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後,這一件小尷尬的事情誰也沒再說過,在時途萬般保證,自己可以獨立的洗漱,且絕對不會讓傷口碰到水後,祁嚴鶴才放心的回了家。

時途也才鬆了口氣。

心裡哪怕願意,但卻不敢,祁嚴鶴不是他,他心懷不軌,但祁嚴鶴卻是把他當成了要照顧的同學,要是他知道自己的心思,只怕是..會覺得噁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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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途的手受傷,祁嚴鶴卻覺得自己怕是比狗都忙,

懶覺睡不成了,每天早晨準時敲響時途家的門,晚上回家已經天都黑了。

還要接受知識的摧殘。

那天本來打算和時途說的,沒想到後面發生那樣的事,結果也沒說。

給祁嚴鶴講完最後一道大題的時途,又掏出了一本冊子。

還沒說話,就被祁嚴鶴拿走,反過來,壓在了石桌上,拒絕道“今天可以了,再說我腦子要廢了”

“這個不用腦子”時途說道。

“不用腦子也不行,電池還要緩衝呢,我的腦子現在還在待機狀態,說了也白費”

祁嚴鶴拍了拍自己已經被今天學的函式快要撐破的腦門道。

“這是字帖”時途抬起沒有受傷的手,從祁嚴鶴手下的抽出了那本冊子。

開啟把字帖推到了祁嚴鶴面前“你月考語文的卷面被扣了5分”

“才5分而已”祁嚴鶴不在乎的說著。

“不是你的字只扣了5分,而是隻能扣5分”

“還有,5分,在高考的面前,差1分也差千里,以後不可以說這種話了”時途說完,敲了敲字帖,拿著旁邊的書看了起來。

意思很明顯,別說話,練字!

“哦”祁嚴鶴拿著筆,寫了起來。

邊寫邊試探道”時途,你最近還在準備競賽嗎“

時途:“嗯”

....

祁嚴鶴:“你手受傷了,還要準備競賽資料,又要幫我複習,會不會太累...了”

最後一個字還沒說完,時途看過來的目光就讓祁嚴鶴說不下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感覺時途這是不高興了。

是因為自己?

祁嚴鶴想不明白,他也不是什麼能憋的住的性子。

“你在生氣?”

時途道“沒有”

“因為?..我不在乎那5分?”祁嚴鶴道。

時途:“不是”

祁嚴鶴:“我剛剛就是覺得你最近很忙,沒有不想複習的意思!”

時途抬起頭看他,見他目光心虛的看著自己。

沒給他答案,問道:“你想過高考嗎?”

高考?不是在說複習的事情嗎?

祁嚴鶴有些疑惑:“不是還有很久嗎,現在才高二第一學期”

時途不知道怎麼和祁嚴鶴說出自己心裡的想法,但是看著眼前這一絲不留的目光。

到嗓子的話又吞來回去“對,還有很久,快寫吧”

莫名其妙!

祁嚴鶴心道

“對了,藥沒了,今天放學去醫院拿藥,順便問一下這發炎了,嚴不嚴重”祁嚴鶴想起了昨天的事,白了時途一眼說著。

時途:“.....”,

點點頭,自知理虧的,沒有說話。

--

昨晚,

這幾天,祁嚴鶴按著時途說的步驟,換藥已經輕車熟路了,可是今天,開啟的傷口明顯有些不同,本來已經快結起新肉牙口的創傷面,血水溼潤的不同以往,表面泛著黃膿,與血水摻雜在一起,顯得傷口比第一天還要可怕。

祁嚴鶴把解下來的紗布扔進垃圾桶,

皺著眉頭問“怎麼會這樣”,說著,就拉著時途“可能是我換藥沒換好,去醫院”

時途沒有起來,開口解釋“不是你的問題,是我昨天洗漱時把傷口弄溼了”

“你怎麼這麼不小心”祁嚴鶴開口呵責道,“那也要去醫院”

“不用,只是看著嚴重,把發炎的地方都弄開,好好消毒就可以了”

祁嚴鶴看著慘不忍睹的傷口,悶聲道“我不會”

“我教你”時途說著,站起身,從櫃子裡拿出了上次的鐵盒。

“嘶~上次蓋太緊了,打不開”

祁嚴鶴見他明明手還疼著,卻還在試著開啟那個盒子,氣的伸手從他手裡搶過盒子開啟。

沒好氣的說“坐著吧你,嚇逞什麼能”

“怎麼弄”祁嚴鶴問。

時途:“盒子裡有鑷子,你把膿包戳破,再拿生理鹽水洗乾淨就可以了”

“?”

“你確定?”祁嚴鶴有些不確定。

“真的,不戳破,傷口就只能潰爛”

“懂得還挺多”祁嚴鶴說著,也按著時途教的做了。

一個個膿包,被祁嚴鶴小心翼翼的弄開,每弄一個,都抬頭看著時途,問他疼不疼。

確定時途真的沒事,才繼續,就像是對待最珍重的東西。

房間裡安靜的就只有呼吸的聲音,時途抬眼,祁嚴鶴正低著頭,只能看到頭頂烏黑的髮絲。

手上握著他的手,因為緊張,落在他手上呼吸的觸感都是有節奏的。

忽略傷口的疼痛,反而是這不緊不急的呼吸,讓他心底泛起癢意。

“小心一點,別再弄發炎了”祁嚴鶴弄好最後一個發炎的地方,抬頭就見時途一直都在盯著他。

見他沒應,祁嚴鶴有些奇怪,用膝蓋碰了碰時途,又道“聽到沒有”

“嗯”時途這才回過神來。

“你剛才盯著我幹嘛”想到剛才時途炙熱的目光,祁嚴鶴又想起了上次擦藥。

時途:“在想今晚洗漱怎麼樣才能小心點”

“前幾天不是都沒事嗎”祁嚴鶴說。

時途:“其實一直都會弄到水,可又不好意思麻煩你”

“你怎麼不早說,有什麼不好意思的”祁嚴鶴說著,手裡的鑷子被他放在桌上發出了響聲。

時途:“可你上次”

“.....”祁嚴鶴想到上次兩人之間的尷尬,一時間無言以對。

沉默著進行著下一步。

詭異的沉靜在兩人之間流轉著,只有消炎水倒在時途傷口上發出的聲音。

“兩個男的沒什麼不好意思的,本來你的傷,就有我的責任”沉默了很久的祁嚴鶴突然開口道。

時途:呃.....賣慘過頭了。

“那今天幫我?”

“好”

“脫衣服?”

祁嚴鶴拿著消炎水的手一抖,點了點頭“嗯”

“幫我扶著手,在旁邊等我”

祁嚴鶴:“.....”。

消炎水倒了大半瓶。

“等我洗完,順便幫我把衣服穿上”時途語調滿是笑意。

“.....”

好了,瓶中的消炎水一滴不剩,落在傷口上的消炎水滴落在了地板上,聚成的小灘的水跡。

如果祁嚴鶴此刻還聽不出時途在耍他,他真就是白痴了。

“時、途!你在耍我?”祁嚴鶴咬牙切齒。

“我錯了”

語氣誠懇。

“.....”

只從上次,祁嚴鶴就發現了,時途沒有他看上去的高冷沉穩,還格外卑劣,就像現在這樣,一步一步的讓你生氣,然後馬上道歉,讓人洩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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