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司韶做了一個夢,她知道自己是在夢境裡,可就是醒不過來。

夢裡的她,只有十五六歲的年紀,深夜在一家醫院二樓走廓裡走著,走廓上空無一人,燈光投下可怕的陰影。

接著從一間病房傳來一聲喊叫,童司韶突然意識到,那個正在叫喊的病人是她的媽媽童夫人,她趕緊往那裡跑去,剛開啟房門,有一個人正好從裡面衝了出來,與童司韶撞了個滿懷。

把童司韶撞倒的人一看到童司韶,便將口罩往上拉了拉,然後快速跑進了逃生梯。

童司韶趕緊衝到病床旁,發現病人陷入深度昏迷,而呼吸機被人拔了,童司韶趕緊打鈴呼救,可是過了十分鐘,還沒有人進來。值班室裡空無一人,醫生和護士不知去向。

童司韶急得直哭,然而,畫面一轉,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童司韶在玻璃門上看到自己的影子,而影子正在對她說話。

她先求童司韶不要佔用她的身體,把她的靈魂放出來,後又求童司韶抓住兇手,為她母親報仇。

慌得童司韶趕緊向影子解釋,“那你趕緊穿回來啊,我也好穿回去。我也覺得莫名其妙,一覺醒來,就穿了。”

那個影子聽到這句話哭道,“我穿不回去了,是他們施法把我們害成這樣的,你要找他們報仇。不要放過他們。”

“是誰?”童司韶問道,“誰把我們害成這樣?”

“那對小三母女。”門上的影子面孔突然變得猙獰,雙眼暴突,齜牙咧嘴。

童司韶還想問些什麼,影子突然消失了,在夢裡,她覺得很累,很想沉睡下去。

可是有人好像發了神經,掐著她的脖子威脅她。

“童司韶,趕緊給我醒過來,不然你拍的那些影片我全部毀掉,一件不留。”

“童司韶,你再不醒過來,我就讓人砸了你小姨的生意,不許你再見她了。”

“童司韶……”

裴意然真的好煩,即使在夢中,也那麼霸道。就不能等她醒了再算賬嗎。

睡在床上的童司韶微微蹙起眉頭,裴意然將手移了過去,不緊不慢撫著她的眉骨,至少有幾分鐘,時間彷彿凝住了。

童司韶的羽睫突然微微扇了兩扇,在裴意然屏息的時候,睜開了雙眼。

她怔怔看著近在咫尺的面孔,沙啞地開口,“水。”

裴意然一邊向候在隔間的醫護人員打鈴,一邊問道,“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醫護人員過來一看,人醒了,又檢查一番,正常,交待幾句出去了。

裴意然拿一隻吸管讓童司韶含著吸水,童司韶吸了很久,才吸出20毫升。

其實她一點都不渴,就想拖點時間,她一醒過來,腦子就快速轉動。

上次她不過瞞著裴意然做調查,裴意然知道後就把她禁閉在家裡,這次闖得禍更大,把自己弄進醫院,以裴意然的尿性不知要怎麼懲罰她。

在夢裡,她聽見裴意然威脅過她,但她現在不確定,那些話是不是裴意然對半夢半醒的她說過的。

倘若只是個人受點懲罰,那也算了,就怕她以命博來的資料,也被裴意然一怒之下銷燬了,那才叫一個毀天滅地哭訴無門。

童司韶這個人喜歡耍小聰明,該賣慘的時候也不含糊,所以,即便剛醒過來身體還很虛弱不宜勞心,她那些餿主意可一刻都沒停止產出。

喝過水,童司韶抬眉,目光無意間落在裴意然的黑眼圈上。

這幾天熬下來,裴意然臉色蒼白,眼眶凹陷,整張臉都瘦了一圈,近距離看,可以看到他眼底佈滿疲憊的血絲。

童司韶看著他嘴角勾起的喜悅,內心複雜。

“不帥了!”童司韶嘟囔。

“嗯?”裴意然聽不清,向她俯下身子。

童司韶突然覺得自己挺壞的,伸手費力摸了摸他的臉,“我好了,你去休息吧。”

裴意然低頭看她,雙眼亮得像明燈似的,照進她心底。

童司韶有些心虛地說道,“我錯了。不該讓你擔心。你先去休息。等你休息好了,我會把實情一五一十告訴你的。”

她剛醒來,一口氣說了這麼多,有些氣喘。

裴意然垂著眼眸“嗯”了一聲,看不清面上的表情,但他的手溫柔地撫著她的背,幫她順氣。

他看起來雖然疲憊,卻毫無睡意,薄薄的雙唇顏色很淡,抿得緊緊的。

最終還是被童司韶打發到隔間去休息。

等裴意然離開後,童司韶問進來照顧她的看護,有沒有看見她的手機。得到否定回答後,她看了一眼放把木茶几上的手提電腦。

那是裴意然經常帶著身邊的辦公手提,用的是指紋碼。

“我能借一下你的手機嗎?”童司韶問看護。

看護訓練有素的回答,“我們有規定,不能與僱主進行這方面的交流。”

“……”

這情景似曾相識,讓童司韶有恍若隔世的感覺。

童司韶信奉一種精神:追求認同感的基礎在於差異性。

以她的處境,沒有耐心是辦不成任何事情的。

她需要比別人更有耐性,才能獲得成功。

而她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她像只烏龜,為了保護自己,揹著重重的殼,慢慢地往前爬,但是她具有無比的恆心,一定要到達目的地。

她不怕卷不過別人。

裴意然只睡了一個小時左右就醒了,走進來時童司韶閉著眼睛正在養神,聽見動靜,馬上睜開雙眼,朝他抿嘴一笑。

她是那種不笑看起來很寡淡,一笑就很甜的女孩。面板白淨,眼眉柔柔的。

黑色的碎髮很軟很柔順,身材的線條也很柔軟,對人發出善意時,自帶一種憐愛感,讓人很想把她摟在懷裡寵著。

裴意然忍不住也笑開了,坐在她床前,拉著她的手,兩人莫名對視笑了少頃,心裡均覺得溫暖。

死裡逃生後的感覺,不外如是吧。

童司韶心想,他待她這麼好,而自己卻把他拖進危險之地,實在不該。如果說這世上誰對她的過往有知情權,那就只有裴意然了。

她伸手握住裴意然幫她掖被角的手上,心裡一陣熱一陣冷的,凝著神說道,“我不是商業間諜,也沒利用你的資源,我知道那些是因為……”

童司韶迎上裴意然投來的複雜眼光,咬牙說道,“我知道那些是因為我不是這個世界裡的人,我是穿越而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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