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童司韶打招呼,推輪椅的大漢反而大喊一聲,“滾開。”,並推著輪椅往前疾奔。

童司韶一邊跟著跑一邊撿要緊的話說,“司徒先生,我為你的情況感到難受,你這次受傷,責任完全在車企,他們明知道車子有問題,還買給你,導致你受傷。你別以為他們有良心,他們對你的賠償遠遠不到位。如果你走法律途徑,不但能讓他們賠償到位,還會避免類似的情況發生……”

司徒先生面無表情地聽著,眼神盯著前方,壓根不理會童司韶。

“滾開。”推輪椅的人突然粗暴地向童司韶喊了一聲,轉動輪椅向童司韶直撞過去。

還好小楊搶前一步,兩手按住了輪椅。小鄭一把扶住往後直蹌的童司韶。

推輪椅人看到他們人多勢眾,唯恐脫不開身,竟衝著公寓門口的保安大喊道,“搶劫啊,有人搶劫啊。”

童司韶怕亂子鬧大了,不好收場,趕緊帶著兩位保鏢上了車,小林“呼”地一聲把車子飆出塞車的味道。

從縣城到市區大約兩個小時的車程,一路上車內異常安靜,一向樂觀的童司韶臉上難得顯出沮喪之色。她沒想到這件事辦起來會這麼難。接下來該怎麼做,她一時也沒有了主張。

回到君臨森域天已經黑透了,童司韶下車前強打精神與小林他們打了個招呼,邁著有氣無力的步伐進了電梯。

開啟大門,卻意外地看到本該黑洞洞的客廳裡亮著燈,空氣裡瀰漫著一股淡淡煙味。

對於如何與裴意然解釋這件事的場面,童司韶準備不足,她以為等裴意然回來時,她已經將這件事處理好了。

童司韶加快腳步走了進去,心裡也打起鼓來。照說好的行程,裴意然應該三天後才回來。她這邊剛鬧出點動靜,恰好裴意然就提前回來了,事兒會不會這麼巧啊。

果不其然,窗前立著一抹頎長身影,夾著根,默默吐著菸圈。

裴意然平時很少抽菸,他沒有煙癮,但是遇到煩惱的時候,偶爾會抽一兩根。

聽到身後有動靜,裴意然並沒有轉過身子,只是吹了一口氣,將菸圈吹散了。

童司韶快步走到裴意然身邊,將身子依偎著他,膩聲說道,“你提前回來啦?吃過晚飯沒有?”

裴意然側過頭,微垂雙眼,注視著她,眼光中少了平時寵溺的深情,多了幾分陰鬱的味道,一看心情就不大好的模樣。

童司韶挽了挽袖子,笑道,“上次你說我煮我西紅柿雞蛋麵很好吃,今天我再露一手吧。”說著,她轉身欲去廚房。

“司韶。”

童司韶回頭,對他對視著,“什麼事?”

裴意然皺起眉頭,“今天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童司韶語焉不詳地說道,“我那個專案有些資料不太對,我去查證了。我不知道你今天回來,知道的話,我就不會加班了。”

童司韶嬉皮笑臉說完後,轉身又想循走了。

“童司韶!”裴意然在她身後冷峻地喚了一聲全名。

童司韶知道完蛋了,她雖然不知道裴意然已經知道多少,但她知道,她若不先坦白,此事難以收場。

童司韶就把這幾天所做的調查避重就輕與裴意然說了一遍,末了,還加了兩句貼心的解釋。

“上次打電話的時候,本來想跟你說的,不過知道你忙,不想你為這點小事分心,反正等你回來了,我再告訴你也一樣。你看我體不體貼?你啊,上輩子肯定拯救了銀河系,所以才會娶到我這麼個溫柔體貼的好妻子啊。”

說完,童司韶還厚顏無恥地邀功起來。

根據經驗,只要她肯腆著臉皮向裴意然裝傻撒嬌,無論裴意然多麼生氣,都會被她逗笑的。

但是這一回,裴意然沒有笑,他的表情看起來更嚴肅了。

打從童司韶穿越過來第一次與裴意然打交道起,就沒有佔下風過。裴意然給童司韶的感覺就像一隻大型小奶狗,對她逆來順受,千依百順。

縱然童司韶明白,有些事情不能光看表面,但是她仍然覺得,除了傲驕,裴意然不屬於他那唯利是圖的圈子。

有一次鄭總監與童司韶開玩笑時提到裴意然經商手腕強硬,令人膽寒,童司韶還覺得鄭總監以訛傳訛,言過其實。

但是今晚,她卻領教了不一樣的裴意然。

“童司韶,我是不是太縱容你了,這麼大的事,你居然瞞著我。”裴意然面無表情地說道。

“也不是什麼大事嘛。”童司韶小聲抗議。

“不是大事,你為什麼要瞞著我?”

童司韶也知道自己不佔理,趕緊道歉,“對不起嘛,瞞著你是我不對,以後我不會啦。別生氣了。”她湊過去,討好地親了親裴意然的雙唇。

親完以後,童司韶的感覺更不好了,他的雙唇從未如此冰冷過,看她的眼神也人未如此冷冽過。童司韶踮起腳跟,打算給他一個熱吻,吻熱他。

但是裴意然卻扣住她的腰際,低頭看她的腳踝。

事發時,雖然兩位保鏢盡心盡責,但是保不住別人突然發瘋,童司韶的腳踝還是被輪椅的輪胎刮蹭了一下,滲出血絲。剛才誰也沒有注意,現在血絲凝固了,傷處看起來青青紅紅的,有些礙眼。

童司韶笑道,“不小心蹭到了,我去消個毒。”

“別動。”冷不丁裴意然給她來個公主抱,小心翼翼將她抱到沙發上。“等我拿藥。”

裴意然拿來藥箱,幫她清洗上藥。童司韶吃痛,忍不住想收腳。

“現在知道痛了?”裴意然語氣冰冷地嘲道。但是與他的語氣冰冷度成反比的卻是他的動作上的溫柔,他湊近身子,朝那片傷處吹氣。

從沒有人對童司韶這麼關心過,她感動地說道,“裴意然,你對我真好。”

裴意然沒有回應,持續吹著氣,收拾藥箱的時候悶悶說道,“別戴高帽子了,沒用。如果你真的感動的話,以後就不要幹這種讓我擔心的事情。”

“這次是個意外,下回我會小心的。”童司韶趕緊保證。

裴意然手上的動作頓了頓,側過頭看了童司韶一眼,下次?不會有下次了。他錯了,他應該像養金絲雀一樣養著她,而不是放她出去,任性妄為。

他的眼神所含的多種涵義讓童司韶兩眼皮直跳,又像是悲傷又像是不忍,又像是帶了巨大的決心,慌得讓她幾乎要從沙發上跳起來。

童司韶臉兒眼神乾淨靈動,臉又小又幹淨,嚇得發白後,難得顯出幾分乖巧可憐來。

裴意然有些愛憐地撫了撫她的眼角,“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你所做的事是揭開整個行業內幕,斷了一眾資本的財路。你是在與這個行業為敵。再這樣下去,他們容不得你。”

童司韶急道,“我這也是為了這個行業好啊,完善標準,去蕪存菁,新能源電動車才能真正發展起來。他們不能這樣欺騙政府,無法無天,也不能欺騙無辜的消費者。”

裴意然覺得頭疼,當初吸引他的,正是童司韶身上這種乾淨的擰巴勁,現在卻成為他們之間最大的隔閡。

許多圈子裡約定俗成的潛規則,在童司韶那裡根本行不通。比如她對聯姻的排斥。

裴意然說道,“那又怎樣?你以為就你知道?別傻了,妄想當燈塔的,都被海嘯衝了。”

第一個揭發三露奶粉的記者在旅館住宿時殘遭殺戮,被人刺了六十七才死,第一次揭露地溝油的記者至今下落不明。C國現在資本橫行,只需要熱搜,不需要記實記者。

到去年為止,全國紀實記者人數不足150人。

柏拉圖說過,在一個由騙子和傻子組成的社會里,人們痛恨的並不是說謊者,而是揭穿謊言的人。

裴意然耐著性子將這些事解釋給童司韶聽,童司韶其實對現狀也並非一無所知,但此刻她執拗勁上來了,把事情想樂觀了。

她湊過去小心翼翼地說道,“這次我大意了,下次我小心點。做事不能半途而廢對不對,之前你還一直鼓勵我,讓我去童氏好好幹。現在你也不能半途而廢吧。”

裴意然有些後悔自己當初的決定,他當時存有私心,希望童司韶去童氏磨一磨,讓她也懂點小情小愛之外的人情世故,沒想到,童司韶不玩則已,一玩則想玩大的。

童司韶的行為已經將驚動了數家資本,裴意然一個下午接到好幾個人的電話,大家都怕事情鬧大了,誰都脫不了身。若不是知道童司韶是裴家的準媳婦,她的太平日子別想過了。

裴氏搞實業,雖然憑著是實力,但是誰都知道,在C國圈子裡混的,沒有人脈寸步難行。裴氏搞得這麼成功,黑白兩道都有自己的關係網,現在誰也不敢動他的人,但是與整個圈子為敵,也要付出巨大的代價。

童司韶還是把事情想簡單,以為跟以前一樣,靠自己的甜言蜜語就可以說服裴意然。

兩人小別數日,童司韶又受到驚嚇,裴意然也不想逼得過緊,就沒再說什麼。

吃過飯,裴意然還耐著性子陪童司韶看了一場張國榮主演的老電影《霸王別姬》,看到最後,童司韶感慨,虞姬還是當年的虞姬,但霸王卻不是當年的霸王了。

架子上的大多數碟片如《斷背山》《藍芋》還有這部《霸王別姬》之類的,都是裴意然搬進這個公寓時媽媽送給他的喬遷之喜的禮物。那時,他對任何女人都硬不起來。看過這些碟片後,他對任何男人也沒硬起來。

“不過是場電影,哪能當真。”裴意然不以為然。

“入戲了,就會當真。主演最終也自殺了。”

那一晚,裴意然把童司韶抱到自己的房間,雖然現在他們還沒有打到本壘,但是對彼此的身體都很熟悉了。

這一回,裴意然沒有讓童司韶用手幫他解決,而是把童司韶抵在身下,先是狂熱地吻她,接著用自己的硬挺進攻她半夾緊的雙腿。雖然只是模擬動作,但他的動作充滿了進攻性,侵犯性,讓童司韶無處可逃。

“裴意然,意然哥哥。”她慌亂地求饒似的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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