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年嘉靖三十九年八月初七,嚴嵩為夫人擺七十壽宴,宴請朝堂文武百官。

似是臨近中秋之故,是夜,月已成圓。嚴府大院賓朋滿座,好不熱鬧。舉目望去,四下大半皆是嚴嵩門生。

院中站立一老人,雖是耄耋之年,眼神依舊凌厲,半點無頹廢之感。誰要是認為這老人已風燭殘年之狀,那便大錯特錯,因為他便是當今內閣首輔嚴嵩,權傾朝野,可謂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嚴嵩環顧四周,用那不大但字字清晰的聲音說道:“老夫今日為夫人置辦壽宴,意在為我嚴家沖喜,在此多謝各位不辭辛勞,來此赴宴。”

下方眾人並未覺得此言有何不妥,當即連連拱手施禮,笑意連綿。大家已然大致瞭解浙江那邊發生的事情,嚴明剛死不久,想必嚴家上下必是悲痛氣憤,雖說嚴明乃有罪之身,但這在嚴家看來並不算件大事,而今嚴嵩此言一出,可以說強勢向百官挑明,他嚴府的人不能白死。

“閣老,嚴老那邊已準備好了,隨時可以上菜。”身旁嚴世藩向嚴嵩說道。

見嚴嵩點點頭,嚴世藩便是示意下人通知上菜去了。

“還有最後一味菜,這是老夫府上大廚親手所做,未用任何廚具。”嚴嵩說罷,便是見一側由下人端上一盤龍型拼盤,紛紛放置每張桌上。

眾人在嚴嵩示意下落座後,細細端詳這道菜,才發現這竟是鱷魚雕刻而成,配以輔料,似成龍型,猶有氣吞山河之狀。眾人皆是一驚,不止這菜的樣型無不透露出嚴家的野心,更是驚歎於這嚴府中臥虎藏龍,聽那嚴嵩適才所言,此道菜品並未用任何廚具,全是靠那人一雙手雕刻而成,這是何等的功力,看著這道菜,眾人心中皆是震撼,亦是在苦笑這壽宴似是有那鴻門宴之感,那張開的龍口亦是向眾人宣明,嚴家那不容侵犯的無上威嚴!

嚴嵩見眾人落座後,舉杯便是朝大家示意隨意而為。眾人見狀紛紛舉杯回應,酒過三巡,各路官員便是開始邀杯來主桌紛紛表示祝賀,幾番觥籌交錯,嚴嵩已漸呈醉態,於是起身示意夫人繼續留下招待門生,自已在嚴世藩的攙扶下於院內走去。

“世蕃啊,明兒亦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為父心痛,你娘亦是如此,但當朝局勢,我嚴家不可向外人表露半分怯弱,否則便會讓敵人有可乘之機。大局在前,倭寇外患未除,今日這壽宴,為父已向百官表態,甚至於此事也會傳到皇上耳中,所以你務必記住,嚴明此事就此作罷,不可節外生枝。”嚴嵩邊走邊對著嚴世藩說道。

“知道了,爹。”嚴世藩應聲道。

嚴嵩停下腳步,側臉對著嚴世藩看著,並未言語。

“怎麼了?爹。”嚴世藩狐疑道。

“你把我的話聽進去了吧?你沒有什麼瞞著我吧?平時的你不會答應得這麼爽快的。”嚴嵩突然酒醒半分,正色道。

“不會的,爹,您多心了。我扶您早點回房休息吧。”嚴世藩倏地一愣,隨即應聲道。

嚴嵩看著這個同是內閣一員,智謀並不低於他的兒子,也是無奈,搖了搖頭隨即在嚴世藩的攙扶下,步入內室。

安頓好嚴嵩後,嚴世藩步出房門,直至走到院落通門停下了腳步,張口似是對著前方黑暗處說道:“之前我交代你的事辦妥了?”

“雙腿已廢,再無從軍可能。”通門側方角落的一棵槐樹旁傳來了一道沙啞聲音。

“好!明兒,以此來祭奠你在天之靈,你可安心些罷。”說罷,嚴世藩抬頭看著這愈發圓滿的月色,良久,回身緩步向前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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