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見女人如此侮辱自已,正想開口大罵,但剛開口便又自覺閉了嘴,看了看莫凡方向,見莫凡沒有再注意這邊於是長呼了口氣。

哇~哇~,是一陣嬰啼。男人看著自已掀開一塊木板後其下隱藏著的地窖。

“大夥過來,都找到了!”這個男人大聲呼喚道,讓眾人到他那邊來。

“我來了”有人回應道。隨即便飛跑過來,眾人也緊跟其後。

幾人圍著看向地窖之內,都些或老或小的白鬼,還有一些懷有身孕的。

“怎麼說?”眾人看向莫凡。

莫凡向下注視許久,拍了拍胖子的肩,然後轉身走了:

“讓胖子決定吧!”隨後不冷不熱的說道。

胖子看著走遠的莫凡,看了看地窖內,目光轉而變得陰狠。

“殺光!”語氣極冷。

“我來我來!”一位男人身子竄上,前笑嘻嘻地毛遂自薦道。

好似這不是在討論地窖內生物的生死,而是在舉行遊戲。

胖子看了眼男人,拍了拍他的肩,也走了。

有人也算了,但有人依舊抱胸,站在原地目光期待,更甚者催促道:

“快點”

催促之人目露紅光,彷彿無比期待下一刻所要發生的事情。

男人不慌不忙,手中火焰剎那而出,他手上一甩投入洞內,隨後是一片慘叫。

啊——啊——

慘叫回蕩在這座小鎮之內,那是一種痛苦,撕心裂肺的聲音。

那個男人的實力明明可以瞬間燃盡這群白鬼的,可他並沒有這麼做。

他把火勢用到最小,而這火勢在地窖中蔓延成火海,慢慢燒灼著下方白鬼的面板肉體與靈魂。

數十隻幼小的白鬼在洞內驚慌亂竄,實在疼痛的沒有辦法,於是它們用尖銳的爪子在面板上撕扯下大片大片的銀白面板,有的在地上打滾,鮮血淋漓。

那些年老白鬼已經死去,而那些懷有身孕的百鬼,他們目光仇視向洞口外的那群人,喊聲是無盡的疼痛。

精神上的痛苦遠大於肉體上的,而肉體上的又反哺於精神之上,它們在死前瘋了,他們以沙啞的言語,痛恨地喊著洞外之人聽不懂的音符:

“我會殺了你們”

而在洞外的看著的那群人,目光興奮,嘴角咧起,他們似乎很享受這由慘叫構織起的旋律。

莫凡在遠處也能聽見這直衝靈魂的慘叫,這悽慘而又驚悚的叫聲,讓莫凡心裡感到有些不舒服,一股愧疚感莫名其妙地升出。

我這是做錯了?少年問道向自,我沒有錯,如果我不殺了他們,他們便會殺了我。如果我們不剷除洞天,那麼洞天就會剷除我們。那最後到底是誰的錯呢?總歸我是沒錯的,吧?可為什麼要折磨他們呢?

少年的念頭一個一個,一個多過一個,他在心裡暗暗下了個決定,下次遇到這種情況,他會親自處理,他會盡量給這群可憐的傢伙一個果斷。

——

雪影中出現一個黑色渾圓的身影,是胖子,胖子笑嘻嘻的,其臉上多出的肉由於沒有地方去而擠作一團:

“凡哥,是聽見慘叫不舒服吧”胖子以一種肯定的語氣問道。

莫凡點點頭。

“有點,不是我心軟,只是有點不舒服”

“凡哥,你還是進洞天少了,多進幾次就習慣了。”

“不過我認為解決還是果斷些好,不必去折磨它們”

胖子聞言看向慘叫發出的方向。

“那幫人啊,進洞天多了,精神壓力有點大,大著大著自然而然性情也發生了變化也變得越來越像畜牲了,出了問題很正常,獵人沒幾個沒有毛病的”

莫凡看了看胖子見其似乎也有心事,於是詢問道:

“你好像也不是很舒服。”

胖子搖搖頭

“沒什麼,想起一些之前的隊友了”

莫凡表情舒緩了不少,挑了挑眉問道:

“怎麼了?關係太好,擔心他們?以你的情況應該沒有固定隊吧,一兩次相會就擔心上了?”

胖子搖頭,笑了笑風輕雲淡道:

“死了。”

莫凡看了看胖子,看著胖子嘴角咧得越來越開的笑容。不禁有些發毛,少年屁股挪了挪離,得胖子遠了些。

“你們獵人是有毛病的”

胖子對“有毛病”毫不在乎,解釋道:

“不是先前有個前輩和先前那個耍彎刀的,有幾分神似。當時我還是新人,他在戰鬥完後指導我說:洞天裡的人越是沒心沒肺,越是能活。尤其像我們這種治療的,越是沒心沒肺越好”

莫凡點點頭表示,肯定這一觀點。

但胖子話不停

“但是呢,他卻自殺了,在出洞天之後,聽說是沒有救到一個小姑娘,出洞天后就在一個無人村自殺了”

說著,胖子眼淚都快笑出來了。

“你說好不好笑?”胖子開玩笑的問道。

莫凡沒有反應。

慘叫,持續了十幾分鍾,這才漸漸停下。

胖子和莫凡一起回去,莫凡走到地窖旁向下看去,在一大片紅黑交織的屍海中,只剩下一隻面板焦黑,眼睛已經整顆裸露而出的小白鬼,他用爪子在牆上留出一條條鮮紅的血印,最後不再動彈。

“下去再查一遍”

“我去叫開採隊。”

莫凡看到這片場景,更是不舒服了,於是便決定離開這裡。

至於怎麼叫很簡單跑回進入洞天的那塊地,那有個傳送門,傳送回去帶他們過來就好了。

叫了開採隊,至於洞天的獎勵分成。獵人協會會為他分配的,他並不擔心。

他現在只想洗個澡,回到小樓好好睡一覺。至於地窖裡的場景,他不想再想了。

莫凡就近找了家澡堂洗完澡後,打了輛車。

“叉叉叉叉?”司機報上一段手機尾號。

莫凡點點頭“對的。”

“小夥子是剛訓練完吧?”司機煞有介事的道。

莫凡想了想,他這個應該也算訓練吧,於是點點頭。

“對的。”

司機也不尷尬:

“我是看你剛從澡堂出來,很多學生都這樣練到大半夜才回家。你們這一代的學生也真是努力啊,也是教學資源好,要放到我們那一代都也沒你們現在這麼好的教學資源啊”司機有些感慨。

“是的,總是慢慢變好的嘛,主要是如今每個學生畢業都需要參加兩年的任務,不好好學,真的會丟命的。”莫凡回道。

司機點頭,表示贊同。

“話說你這個目的地,你認不認識倆小夥帶一鬼啊?”

莫凡聞言,先是有些吃驚於為什麼他會認識張三的人?,但立馬反應過來,多半是張三他們經常打到這個大叔的車。

“認識,我們算室友吧。”

司機是個健聊的,一路上閒談不斷,直至車開到小樓下。

“好了,小夥子,好好休息!”

“謝謝啦。”

吱吱吱,吱吱~,莫凡推開門,入眼是兩人卷著被窩,如同死了般趴倒在床上。

講真,經過洞天這麼一行,現在在他看來趙凱中與王山海兩個的睡姿有些莫名。

他感覺和洞天裡那些死人區別不大,只是沒有那些殘肢斷臂。

趙凱中睡姿最是奇葩,平趴在床上,整張臉陷在枕頭裡,莫凡試探了一下他的動靜,確認倆人其還活著後,朝自已床那邊挪去。他是真的累了。

???

有條粗長的黑色觸手在地面緩緩晃動,莫凡驚異看向窗戶那邊,只看見一條黑色緞帶般的東西一晃一晃,是一條繩子嗎?

莫凡想著,心裡不由得升起幾分警惕。還是因為剛出洞天,心思還沒有完全鬆懈下來。

喵?

一隻貓頭從上探下兩隻眼睛,冒著綠光綠油油的,目光疑惑的看著莫凡,眼睛渾圓,一臉單純的樣子。

“呼,小二啊?你不睡嗎?”講真,剛剛小二貓頭探下之時,給莫凡嚇了一跳,險些動手。

“喵喵喵喵喵喵”小二一臉鎮靜的回道。

莫方聞,,叫,面色有些為難:

“小二啊!?,就是,我聽不懂。”

黑貓神情極為人性化的無奈哇嗚一嘆,然後哇嗚的嘆了口氣,小黑爪子指著床的方向喵喵叫了兩聲。

這次莫凡懂了,是讓他睡覺,他只好恭敬不如從命,和這隻小胖黑道了聲晚安,便挪身到床上去了。

“這床就是舒服啊!”

莫凡躺上床呻吟一聲,便沒了動靜,入睡得那叫一個快。

小二也不再關注房間內,起身跑到以“大”字躺在房頂上的張三身旁,縮成一團打起盹來。

張三感到懷裡一暖,便知是小二來了,不由便在這小胖黑的背上撫摸起來,毛茸茸的。

小二就是極乖巧的趴在那一動不動,時不時發出舒服的嗚嗚聲。

張三由於雙目失明,視覺失去作用,這導致他的其他感知變得極為靈敏,手中的柔順遠比能看見之時。

“你說這貓。”摸摸“是誰發明的呢?”摸摸“怎麼這麼好玩呢?”摸摸“好像是我!”“那我可真是個天才!”摸摸

這麼一想,房頂上的黑影心情好了不少。

日月星辰,斗轉星移。絕不是所視之時,光陰才會流轉。

趙凱中等人沒有回學校,如今在全力備戰省賽,以及為再之後的國賽做籌備。

大山之間天地模糊,好似一筆水墨繪製而出,而這山的觸感卻是那麼的真實,看著那大山,好似天人俯視,蓋壓得人之心神好似一枚芥子。

而在這虛渺天地之間,赫然有一座清閒道場矗立。

王山海與趙凱中二人並列而立,對面是揹負雙手的王不語。

漢子嘴角帶著一絲戲謔的笑容,好似在說,來呀打我呀!可謂是極其欠揍了。

“怎麼了?不敢出拳了?才被打幾拳,就不敢和我打架了?”王不語率先開口挑釁,然後將拳頭在自已身前微微捏起,氣勢瞬間激盪而出。

王山海身周剎那銀芒流轉,兩臂完全化作虎爪,它發出一聲虎嘯,而後率先衝向漢子。

漢子看得出來的少年,不禁有些佩服道:

“哈哈哈,有魄力!”

隨即將手在頭頂一捏,身後金色武像便飛快拔高而起,直至變為一位高為三米,身披金甲的神人武卒。

就在王山海與男人只有兩米之距時,武卒虛影瞬間出拳,拳頭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砸在少年面門。

少年頓時飛出,砸斷一棵山松後躺倒在地,就這麼一拳少年便昏死了過去。

那名由男人氣勢凝聚起來的神人武卒掄完拳後,尤為不痛快的咂吧扎吧嘴,而後抬眸,目光看向另一位還站立在原處的少年,瞳孔一閃。

呼的一聲

這是一個眼神使激盪兩道拳風呼嘯著激盪而去,少年見狀直迎而上。

漢子見少年如此大笑三聲:“哈哈哈,有魄力!有魄力!”

話至一半漢子話風急轉“有魄力,那就讓我好好疼愛疼愛你!”

漢子說完,不帶絲毫猶豫地瞬身至少年頭頂,而後自上而下一拳轟出。

少年察覺到後,擺開架勢,但也只是支撐了片刻,便如風中細草般折了腰。

“話說有一種古老抽骨換骨的手法可以讓武夫重鑄神軀。我今天請教了老爺子,確實可行,方法還非常簡單。”

高大漢子說著五指化爪便狠狠扎入少年大腿,然後在血肉中硬生生拽住大腿骨。

然後氣勢一震,粘連在這條腿骨上的大半血肉便脫離,但仍有小部分血肉殘留在上面,撕拽著這條腿骨,不讓它脫落。

“啊!!”一股不可言喻的疼痛傳入少年大腦,讓少年不可遏制的大吼而出。

少年嘶吼著,掄拳砸向男人。

可他掄出那拳還沒砸至男人身上,對方便一拳遞出。對方拳頭以比更快的速度砸在他的臉上。

少年淚水如溪般從眼中湧出,咬著牙,渾身劇痛因抖個不止。由於沒有腿骨的支撐,他的整條大腿如大蛇抽搐般,不由自主的彈動扭曲著。

高大漢子笑容玩味的挑挑眉,然後站起身抖電掉手上的鮮血。他咧開嘴,露出滿口黃牙猙獰的笑著道:

“不如...你自已來!”

青少年沒有反應漢子一把抓住少年手臂,將少年手掌硬生生按在他裸露而出的半截腿骨上。

“我讓你自已來!”漢子厲聲道,他很明顯地感受到少年的顫抖。

少年看著漢子目光兇狠,他可以很清楚的感受到漢子的殺意,這不是裝出來的。

看見少年這般表情,漢子瞬間暴怒吼道:

“我讓你抓住!”

他自小練武以來師兄和師父都小不去狠心對他下重手,今日的練拳方式還是第一次,這一次甚至讓少年感覺有些委屈。

他強撐著控制住手臂,鼻涕和眼淚同時在臉上流淌著同時混雜著鮮血,手上狠狠用力抓住那條裸露在外的腿骨,緊緊抓住,而後青筋瞬間抱起大喊一聲,一把發力將其扯出。

一條鮮血淋漓,骨肉相連的腿骨被拔出,少年面色瞬間發白,昏厥過去。

兩人都昏迷過後,儒雅男人從山頂上的一棵雪松上跳下,他身姿飄渺,下落速度宛如鴻毛,整個人好似仙人下凡。

“你們武夫修行真是血腥啊”儒雅男人有些咋舌,這個場面屬實有點血腥重口了,這他覺得不像是訓練更趨近於折磨。但無可厚非,這種訓練如果堅持下來很有效。

高大男人臉上不知何時濺上了鮮血,開懷大笑之時顯得有些驚悚,他看一下地上這個倒在血泊的少年,不禁有些可憐這個小傢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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