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司韶沒搭理劉伯,扯著裴意然的手臂,“你先給你母親打個電話,把我們倆商量好的事告訴她。”語氣帶著幾分決然。

裴意然不明就理,但他配合地點了點頭,把手伸進口袋掏手機。

劉伯提心吊膽,嚅嚅地說道,“我說少爺,你可要想清楚。不要為了一點小事,就與主母鬧翻,得不償失的。”

“一點小事?”童司韶臉色微慍,“裴媽媽對我乾的事,能算是小事嗎?”

劉伯居然驚訝地瞪圓了眼睛,“主母這個人最是慈祥溫柔,最愛關照提攜晚輩。你可不要聽信謠言,誤會她了。”

童司韶語塞,老奸俱滑這個成語都不足以形容眼前這個老人的厚顏無恥。

“呵呵,少奶奶你小小年紀,脾氣不要那麼大。”劉伯又和顏悅色地說道,“這世界不是非黑即白,非白即黑的。聽我劉伯一句勸,和氣生財。”

童司韶冷笑一聲,臉上一片陰霾,“我偏不!我非要找裴媽媽理論一番。”她氣哼哼地轉身,作勢搶過裴意然手中的手機,“你不打,我打。”

“唉,唉,唉。少奶奶真聰明,連陳伯我都差點上當了。”劉伯含著笑意,倒是露出嘉許的目光,掃了眾人一眼,一點都不尷尬地承認,“別打了,主母不在國內。她收到海外分公司的緊急訊息,已經坐專機飛往紐約了。”

裴意然大感意外,不禁回頭看向劉伯,眼中滿是疑問。

“唉,”劉伯點頭嘆息,顧左右而言他,“主母總是這樣飛來飛去,也太累了。但是主母卻說,看到少爺這麼有出息,她再累也沒關係。”

任何時候主打感情牌,都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的。

“那你剛才……”裴意然挑著眉頭。為何不直接告訴他。

“這都是主母的意思。”劉伯毫無愧色地撒謊,“主母讓我先瞞著你……們,免得你們不安。”

眾人默:“……”還有什麼事比即將要承受顧鳳斕怒火這件事更讓人不安的?

顧鳳斕一接到童家被人報警的訊息後,立刻坐上準備好的私人飛機,按原定計劃離開了。

她對兒子的本事還是比較瞭解的,知道就算童家與李翔榮聯手也不是他的對手。

如果裴意然連這件事都搞不定,以後她怎麼放心將整個裴氏交到他的手中。

顧鳳斕知道馭人之道如同放風箏,抓得太鬆或太緊都可能弄斷手中那根線。

最主要的還是大師一句話,說服了她。

大師說:裴意然與童司韶在一起,是緣還是劫,這得看他們自己能否經得起考驗,他人強行干涉,有違天意,終究不是善事。

顧鳳斕臨上飛機之前,望著瞭望塔方向嘆了一口氣。劉伯聽著有些心疼。

同樣為人父母,劉伯很清楚這一聲嘆息意味著什麼。

它意味著屬於自己的時代即將結束,世界終究要讓出來,給這些年輕人折騰。

當劉伯看到裴意然當著他的面,坦然將童司韶從車裡抱了出來,迎向他果敢地問道“我母親在哪裡”的時候,劉伯知道,他已經做好了全面與顧鳳斕開戰的準備。

作為看著裴意然長大的長輩,劉伯心裡小小不爽了一下。然後,在一種老人的變態心裡作用下,他沒有在第一時間把好訊息告訴他,而是選擇讓他等待。

等待談判的時間是最難熬的。

裴意然終於覺得不對勁,他的觀察力其實沒那麼差,只是關心則亂。也是因為劉伯從沒有與他開過這種玩笑。

“我媽媽,還說了什麼沒有?”他口氣沉沉的,聽不出情緒。

劉伯依舊笑眯眯地, “主母還說,短期內她暫時會留在國外,直到你大婚為止。”

裴意然微眯雙眼,上下打量劉伯一眼,他在掂量這句話臺前幕後的深意。

劉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目光略憐惜,敢情少爺聽到好訊息都不敢相信了。

晚上給顧鳳斕做匯告工作內容時,終於有幾個可以單拎出來的看點了。顧鳳斕聽了一定會感到安慰。

不過眾人之中,最高興的卻是明皓,他一掃剛才的憋悶,衝到劉伯面前驚呼道,“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我沒聽錯吧,劉伯,裴媽媽竟然妥協了,她可是有名的辣手鐵娘子。”

又來一個二百五,劉伯笑吟吟地提醒,“二少你喝多了,開始說醉話了。主母那時愛子心切,一片慈母心可感日月。”

明皓往額頭抹了一把冷汗,腿一軟,跌坐到沙發上,“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今晚會被裴媽媽剝筋削骨呢。”

兩次都有驚無險,真是命大。可見選隊友的重要性!

莉莉沒見過顧鳳斕,看到一向玩世不恭的明皓被嚇成這樣,好奇地說道,“裴媽媽真的那麼厲害嘛,我好想見識一下。”

“No!”明皓驚慌得向她搖了搖頭,“千萬別烏鴉嘴,你最好一輩子都不要見識到裴媽媽的洪荒之力。”

見過一次,能嚇掉半條命。

“好了,這麼晚了,你們也該回去了。各位,晚安。”掂量完劉伯的表情,裴意然開始下完逐客令,他自己則牽著童司韶的手徑直往樓上走去。

明皓難以置信地撓了撓頭,“你這是過河拆橋,太沒良心了,我宵夜還沒有吃飽呢。今晚我就賴在這裡了。”

話音未落,已不見裴意然的身影,餘音嫋嫋裡,只看到劉伯投來的同情眼光。

少爺跟少奶奶鬼混,總比跟明二少鬼混有出息。這是劉伯不折不扣的看法。

裴意然可不管他們怎麼想,別看他步履穩鍵,其實他每一步都像踩在雲端裡,又像一個喝得微燻的人,眼前的一切顯得迷離虛幻。

只有手心裡的溫度是真實的。

一進門,他就背抵著房門,低頭用力吻住童司韶。清涼的唇瓣含著顫抖,用力而又小心翼翼,呼吸急促,心臟亂跳。

童司韶說不清心裡是什麼感受,如釋重負,迷惑不安,內疚或憧憬,全都交織成一片。

“司韶,司韶。”他喃喃地,一手慢慢撫上她的面頰,彷彿在確認著什麼。

童司韶突然覺得一陣委屈,用力推開他,開啟壁燈,“你知道你在吻的,是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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