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嬤嬤隨木昕瑤入主室,果見明君蘭斜倚床榻,面色紅潤,氣息漸穩,唯餘微咳未止。

程嬤嬤見狀,喜上眉梢,疾步趨至床前。

小姐,不愧為藥王谷所出之人,這才不到幾個時辰,夫人竟恢復的這麼好。”

“夫人服下師父的參丹,自然會比常人恢復的快一些。”

“夫人,都督府真是運不該絕啊。剛才真是可惜,您沒看到小姐殺伐果斷的模樣,真是替我們出了一口惡氣。”

程嬤嬤隨即細述前事,從誅殺秋燕夫婦,至追回私藏財物,一一陳述,明君蘭聞之,亦展笑顏。

“小姐此番相助,都督府感激不盡。敢問小姐芳名?”

木昕瑤對曰:“夫人,吾名木昕瑤,若蒙不棄,可呼我為瑤瑤。三年前蕭家慈悲為懷,救我於危難之中,今若當以報恩為念,自是理所當然,夫人不必過於介懷。”

明君蘭細觀此女,膚如凝脂,眉若新月,唇紅齒白,未施粉黛而天生麗質。其目含秋水,眉似遠山,唇不點而朱,鼻不畫而挺。

發烏亮順滑,衣素雅高潔。舉止間,盡顯優雅之姿;言談中,透露聰慧之質。性格剛毅果敢,行事雷厲風行,世間罕有之奇女子也。

頓心生喜愛。

這世上終有因果迴圈,種花得花,種果得果。

三年前之無心插柳,竟成今朝蕭府之救命稻草,挽狂瀾於既倒,扶大廈之將傾。

“嬤嬤,請為夫人備熱水,並依我之方,將我包裹中之中藥小火慢燉,熬成湯水,服侍夫人服下。”

“好的,木小姐,我現在就去準備。”

於寬敞之主室,獨留明君蘭與木昕瑤二人。

明君蘭顧盼四周,此乃其棲身數十載之所,然自蕭府遭劫,秋燕等人入主,遂被逐至雜物之室,昔日之主室,今已化為其心中遙不可及之夢。

“瑤瑤,若非你相助,我命恐已赴黃泉,與孟婆共飲忘憂之湯了。”

明君蘭緊握木昕瑤之手,目中流露覆雜之色,絲絲暖意如春風拂面,湧入心扉。

木昕瑤視明君蘭,笑顏綻放。

其輕啟朱唇,緩言曰:“夫人,風雨終將過去,晴天必將到來。自此之後,蕭家便為我家。我自幼無依無靠,也無父母之庇護,若夫人不嫌棄,可幫我當做自已女兒。”

其言中充滿堅定與自信,非空洞之安慰也。

明君蘭聞之,淚如泉湧,心中酸楚與感激交織,化作無盡之暖意,瀰漫於二人之間。

酉時之際,青兒與瑩瑩攜京都第一金剪刀之稱的白髮老嫗歸府。

一見木昕瑤,老嫗驚喜交加,顫聲問道:“大小姐,當真是你嗎?莫非是老身眼花了?”

木昕瑤微笑頷首,溫言答曰:“夏姨娘,非你眼花,確是我木昕瑤。三年未見,心中甚是想念。見姨娘身健如昔,步履矯健,我心中甚慰。”

言畢,二人相擁而泣。

原來這京都第一金剪刀,正是木府舊日撫養木昕然長大的嬤嬤。

“大小姐,你清瘦了,卻更美了。夫人老爺在天之靈有知,定當欣慰。這三年,我每日以淚洗面,生怕百年之後,無顏面對你父母。”夏姨娘淚眼婆娑。

木昕瑤安撫道:“姨娘莫憂,一切都已過去。日後再無人敢欺我們。今日請姨娘前來,是想請姨娘親自為蕭府眾人裁製衣物,他人手藝,我實不放心。”

夏姨娘笑道:“你這調皮的性子,始終未改。此事便交予我吧。”

言罷,即為明君蘭、程嬤嬤、瑩瑩三人量衣,手法嫻熟,眼疾手快。

不過兩炷香時間,尺寸已畢。夏姨娘道:“半月之後,衣物便可製成,屆時我遣人送來。”

“姨娘,天色已晚,不如今晚便在此用膳,而後在我這裡安歇。我們久別重逢,正好秉燭夜談,敘敘舊情何不是一件樂事?。”

木昕瑤欲藉此機會,詢問京都近況及木府動態。

程嬤嬤作為稻花香酒店樓旁的資訊收集者,自是最佳問詢之人。

夏姨娘聞言,欣然應允:“如此甚好,今晚我便住在這裡。”

蕭府今夜之宴,乃近三年之最盛。桌上佳餚琳琅滿目,皆是京都之絕品。

蓮花鴨籤、繭兒羹、三診膾、南炒鱔、鯚魚膾、三脆羹、江鰩炸肚、鮮蹄子羹、七寶膾、蛤蜊羹、小頭羹飯,脯臘雞、脯鴨,乃至珍珠翡翠湯圓、蓮葉羹、梅花香餅、香薷飲、玫瑰酥、七巧點心,無不齊備,色香味俱佳,令人垂涎。

“諸位勿需拘謹,開懷暢飲,盡享美食。”木昕瑤語罷,眾人始覺輕鬆。

程嬤嬤與瑩瑩初時稍顯拘謹,然木昕瑤一語寬慰,便如釋重負,大快朵頤。明君蘭雖病體未愈,見此和氣融融之景,亦多食幾口。

夜色漸濃,蕭府燈火漸暗,那一晚,是明君蘭,程嬤嬤、盈盈三人睡的最安穩的一覺。

唯木昕瑤客房之內,燈火通明。她與夏姨娘秉燭夜談,問及木府近況。

“姨娘,我離去三年,府中可有變故?”

夏姨娘聞言,怒從心起,憤然道:大小姐,你不提倒好,一提我就生氣,自從你三年前莫名其妙的消失之後,陸行知就把木婉君接過了門,只是他尚且跟你還有婚約未解,木婉君又不想做妾,所以喜事一直沒辦,木府已準備對外發布你的死訊,好讓木婉君名正言順的進入太尉府。”

“陸行知為何不解婚約?”

夏姨娘嘆道:“非是陸行知對你舊情難忘,只是他陸府顧及名聲。你若未找到,他們便立即迎娶新婦,恐遭人非議,說他們不仁不義。他能坐上太尉的位置,也少不了老爺當時引薦他入仕途。沒想到,他倒好,不念舊情,入朝為官之後,處處跟老爺作對。外界皆言,自老爺過世後,陸府便有意取消這門婚事。”

木昕瑤心中五味雜陳,想起與陸行知曾經的點點滴滴。

那時木父木予溫乃是當朝太保,陸振樾還只是正三品的上都護,自小陸行知就經常隨著父親去往太保府走動,這一來二去,兩個同齡的孩童,關係自然也就走的很近。

她與陸行知自幼相識,青梅竹馬。當時木予溫酒後,跟陸振樾開了玩笑,兩家聯姻,何不樂哉,陸振樾怎能放過這個機會,順勢就找人當場立了婚書,允諾待到木昕瑤到了及笄之年,便令陸行知八抬大轎,迎至陸府。

她本以為能與陸行知共度一生。誰知世事難料,木父病故後,陸府態度大變,陸行知也漸行漸遠。

上一世,她還心存幻想,以為陸行知對她的疏遠是太尉府的壓力所致,卻不料他竟親手端來一碗迷藥之湯,令她心灰意冷。

“木府何時釋出我的死訊?木府有喜,妹妹出嫁,這個熱鬧我可不能錯過。”

“就在三日之後。”

木昕瑤眼神一冷,嘴角勾出半笑,這筆債,該到時候讓他們歸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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