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5章 牛皮
主倒下了？！
老者大驚失色。
高高在上，無所不能的主，此時竟腦洞大開地躺在地上。
“好強的異端！”
老者深深地看了秦澤一眼，似乎要把他的樣貌記在心裡。
“原來神也有腦花。”
秦澤透過牛頭的腦洞看到了裡面。
為了更好地確認，他握住水屬性飛劍又砍了幾下。
待腦洞擴大，秦澤已經可以肯定，就是腦花。
區域網裡的分身們見狀異常興奮。
“好耶！是牛腦花！”
“快快快！弄點回來嚐嚐~”
“靈魂汁子，澆給~”
“哼！才不怕澆給呢！”
“……”
分身們已經討論起了牛腦的一百種吃法，全然忘記了當下的局勢。
牛頭的腦袋被完全劈開，秦澤有點不太盡興。
淼道人的右臂、左腿，以及小半邊身子近乎分離。
絲絲縷縷的神力像是電磁一樣將之與主體連線，但仍顯得搖搖欲墜。
牛頭龐大的身軀正在漸漸潰散，從邊緣位置起化作點點星光。
“信仰不夠了。”
“不然現在被踩在腳下的是你。”
牛頭平靜地接受了自已的失敗，同時不忘放出狠話。
劍匣釘在胸腔，秦澤斬掉唯一的一條手臂後，又把水屬性飛劍釘在腿上。
固定好牛頭，他用五隻手在其身體裡摸索起來。
牛頭被他的舉動搞的一頭霧水：“你在做什麼？”
秦澤摸索一陣後收手：“看看你有沒有魂珠之類的東西。”
牛頭一聲嗤笑：“我怎會有那種凡物？”
“再說了，這只是我的力量投射，需要用信仰之力維持。”
“記住，此刻戰勝我的不是你。”
“屁話真多。”秦澤一劍削去牛頭：“我又不是第一次斬神了。”
“機械之神知道吧？”
“我的手下敗將。”
牛頭在地上滾了幾圈，腦花散落一地。
“我不信。”
轟隆隆——
世界突然劇烈顫抖，一道數十米寬、筆直切割開世界大地的裂隙橫在了秦澤面前。
遠處的城牆拔地而起，直至與天同高。
地上的遊屍、武者、聖殿軍、分身，紛紛飄了起來。
是重力規則失去了作用。
不僅僅是重力，世界中的其他規則同樣都變得無比混亂。
秦澤宛如一棵蒼松，穩穩地紮根於地。
牛頭皮球一樣跟著搖晃的大地滾來滾去，差點掉進了裂隙中。
還好秦澤眼疾腳快，在裂隙邊緣及時踩住腦袋。
即便被如此對待，牛頭也沒有惱怒，而是嘖嘖稱奇道：“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這是準備獻祭整個世界麼。”
秦澤微微皺眉：“世界還能獻祭？世界意志會同意？”
牛頭從秦澤腳下掙脫，滾到了一旁。
“我看你是真的不懂。”
“這種都還沒有屁股大的地方怎麼可能會誕生世界意志。”
“此地是戰神特意開闢出的信仰之地，由界石錨定在深淵中。”
界石？
秦澤想到了那塊賤兮兮的石頭。
原來它的作用是一顆釘子嗎？
劍匣小姐咋咋呼呼的聲音在秦澤耳邊響起：“我想起來了！”
“零號異境和我們剛才遇到的石頭都是界石。”
“除了萬族世界，眾神之地偶爾也會誕生一些體積不大的小世界。”
“但存在不了多久，便會被深淵的力量撕碎，除非裡面放置一塊界石。”
秦澤好奇：“界石從何而來？”
劍匣小姐回答道：“聽說是星門。”
星門還真是個萬寶庫，不僅會誕生劍匣小姐這種神奇的存在，還有界石。
難怪當年眾人都那麼抗拒破碎星門。
秦澤望向高聳入雲的城牆，喃喃道：“誰在獻祭？”
失去信仰之力的維持，邪神的身軀已經消融，只剩下個腦洞大開的牛頭。
至於金髮御姐，更不可能。
從戰鬥開始，她就沒離開過秦澤的視線。
牛頭突然開口：“除了此地的祭司，還能有誰？”
秦澤一怔。
大祭司不是已經死了？
被他親自火化的。
牛頭也開始逐漸消散，祂衝秦澤咧嘴一笑：“活下來，不然我以後只能來這裡刨你的屍體，那樣未免會失去太多的樂趣……”
待牛頭消失後，地面出現了一張灰色的皮。
牛皮？
秦澤來不及仔細觀察，立刻將皮收好。
地面的遊屍朝一處迅速匯聚，形成了一座類似冥山那種，完全由屍骸堆砌而成的山。
不過與冥山相比，這座山實在是過於小家子氣。
山巔之上，大祭司的半透明的身影緩緩浮現，那是一道靈。
秦澤見狀道：“還真讓牛頭給說對了。”
屍山與秦澤齊高，大祭司平視著秦澤：“我本不想出此下策，與世界融合的我以後只能在這裡哪都去不了，做一方不毛之地的神明不是我的本意。”
“但都是你們逼我的！”
“邪神散亂的神力，你們的神之源，都將成為祭品。”
“不要拒絕，讓我們融為一體，升為永恆。”
大地分崩離析，被切割成無數小塊。
縱橫交錯的無底深淵彷彿一張張深淵巨口，吞噬著在場的武者們。
眾人爭前恐後地逃離，但高牆已然將城市圍成了囚籠。
老者趁亂一把抓住昏迷中的千面，帶他向城牆方向衝去。
裂隙中湧出無數遊屍，它們撕扯著在場所有人。
老者汗流浹背，遊屍數量實在太多了。
由於空間門關閉，沒有源源不斷地魂息湧出，他之前召喚的遊屍已經全部耗盡。
不遠處的法王看到這一幕，在區域網中道：“附近的都過去幫幫忙。”
“老登要是死了，咱們白演一場。”
隱藏在周圍的分身接連現身，與遊屍廝殺在一起。
隨著自爆組的接連爆破，老者面前出現了一條通往城牆的康莊大道。
他面露喜色：“這群蠢貨，給我們做了嫁衣。”
說罷，他薅住千面一個加速衝了出去。
秦澤拔出插在地上的劍匣小姐，不爽道：“麻煩，合著你這個濃眉大眼的才是最終boss。”
大祭司微微一笑：“我即是世界，世界即是我。”
“想要殺我，先摧毀世界吧。”
……
仙女和馬彥歷盡艱難險阻，終於抵達了墓地。
仙女看到那一個個被掀開的棺材板，不禁皺起眉頭：“有人比我們先到一步。”
馬彥環顧四周，並沒有發現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所以你帶我挖墳來了？”
仙女向前邁出一步：“現在就讓你看看轉職後，我的真本事。”
咚——
手杖輕輕敲擊地面，寶石散發出墨綠色的光。
光芒籠罩下，墓地突然變了一番模樣。
敞開的棺材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燃燒著的黑色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