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童司韶正在加緊腳步往主幹道跑去。

這個點打的是難上加難。

不過問題也不大,沿著大道徒步下坡,大約走上一千公里的路程,路邊會有個直達機場的公交車站,末班車應該剛剛從起始站開出來。

童司韶邊走邊掏出手機看微信留言。

除了小姨,道友李向榮也給她留言了,還在固執地追問,怎麼一夜之間,她就像人間蒸發了似的,一直聯絡不上,她究竟什麼時候。

李向榮這種態度讓童司韶覺得怪異,他們之間的交情好像沒這麼好吧。

童司韶既沒時間,也覺得沒有必要告訴他詳情,匆匆回了一句客套話,打算就這麼交待過去。

誰知李向榮一反常態,熱情地告訴她,他過段時間會到A城來辦點事情,順便也來看看她。

童司韶心想,到時候,她還不知道自己人在哪裡呢。她沒時間再理會奇怪的李向榮,開啟小姨的留言。

“要不要再觀察一下,我覺得,他這個人靠得住,也許事情另有轉機?”

“好吧,你是個有主見的人,你自己的人生你自己做選擇!”

童司韶知道小姨不太贊成她的出逃計劃,因為她以為童司韶最大的危險莫過於被迫聯姻,見過裴意然後,她覺得這個聯姻物件還挺靠譜的。

與裴意然聯姻,再怎麼碰磕,總好過童司韶獨自一個對抗童家。

但小姨不知道的是,寄主的母親,也就是她的親姐姐當年真正的死因不是心臟病突發,而是被人下毒,她死於一種無色無味的毒劑。

如果童司韶留下來聯姻,難免還會與童家發生摩擦,那時說不定,就會步上“她母親”之後塵。

童司韶之所以瞞著小姨,也是為了小姨的安全著想。

不過,即便小姨不贊成,還是尊重童司韶的意願幫她買了機票,如果一路順風的話,童司韶趕在凌晨前抵達機場,就可以與小姨一起離開這個鬼地方了。

童司韶一路哼著歌狀似溜達地往坡下疾走,可剛剛走到第一個路燈下,就聽到身後有車子起動的聲響。

童司韶掏出手機照鏡子,鏡子裡,有一輛長型保姆車從右側停車場裡緩緩開了出來,她一邊鎮定地繼續往前走,一邊觀察著鏡子裡的動靜。

出了停車場,車子開始加速,車牌號也映入童司韶的鏡子裡。

這個車牌號童司韶認識,就是原著裡寄主被抓回去時所搭的車輛,從此寄主就被關到童家地下室裡直至死亡為止。

車子緩緩經過童司韶的身側,車窗搖下,坐在駕駛座裡戴墨鏡的男人冷冷說道,“童二小姐,請上車。”

童司韶連忙後退兩步,怒道,“滾!”

後車門開啟,又有一個戴墨鏡的男人似乎想下車抓人,這時,百米前的拐彎處有輛車打著轉彎燈上來了。

墨鏡同款人猶豫了一下,一腳踩在地面,一腳還卡在車裡,頓住了。

打著轉彎燈上來的那輛勞斯萊斯直接停在保姆車旁下,駕駛室那側的車窗搖了下來。

司機是個三十歲左右的年輕人,滿臉和氣笑著對童司韶說道,“童小姐,裴少讓我送你回去。”

那兩位墨鏡同款人聽了這話,再瞧了一眼那輛車的型號和車牌,不吭聲,也沒有多餘的動作。

這款型號的車輛全市只有一輛,這樣的車主肯定是他們得罪不起的。

童司韶繞過去,開啟車門時愣了一下,後座上還坐著兩位身材魁梧氣場嚇人的保鏢。

車子開進別墅在路邊停了下來,童司韶開啟車門正在下車,司機又關切地交待一聲,“童小姐,裴少正在原來的地方等你。 “

童司韶沒回應,頭也不回走了。

因為小說看一半停電了,剛才那輛保姆車究竟是童老爺子派來的還是晴姨派來的,童司韶無從得知。

但童司韶不敢再冒險了,還是從長計議的好。

經過噴泉時,正好播完一首音樂,一下子安靜了,有人竊竊私語的聲音很清晰地傳進童司韶的耳道。

“……你的意思是,如果意然哥與那個女的不先結婚,麗穎姐更沒有機會。”

“離婚後再娶,就沒那麼講究門第了。”

“所以意然哥必須先與那個女的結婚,再離婚,麗穎姐才有機會。你確定是這樣嗎?”

“聽說是裴意然媽媽親口說過的。”

……

八卦天上落,心裡日了狗,八字還沒有一撇的婚禮,就已經被人當成墊腳石了,說好的逆天逃命改人設,原來在被綠的路上漸行漸近。

一想到童麗穎的晴姨就是這麼上位的,童司韶還真有點不淡定了,這種事不怕被賊偷,就怕被賊惦記。

水幕落下去了,那兩個八卦者隔空看到童司韶,臉上露出尷尬的表情。

童司韶盯著手機螢幕,埋頭走過去了。

除了生死,沒有大事,能夠成為別人的談資,大概也是一個人有幸貢獻給社會的禮物。

談到生死,終究要回到原處找裴意然。

童麗穎回來了,正站在裴意然身側,俯著身子向他說些什麼,看起來神情有些激動。

裴意然表情漠然,對童司韶所講的事情似乎無動於衷,最後開口不知講了兩句什麼,把童麗穎打發走了。

童麗穎走掉之後,裴意然一向挺直的背部突然垮了塌了,腦袋也垂下來,小臂隨意搭在雙膝上,下巴無力地貼在手背上,一副滿腹心思無法排遣的模樣。

四周樹影婆娑,月光將他的側影拉得很長,襯得他有些孤寂。

童司韶徑直走到裴意然身邊,他彷彿沒察覺到,然而童司韶當面喊了他一聲後,裴意然還是垂著頭一動不動。

過會兒,他才抬起頭,與童司韶對視著,他的臉色略顯蒼白,目光安靜隱忍,身子也呈防禦性地僵硬著。

被裴意然用那種眼神定定看著,彷彿有一根刺在童司韶心頭戳了一下。

童司韶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裴意然的腦袋,就像摸一隻因她而受了傷的大型忠犬。

裴意然停在那姿勢裡沒動,腦袋順勢貼著童司韶的手心,攏上雙眼,依舊默不作聲。

兩人保持著那種姿勢定住了,稍頃,童司韶一個側身,坐上裴意然的雙膝。

裴意然睜開雙眼瞅著她,眼神裡有模糊的陰影,帶著審視意味。

山上晝夜溫差比較大,一陣涼風吹過,童司韶脖頸生寒,索性往裴意然懷裡一縮,將腦袋伏入他的胸膛。

自然也避免了與裴意然漆黑的瞳孔對視。

離裴意然心口近了,童司韶發現,裴意然的表情有多冷靜,心跳就有多紊亂,彷彿平靜的冰山下正醞釀著海嘯。

童司韶惴惴不安,就像窺視到裴意然某種秘密似的,不由地將上半身悄悄往後挪了挪。

裴意然突然伸出手臂,將童司韶攬緊,他的手順勢滑入童司韶的衣兜,摸到裡頭的東西。

他頓了頓,把東西掏了出來:一張身份證和一疊現金。

身份證是從童家帶出來的,童家也許覺得童司韶插翅難飛,當初並沒有特地扣押她的證件。

現金是小姨臨走前塞到童司韶口袋裡的,小姨來見他們之前特地到銀行取了大量現金,為了就是給童司韶以防萬一。

鐵證如山,這下穿幫了。如今除了跑路的人,誰身上會帶著這麼多現金呢。

況且童司韶還是個有前科的人。

裴意然的手一下子涼下來,彷彿被人當頭澆了一盆冷水。他抿緊嘴唇,盯著那疊現金看著,漸漸地,從眼角到鼻尖都紅了。

隔著衣物,童司韶都能感覺到一種憤怒的情緒控制著裴意然,使他身體緊繃,微微發抖。

童司韶心跳如擂鼓,絞著雙手,還來不及說點什麼,做點什麼的時候,裴意然突然低頭兇狠地吻向她的唇瓣。

那熱切的動作具有一定的佔有慾,但又飽含著苦苦剋制。

裴意然的吻比想象中的熾熱持久,與其說他在滿足自己的慾望 ,不如說在表達深沉的情感。

童司韶被吻得目眩頭暈,有點難以招架,心裡覺得這樣繼續下去不行,可是渾身無力,難以自控。

當渾身都要燒起來的時候,童司韶費力睜開雙眼,看著那張離自己非常近的臉。

她沒想到會看到這樣的情景,裴意然失去了平時高冷的模樣,雙眼微闔,眼睫輕顫,劇烈喘息情動不已。

童司韶不由也閉攏雙眼,再度沉溺下去。

若不是童司韶的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也許他們之間該發生的事會提早發生。

即使這樣,鈴聲也無法響醒裴意然的沉迷。

鈴聲鍥而不捨地響著,迫使童司韶強行推開了他,隨即看了一眼跳到螢幕介面的名字。

一看到“童愛國”三個字,童司韶登時清醒了。

童愛國這麼快就知道童司韶的手機被破解了,看來盯她盯得很緊。

童司韶一陣心煩氣躁,猛地一摁關機鍵,到了這地步,接與不接沒兩樣了。

裴意然將頭抵在童司韶的肩膀調整氣息,隔了半晌,沙啞著聲音問道,“就這麼討厭我?這麼急於擺脫我?那為什麼要對著幹擾器向我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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