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這麼一磨蹭,又耽誤了半個小時,等裴少終於答應起床的時候,特護的腳步聲已經在門口響過三回了。

童司韶很佩服自己的注意力,居然一心兩用,還很佩服自己的聽力,隔著門也能聽到那悄無聲息的腳步聲。

等裴意然換過衣服,量過體溫,童司韶開啟無菌室大門,讓它成虛掩狀態。

不一會兒,劉小管家把早餐送進來,兩碗魚片粥,兩塊奶黃鳳梨菠蘿包,兩杯牛奶,一碟牛汁奶油雞批,一碗煎蛋沙爹牛肉,一碟西多士等,滿滿擺了一小桌。

坐下後,童司韶拿出手機,先拍幾張,發到朋友圈。

“幸福感滿滿的早餐,象徵著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吉利話要有的,萬一實現了呢。

裴意然已經走到桌邊了,折回去,拿起擱在床頭櫃上的手機,翻開,第一個給童司韶點贊,然後轉發到自己的微信。

童司韶喝了兩口魚片粥,點進朋友圈,發現已經有好幾個人點讚了。

姐是最拽的:放開那塊菠蘿包,留著我來。

小姨回覆一向撩人。

李翔榮:放開那碗煎蛋沙爹牛肉,留著我來。

由於身份的關係,李向榮的微信一直用真名,方便僱主找他算命看風水。

他被認回李家以後,改為原名:李翔榮。那位開私人會所的李翔宇就是他同父異母的哥哥。

盡覽天下美女:我哥朋友圈詐屍,我嫂朋友圈虐狗,這對豺狼虎豹,清晨放毒不是人。

明皓這麼早出現在朋友圈,才叫詐屍。

去留無意:贊!

這個網名有些眼生,童司韶點進頭像,原來是南希的。

寵辱不驚,閒看庭前花開花落;

去留無意,漫隨天外雲捲雲舒。

是《幽窗小記》裡記載的一幅洪應明寫的對聯。

童司韶喜歡這幅對聯的意境,擷取“雲捲雲舒”作為網名。

她穿越而來,寄人籬下,希望自己能如對聯所寫那般堅強灑脫些。

沒想到家境優越,學業事業一帆風順的南希,也會有此意向。

童司韶正想點進南希的朋友圈,裴意然將盛著菠蘿包的碟子往她手邊推了推。

“認真吃飯,飯吃完再看那些。這可是劉哥專門繞到西城茶餐廳幫你買的。”

童司韶看向菠蘿包,她想起來了,昨天眼饞李春曉吃甜圈圈,吃晚餐的時候隨口提一嘴,她好久沒吃菠蘿包了。沒想到劉小管家記在心上了。

“辛苦劉哥了。”童司韶拿起奶黃鳳梨菠蘿包咬了一口,“嗯,這家的菠蘿包就是好吃,滑蛋的質感真好。”

正在另一側煮咖啡的劉小管家回頭笑了一下,“不敢居功,是少爺特地吩咐的。”

“他是動動嘴,你是跑斷腿,該感謝的還是劉哥。”童司韶嘴甜起來,不遑多讓。

劉小管家把咖啡端過來後,退出房門。這時候,他才有空拿出手機,開啟朋友圈,給童司韶發的微信點贊。

國王家裡的管家:原味西多士,好吃看得見。

手指往下滑拉,看到小林、小楊、小玲等等,他的同事已經全部點過讚了。

……麻得,這些人全是卷王,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雞起,二十小時standby,就為了給未來的主母大人點贊。他甘拜下風。

童司韶以前不發朋友圈,是怕有人順藤摸瓜,找到她。現在沒了這層顧忌,最近朋友圈發得勤,經常分享自己的生活。有些話不用多說,互動起來更方便。

那票人現在就盯著她的朋友圈,觀察裴少的心情動態。

童司韶吃了一塊菠蘿包後,發現另一塊還在碟子裡。她將碟子往裴意然那邊推了推。

裴意然無動於衷,喝完魚片粥,就要去拿咖啡。

“我說,菠蘿包,雞批,牛肉,溏心蛋,四選二。”她用眼神示意裴意然快選。

之前受傷沒有胃口,可以理解,現在傷都好了,還吃得比雞少,那就不應該了。

“飽了,不想吃了。”裴意然看了一眼桌面,不感興趣地說道。

童司韶不想與他廢話,拿起叉子,叉了一塊牛肉送到他嘴邊,用眼神示意他張嘴。

裴意然溫順地張嘴吃了進去,他喜歡被她投餵,有種被她寵著愛著的感覺。

沒人寵過他,裴母自小對他就很嚴厲。由於身份和性脾的關係,靠近他的人對他有天然的敬畏,哪怕在他童年的時候。

主宅那個劉老管家,在裴意然年幼的時候,給過他一些縱容溫暖,不過,很快被他媽媽發現並制止了。

只有童司韶才敢這樣對待他,當他是個親人,該虐的虐,該愛的愛。

童司韶給自己叉了一塊,等裴意然咀嚼差不多了,又叉了一塊雞批喂到他嘴邊。

裴意然慢慢也吃了。童司韶又給自己叉了一塊。

就這樣你一口,我一口,半晌之後,碗碟裡的東西被吃得七七八八的。

童司韶很滿意地看著杯盤狼藉的碗碟,“你看,胃口撐撐就有了,對自己好點。賺錢就是為了吃喝玩樂的,不吃不喝人生少了大半部分的樂趣。”

裴意然抿了抿唇,“一看胖了兩斤,就跑到天台跳繩的,是誰?”

“男女有別懂嗎?”童司韶覺得這樣可以了,放下叉子,幫他倒了杯咖啡,自己去拿牛奶,“你不一樣,不能光喝粥,陽氣不足,都不夠我吸了。”

裴意然“撲哧”一聲,嘴裡的咖啡全噴出來,這事關於男人體面,他不能忍,“童司韶,下次你不綁我試試。”

她真是得了便宜還買乖。

童司韶認真想了想,打了個商量,“不綁也行,那咱改成捆,像捆粽子那樣?”

“……”裴意然無話可回,越說她只會越上頭,回頭吃虧得還是他。

飯後,她繼續收拾行李,該留的留,該丟的丟。

其實昨晚童司韶自己的已經收拾得差不多了,只是為了照顧他的情緒,他的衣物還沒有全部收拾進行李箱。

童司韶從櫃子裡拿出一個空的行李箱,開啟,將他昨天換洗的衣物疊整齊後,放了進去。

他做心理治療的時候,不喜歡穿病號服。每次都換成便西裝,或休閒服。

南希告訴童司韶,這是他不希望別人侵入私人領地的表現,他有很強的領地意識。

南希還說,裴意然被催眠的時候,會經常夢見槐樹,這是他希望與母親搞好關係的象徵。

南希建議童司韶幫裴意然修復與他母親的關係,他的病因在裴母那裡。

童司韶倒是想幫這個忙,可也得裴母給機會。她連童司韶的簡訊都不回,童司韶只怕會越幫越忙。

“在想什麼?”裴意然坐在一旁觀察她挺久了,她收拾一半突然停住了,眯著眼睛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

他不喜歡這種感覺,好像被她的世界排除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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