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書房裡,家庭醫生剛剛幫童麗穎處理好手臂和大腿的擦傷,有人送進來兩杯茶,一盤糕點。

林斌賽起車來不要命,完全不顧副駕的安危,橫衝直撞,童麗穎被碰傷了不少地方。

車品也不好,比賽輸了,又逼著其他人跟他比賽,鬧了一通,才放人。

明皓看到童麗穎受傷了,親自把她送回家。

家庭醫生走後,明皓對童麗穎說道,“林斌這個人有點瘋,你以後自己注意些。”

童麗穎哪裡會不知道,帶點苦笑,“我怎會不知道。現在不是要和他合作嘛,不順著他一點,以他這個人的脾氣,SUS的補貼不會批得那麼爽快。”

“這種專案,關係各方面的利益,諒林斌也不敢亂來。”明皓喝著茶說道。

“還是把他哄好點,以後大家都好合作。我這點小傷不算什麼,我自己賽起車來,比這傷得重得多。”童麗穎大度地說道。

童麗穎的知性從不讓人失望,這番話讓明皓回了暖,但他心裡還有一個疑問,“Lisa,你今天是故意遞給然子那串羊肉?”

“是啊,意然哥不是愛吃羊肉嘛,有什麼問題?”童麗穎假裝不知情,一臉坦然。

明皓皺著眉頭說道,“Lisa,我知道然子喜歡童舔狗的事,讓你覺得憋屈。連我都覺得憋屈。圈裡那些人,有誰不憋屈的?好好的一顆大白菜,被童舔狗給拱了。

“但是然子犯傻,卻不是我們傷害他的理由。你以後別犯這種錯,那是給童舔狗送機會。”

畢竟是從小玩到大的,明皓能理解童麗穎的傷心。

自己傾心那麼久的人,突然喜歡上自己妹妹,心態難免會崩。所以他才選擇包容。

被明皓揭穿,童麗穎不敢反駁,眼圈紅了,低頭說道,“可我真的很不甘心,我究竟哪裡不如她,意然哥為什麼非她不可?”

明皓暗歎一口,沒有說話。

童司韶以前的所作所為,大家有目共睹,人見人厭。

明皓也很討厭她。

然而今天明皓對童司韶的印象開始改觀。

關鍵時刻,童司韶站在裴意然身邊,下了林斌的面子。

這一手玩得漂亮,明皓當然開心。

他回想起童司韶一把拉開車門,跳入副駕時的英姿颯爽。

童司韶或者什麼都不如童麗穎,但有一點卻是童麗穎所不及的,那就是不按牌理出牌。

童麗穎就是太理性了,凡事都從利益出發,看似生活很精彩,實則少了一點真正的激情。

明皓點燃一根菸,默默抽著,片晌後說道,“然子雖然沒談過戀愛,但他心裡有數。感情的事,旁人也不方便插手。”

“這些我都懂,明皓哥,我不是那種不懂事的人。”童麗穎咬著嘴唇,忍著淚說道,“但是明皓哥,你沒有感覺到嗎?自從我二妹回來以後,意然哥變得好奇怪,他不但跟我變得生疏,他對你也有所保留了。”

明皓想起白天被裴意然警告的事情,心裡也有點不舒服。

裴意然從沒有因為女人與自己隔閡過。儘管性質不同,可明皓確實也產生了危機感。否則白天的時候早就阻止莉莉挑釁童司韶了。

“你說,我二妹會不會仗著意然哥對她的寵愛,離間意然哥和我們之間的關係?”童麗穎抬起頭,淚光閃閃,擔心地問道。

明皓笑了一聲,“怎麼會?然子不是那樣的人。

“而且商業聯姻沒那麼容易,最終還要看裴媽媽的意思。”

裴母如果不同意,這件事成不了。所以童麗穎還有機會,只要她向裴母多下功夫。

聽到他的暗示,童麗穎卻說道,“我聽說,意然哥為了這件事與裴媽媽鬧翻了。”

明皓低頭彈了彈菸灰。這件事也讓明皓心裡有些膈應,發生這麼大的事,裴意然居然對他隻字不提。他還是從裴夫人一位內侄那裡聽說的。

涉及到那個童司韶的事情,裴意然的口風都很緊,對明皓也不例外。

明皓心裡悶悶的,卻笑著說道,“你別多想了。然子為人怎樣,我們還不知道嗎。對了,我真要走了。你該去休息了。”

明皓下樓去了,他從側門走了,沒碰到候在小書房裡的戴維。

戴維站在窗前,看著明皓的車子開出大門。

傭人進來,將戴維帶往二樓的會客廳。

童家裝飾風格帶點張揚,正合戴維的口味。

他覺得自己像過關斬將的王子正,闖入城堡,前去營救他的公主。

*

問完那句撩撥的話,童司韶實在控制不住自己,只能假裝撓頭,把臉轉了一個方向。

裴意然捏著童司韶的下巴把她的臉扳正了,格外貼心地說道,“是不是覺得很得意?得意就笑出來,別憋著。”

“……我不是笑你,我單純覺得這件事好笑,有點像醫學上的疑難雜症。”

童司韶解釋道,“這事擱誰哪裡誰都想笑,跟素質教養欠缺啥的扯不上關係,實在是太離奇了,大多數人一輩子碰不到一回,那事實越過大腦直接觸動了我的笑細胞。”

人家都那麼有風度了,在氣質上,童司韶得拿捏得住。

裴意然扯了扯嘴角,手指配合著在童司韶額心彈了一下,“要不要照個鏡子,看看你自己的表情?”

他的視線不禁又落到她表情生動的臉上,她自己應該不會注意到,她忍笑的時候會皺起眉頭,臉部會起到戲劇性的變化,兩邊眼尾微微吊起來,梨渦若隱若現,表情亦莊亦邪看起來有點像小巫女。

意識到裴意然的表現比她想象的自在得多,童司韶也不想多費唇舌解釋了。

她支吾著,終於把臉埋進裴意然的肩窩,悶聲大笑起來。

嗯,按照裴意然自己的說法,倒是可以解釋為何那晚童司韶捆綁並輕薄他時沒有遭到他強烈的抵抗。

裴意然當時應該對自己的反應也很懵逼。

再有一個重要的問題,在那之前,裴意然有沒有勃起過?

童司韶笑得太猖狂了,裴意然無奈地拍著她的肩膀,“悠著點,別笑抽了。”

這段時間她過得緊張壓抑,難得有這樣開懷大笑的時候,他希望她多笑笑。

裴意然這個人有與眾不同的地方。他喜歡什麼,在乎什麼,不能用常人的思維來判斷。而且他本人也並不在乎別人的看法。

要說裴意然孤高自傲,不與人為伍吧,那也沒有,他所帶領的團隊的創造力和凝聚力在商圈是有口皆碑的。

他在社交圈也有一些狐朋狗友,一路相處下來,並無格格不入讓人詬病的地方。

但是裴意然的特立獨行又是不折不扣,有目共睹的。

他眼野開闊,有先見之明,能夠在最短的時間裡做出最有高瞻遠矚性的判斷。

所以許多看法都走在別人的前頭,往往在別人沒有察覺的時候,他已經做好抓住機遇的準備。

而且裴意然不但能抓住機遇,還能創造機遇,對於自己蓄謀已久的事情,更會層層佈局,步步推進,不達目的絕不罷休。

所以就算裴意然按兵不動,大家對他還是相當忌憚,另眼相看。

“這麼說你跟童麗穎真的什麼都沒發生過?”童司韶認真地問道。

“……”裴意然撫著額頭,“夠了,童司韶,不要太得意忘形。”

“這能怪我嗎?難得我有一樣超過童麗穎,不得問清楚原因嗎?”

”你真的想知道?“裴意然突然一本正經地問道。

”嗯。“

“我沒拿你跟童麗穎比過,也沒拿童麗穎跟別人比過,在我的思維模式裡,只有一種對比方式,一邊是我,另一邊是其他所有人。”

說到這裡,在童司韶的目瞪口呆中,裴意然似乎有些難以啟齒,但還是義無反顧地問出了一直橫亙在他心裡的疑問。

“所以我就不明白了,有我在,你們彼此還瞎比劃個啥,都是屋簷下打籃球,床鋪底下踢毽子,有什麼意思?”

童司韶好半天才搞懂裴意然的言外之意。

他的意思是,對他來說,孤獨求敗才是他的痛苦所在,其他人不過是芸芸眾生。

爾等凡夫俗子除了對他高山仰止外,還能做些什麼,既然再努力也無濟於事,何必白費那些勁。

童司韶的拳手硬了。

智商歧視還表現得這麼明目張膽,這事擱誰身上忍得了?

“我說裴大哥,水漲才能船高,地球固然是靠天才推動的,但也是靠普通人頂住的。

沒有先驅者的開疆擴土,沒有普通人的任勞任怨,就不會有產生天才的土壤,而沒有那片土壤,天才也會泯然眾人也。

這一點,你總該承認吧。”

今天又是童司韶為自己高情商喝彩的一天!

碰到裴意然這種裝逼的,脾氣再好也得見一次打一次,打得他滿地找牙。

也只有像她這麼有涵養的,才能耐著性子循循善誘,誨人不倦。

裴意然摸著下巴,似乎在琢磨童司韶的諄諄教導,末了,慢吞吞地來一句。

“所以嘛,你這是在變相承認,所有人存在的意義,就是為了天才的誕生,如果天才不能誕生,那普通人所做的一切都沒什麼意義,對吧。”

沒有親身體驗過被智商碾壓的人,很難理解童司韶的感受。她火速總結出一條寶貴的人生經驗,往後餘生,屢試不爽。

這天太難聊了,與天才講什麼邏輯道理啊,直接耍流氓吧。

這才是她的制勝法寶。

“喂,你說話客氣點,我現在可是你的藥引子,把我惹毛了後果自負。”

有把柄不用,過期作廢。

也許裴意然終於意識到他的把柄落在人手上了,不敢再顯擺,抿了抿唇,識相地閉嘴了。

童司韶反而乘勝追擊,直勾勾盯著裴意然的唇瓣問道,“這麼說,我真擷走了你的初吻?”

興許她那副樣子太情色了,裴意然長睫毛扇了一扇,低頭笑了,“沒完了你,這事能不能讓它翻篇?”

之前他那樣說,童司韶還覺得他有玩笑的成分,並不那麼當真,現在的感覺大不一樣了。

“不能!誰讓我是個普通人呢。“童司韶嘻嘻笑道,“咱普通人就是靠這種事刷存在感的。”

裴意然仔細看她一眼,“傷自尊啦?”

童司韶笑道,“你多慮了,咱普通人,連自尊都沒有,談何傷害?”

裴意然見她懟得歡,笑笑,“看來真傷自尊了。我的本意不過……”

他的話被鈴聲打斷了,他掏出手機看了看,對童司韶做個接電話的手勢,轉身走開些,等走出童司韶耳力範圍,才接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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