煩,甚至告訴宣文帝,只要時間足夠,他或能研究出長生之法,宣文帝一喜,遂將人封為國師。

不過此人,向來只有宣文帝能見到,這次春獵他會來,倒是也神秘的很。

到了圍場,皇子們便聚在一起,表面上互相恭維,和氣的打著賭,猜著誰會是今年春獵打獵到最多獵物的第一名,但實際上,各個心知肚明這是太子懷王的另一種較量手段。

“又是一年一度的春獵,不知今年春獵,誰會拔得頭籌。”開口的是辰王,九皇子,盛昌寧。

“那自然是太子殿下,前年,可不就是太子?更何況,太子那還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身份?”接話的是晉王,七皇子,盛京易,屬太子一派。

“七弟慎言,這是春獵,與身份無關,看的,看的還是本事。”太子盛宏昀嘴上說著和身份無關,但表情表現出一副他很受用的樣子。

“那如此說,去年奪得第一的,可是二皇兄。”二皇子就是懷王,明顯,辰王,是懷王的人。

“多說無益,各位,還是獵場上實力見真章吧。”懷王像是有十分把握能將太子比下去,看太子的眼神都能滴出血。

四人依舊在“友好”交流,獨獨將寧王盛梁安冷落在一邊。

兩派皇子鬥得你死我活,竟沒有一人多分半個眼神給這位五皇子。

不受皇帝待見的邊緣人,又沒有母家勢力,兩派的人,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裡。

但他不惱,或者說,不必在意,只是靜靜坐到文月言邊上舉杯,敬他一杯酒。

質子和棄子,那四人根本不把他們放在眼裡,在他們的認知裡,這兩個不過是能隨手拿捏的螻蟻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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