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課後,祁嚴鶴一如既往的出現在了尖子班的樓下。
隨行下來的高天然已經淡然了,揮手再見,留著祁嚴鶴一個人等時途。
結伴去了醫院,所幸發炎不是很嚴重,只是傷口還要等上一段時間才能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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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時途的手傷,祁嚴鶴每天和時途上學下課,吃飯,換藥,
和時途除了上課時間幾乎都在一起。
學校每天下課的時候,尖子樓下都有祁嚴鶴高挑的身影。
同學們見祁嚴鶴和時途每天一起,從最開始的詫異到習以為常。
學校貼吧上,還偶爾會出現幾張,他們倆走在一起的照片,畢竟兩人一起的時候,身形高挑,面型英俊,格外的養眼。
還出現了他倆誰是校草的投票。但發現兩人根本比較不出,
因為,祁嚴鶴是引人回頭注目的少年,但是他那雙帶著痞氣的眼睛,讓人不敢小看他。
時途就屬於清冷疏離,那眼神一看你,就讓人不敢靠近,學霸光環加身。
但兩人一起時,氣場卻格外契合。
祁嚴鶴對這些完全不知,高以然拿這個給他說時,他也只當笑話聽了一下,
因為!
他要準備著第二次月考了,每天被做題講題摧殘著。
這麼快的嗎?他明明才考完。
得知訊息的時候,祁嚴鶴是這樣問時途的。
高以然看他備考的刻苦,還調侃著說,他這是近朱者赤,當學霸了啊。
祁嚴鶴只是一笑而過,他是覺得,既然選擇了,就不想輕易的放棄。
何況他第一次月考成績都出來了,如果第二次沒考好。
祁嚴鶴真的覺得會很挫敗,他不喜歡。
下午下課,打算去等時途吃飯的祁嚴鶴,被叫住腳步。
揹著書包,疑惑的迴轉身,覺得這一幕,莫名的熟悉,祁嚴鶴挑了挑眉,
但閒人不說明話,滿臉疑惑“班長,有事嗎?”
周理一如同上次,手裡還是拿著一份資料。
神情有些無奈扶了下眼鏡,看了一眼旁邊的謝放,
說“那個...還是校運會的事,我知道你不想參加,但是,謝放他本來報了3000和接力的,名額已經報上去了,結果,他昨天弄傷來腳,是參加不了了,....”
祁嚴鶴眼神轉向了前排坐著還沒走的謝放,
對方有些無奈的癱著手,示意祁嚴鶴看他包成豬蹄的腳。
那眼神就像在說‘我也沒辦法’。
祁嚴鶴看著皺了一下眉,隨口問道“怎麼弄的?”
謝放嘿嘿笑了一聲“下樓的時候崴到了”嘖嘖了兩聲,又滿臉可惜“本來還想著校運會的時候出出風頭,現在看來,是辦不成了”
祁嚴鶴被他的想法逗笑了,調侃道“你包成這樣,如果是站在旁邊跳加油舞,絕對比你去跑什麼3000米還要出風頭”
謝放想起來踢他一腳,無奈現在的他是半個殘疾人士了,無奈只好放棄了,沒好氣的說“去你的”
祁嚴鶴看著他志堅但身殘的情況,看向周理一道“那取消就好了”
周理一見謝放的動作,拍了拍他的桌子,勸道“你還是不要動了”
又和祁嚴鶴解釋“名額已經報上去了,況且每個專案都要參加,三千米我們班就謝放一個人報了”
“就沒有其他人?非得我?”祁嚴鶴無奈道,一個班這麼多人,怎麼就盯上他了呢。
周理一看了眼手上的紙說著“接力賽找了其他人,但3000米這個專案不好找人”說著,又分析道:
“綜合考慮體力問題,你是最合適的,而且我們班就你一個人很有空,什麼都沒參加”
那感覺就像在說,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來找你。
“就是啊,大鶴,班級榮譽感呢”謝放在一旁說著,還用手指敲著桌子,一副說教的模樣。
班級榮譽,藉口也不知道找個好的,祁嚴鶴心想。
“都報了,就我一個最閒?高以然也報了?”他怎麼沒聽高以然說過。
周理一翻了翻手裡的紙回道“嗯,男生跳繩”。
祁嚴鶴:“?”
你確定他自願嗎?
謝放似乎讀懂了祁嚴鶴的眼神,吹了一下口哨,擺擺手說道“沒強迫,沒誘騙,都~是自願的,”
“你說的,我怎麼那麼不信呢”祁嚴鶴聽著著一個字都沒信。
“嘿嘿,隨機簽名,他剛好就簽到了那一張”謝放解釋道。
祁嚴鶴:“他手氣真好”
“你就偷著樂吧你”
祁嚴鶴一聽,摸了摸鼻子,嘆了口氣說“行吧,我參加”
“好”周理一聽他答應了,表情頓時就帶起了笑意。
怕他反悔,立馬把專案資料讓他籤。
“要加油的哦,大鶴”謝放在一旁,笑的賤兮兮的,還給他比了個手勢。
祁嚴鶴頓時給他扔了個白眼,眼神玩味的看著他包著紗布的腳說
“你真的不考慮我剛和你說的嗎,我跑的時候,要是看見你,一定動力滿滿”
謝放:“.....”
懟了人的祁嚴鶴心情非常愉悅。
出教室的時候還故意的朝謝放的方向,隨意的活動了一下腳踝。
看到謝放那帶著怒意的臉才帶著笑意走了。
身後還傳著謝放那咬牙切齒的聲音“祁嚴鶴,你真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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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時途教室樓下時,見身形出挑的時途已經站在那裡等他了,祁嚴鶴加快腳步。
“走吧,剛被叫住了,慢了點”祁嚴鶴走到時途身邊說了一聲。
時途見他過來,臉色溫和,搖了搖頭,“沒事,走吧”。
倆人並肩走出校園時,
祁嚴鶴倒是主動和時途說了校運會。
本來還想問時途有沒有參加,還沒說出口,才想起來,時途的手還沒好,能參加才怪呢!
時途餘光留意到祁嚴鶴沒說出口的話,開口道“我沒時間參加,剛好奧數競賽撞一起了”
“哦”
祁嚴鶴點了點頭。
知道自己和時途還是很有差距的,時途平時看的書,做的題,自己很多都看不懂。
這樣的差距,自己一個學期,真的可以考進尖子班嗎?
祁嚴鶴有一瞬間懷疑起自己了,不過也只是一瞬間,也沒太在意。
和時途吃完飯後,祁嚴鶴和時途回了他家。
這段時間,祁嚴鶴對時途家已經輕車熟路了,時途家一直都只有他一個人。
祁嚴鶴也沒問,但他估計時途和他家的情況也差不多吧。
他們開門的聲音一響,艾斯就已經在房門裡面開始出聲了。
“艾斯,你耳朵真靈”
祁嚴鶴笑著看了時途一眼,走了過去,開啟時途房間的門,
“出來吧”
一出來,艾斯就翹著尾巴在他們旁邊走來走去,
“你說你,怎麼這麼粘人呢”
說著,就彎下腰,抱著艾斯坐到了沙發上。
“待著,給你拿吃的去”
這段時間給時途換藥,也給艾斯喂來半個月的糧食,知道它這是在朝自己要吃的。
動作已經沒有剛開始的陌生了,熟練的給艾斯倒好貓糧,
放到了一旁,它自己就過來吃了。
時途坐在一旁,看著這一幕,眼神深藏笑意,
祁嚴鶴從對他家陌生,到現在熟悉,都是他潛移默化的結果。
洗了手出來的祁嚴鶴,熟練的換了藥“這個對你競賽沒有影響吧,會不會影響你發揮”
時途不在意的說:“不會,到時候傷口估計都結痂了,而且你是不是小看我了”
“那好,那你最近一定要注意,別像上次一樣”嚴鶴說著,還是沒忍住,瞪了時途一眼。
時途:“好”
弄好以後,又如往常做了卷子,時途又給他講了題,還有一些這次月考的重點,祁嚴鶴才回了家。
這是他們的固定模式了,祁嚴鶴覺得很充實。
其實想想他和時途認識的時間,也沒有很長的時間,可他的生活,
卻發生了巨大的改變,他對於這些,應該是不反感的。
這樣想著,回到家祁嚴鶴還沒開燈,口袋的手機卻震了震,
拿起來一看,才發現是秦女士“喂”
秦女士聲音在手機話筒傳來“阿嚴,怎麼才回家”
“嗯”祁嚴鶴應了一聲,朝著客廳角落的攝像頭打了個招呼,
熟悉的走到客廳的沙發坐下。
疑惑問道“你那邊現在是不是午休時間吧,怎麼這麼有空,看我幾點回家”
秦女士“哦,今天休息”
難得聽到秦女士休息,還想調侃一聲,卻是聽到了電話那邊隱約傳來男人的聲音。
調侃的話到嘴邊,又吞了回去。
“哦,就是想問我回沒回家?”
“你下個月不是生日嗎,我有工作,就不回去了,我給你生活費多打了一些,你找幾個同學好好過吧”秦女士隨口說著。
“嗯,知道了”祁嚴鶴對於說要陪伴工作的秦女士已經習慣了。
秦女士:“行”說完,又道“對了,晚上回家晚小心些”
“嗯,沒事先掛了,要睡了”說著,祁嚴鶴打個哈欠,但眼神卻是沒有一絲睏意。
掛了電話的祁嚴鶴坐起身,看著沒開燈還一片漆黑的客廳,眼神有些迷茫。
也許,很快,他就真的就是一個沒有家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