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意然用房卡剛刷開房門,童司韶邁腿就要進去。

裴意然轉過身子,將童司韶卡在門框處,前傾著身子,挑眉問道,“你剛才那麼激動幹什麼?

“我料事如神,你不服氣是不是?”童司韶眼底藏不住得意。

裴意然眯了眯眼,沒什麼表情地笑了笑,向她附耳道,“小心,聰明反被聰明誤。”

言畢,沒等童司韶回應,直起身子,往自己的臥室走去

坐在客廳里正在喝啤酒的明皓,有些驚訝起身,走到裴意然身邊問道,“你靠她那麼近不怕過敏嗎?”

剛才裴意然與童司韶說話時,嘴唇幾乎貼到她的耳廓上。

明皓下意識地看了看裴意然的下巴,該出紅疹的地方一片平靜。

不科學,太不科學了。

那廂,童麗穎讓服務員替她去買醒酒藥,待服務員一走出房門,童麗穎便從床上翻身而起,她壓根沒醉。

童麗穎走進洗手間,看著鏡中的自己。

明明自己就比童司韶更漂亮,更性感。

之前裴意然雖然沒有公開承認喜歡自己,但是童麗穎知道,他對自己比對別人包容。

裴意然不喜歡與人親近,但是他容許童麗穎在他身邊打轉。

一起參加宴會時,也容許她挽著他的手臂,儘管需要隔著衣物。

為了能站在裴意然身邊,童麗穎幾乎放棄了露臂裝,她的禮服全是帶袖子的。

以前裴意然對童司韶也不假辭色,轉變是從他生日那晚開始的。

童麗穎一想起那晚,心裡就充滿了怨毒,她就去晚了一步,被童司韶捷足先登了。

她洗了臉,鎮定了些,走回床邊,拿起手機,給一個微信名為張宏利的人發了一條留言。

“把你之前拍得賤種的照片發幾張給我,就是在酒吧狂歡的那幾張。”

第二天臨到是中午,童麗穎到隔壁找他們一起吃飯。他們約好今天去冰上樂園遊玩。

助理一一記好他們點的菜式,正要收筆打電話到餐飲部,就聽裴意然轉頭對童麗穎說道,“問一下你二妹,她中午吃什麼?”

童麗穎走過去敲門,沒人回應。童麗穎又走回來,“可能在睡覺,讓她睡吧,我們自己先吃。”

裴意然皺起眉頭,起身走到童司韶房間門前,用了點勁敲門,“童司韶,如果還有一口氣在,給我開門。”

童司韶正在做噩夢,被驚醒了。

她迷糊地下床,赤腳走到門口,開啟房門。

裴意然心口一窒,眼前這個女孩臉色雪白,雙眸含淚,抬頭看向他那瞬間,神色驚慌,帶點委屈。

他從沒試過自己的心會軟得像海綿,多落一滴淚,就多一分柔綿。

逆著光,童司韶看清眼前這抹高大的身影后,輕懈下來,往門框一靠,笑道,“是你啊,裴意然。”

莫名地,裴意然的心情也放鬆了,“做噩夢啦?臉色這麼差。”

童司韶腦袋放空,怔怔地看著他。

裴意然忍不住用手揉了揉她零亂的頭髮,笑道,“真是隻懶蟲,都中午了還不起床。快去換衣服,出來點餐。過時不候。”

明皓坐在沙發用手支著下巴遠遠看著他們,回頭視線落在童麗穎臉上,童麗穎用手捂著嘴巴,一副要哭出來的表情。

吃過午飯,他們整裝待發。

童司韶心裡挺哀怨的,這兩天裴意然他們老要外出,她都找不到機會單獨與裴意然聊一聊。

裴意然換好衣服,看見童司韶還坐在客廳裡,表情呆呆的。

像只被人遺棄的小動物。

他腳步一頓,語氣不是很好地問道,“還不去換衣服?我可不等人。”

童司韶一聽,立刻起身說道,“我就拿一件外套,很快的。”

明皓說道,“帶去一起玩可以,你千萬別再作妖。“

以前童司韶太鬧騰了,吃個燒烤都能引起火災。

“我可沒有作妖。”童司韶反駁道。

其他三人不約而同看了她一眼。

那眼神彷彿在說,以前你可沒少作妖。

“以前我不懂事,現在不會了。不信,你們等著看吧。”童司韶信誓旦旦。

鶴林的冰上樂園玩得東西還挺多,除了長道滑雪,還有雪地摩托車,馬拉雪撬等專案。

車子到門口,一眼就看許多人正在廣場上滑冰。

他們有預約,不用排隊,直接被領到貴賓室裡換上厚厚的外套,戴上頭盔,防目鏡等。

童司韶不會滑雪,她站在走廊上,裹緊大衣,把臉半埋在衣領裡,看著他們很溜地從山上滑下來。

不運動,身體越來越冷,童司韶往山下走去,逛來逛去,找到一家買熱飲的地方,坐下來喝珍珠奶茶。

從視窗俯瞰下方,一艘艘冰帆正在冰面上搖搖晃晃,緩慢航行。

喝了小半杯,抬頭看到一抹熟悉的人影走了進來。

裴意然在她對面坐了下來,點了一杯咖啡。

“為什麼這麼愛裝逼,未成年就別喝咖啡了,以後肯定胃不好。”童司韶小聲嘀咕。

原著裡裴意然的胃確實不好,有一次喝多了,還吐血。

裴意然用手點了點她的桌面,“你抱怨什麼,大聲點。”

“你別一直喝咖啡,也別一直熬夜,會熬出胃病的。年紀輕輕得胃病可不好。”童司韶衝他大聲說道。

裴意然笑了, “這麼關心我?”

他眼眉彎彎的,自帶幾分多情,更具少年氣。

童司韶看一眼,樂了,更加沒皮沒臉地說道,“我不是一直都是你的舔狗嘛。”

“舔狗是舔狗,以前你可不會這麼細心。”裴意然開口之前,是過了腦子的。

童司韶以前只會做出許多“驚人”之舉,希望引起他的注意。

但不會勸他吃太平面,也不會勸他不要喝咖啡。

以前的童司韶不會有這麼細緻體貼的一面。

“人總會長大,總會開竅的。”童司韶有些心虛地避開他的視線。

咖啡送過來,香噴噴,熱騰騰,裴意然拿起來輕輕抿了一口。突然覺得這咖啡也不是那麼好喝。

也許確實應該少喝點。

放下咖啡,抬眉看到童司韶一臉糾結地盯著他看。

裴意然挑眉,“我臉上有字?”

“有。”童司韶肯定地說道,“它上面寫著,今晚幫童司韶逃走。”

裴意然臉色微變,他莫名覺得童司韶之所以這麼急於逃走,是因為不喜歡留在他身邊。

他笑了笑,“我為什麼要幫你逃走?”

“因為我幫了你啊。你要實現自己的諾言。”童司韶說道。

“誰說簽約成功了?”裴意然挑著眉問道。

“沒成功,你哪有心思出來玩?”童司韶反問。

如果沒簽下來,裴意然肯定急死了,明皓也不會那麼輕鬆。

裴意然沒應,往後靠著椅背,視線停在童司韶的臉上。

他原本很煩這張臉的,五官不算精緻,斜斜看人的時候更讓人討厭,就像被老鼠盯上似的。

現在卻有些挪不開眼。

杏仁似的眼睛亮亮的,一笑顧盼生輝,整張臉都生動了。

裴意然不自覺搓了搓手指,一股子熱氣竄上脊背。

“你為什麼一定要走?”裴意然將目光挪向窗外,漫不經心地問道。

“留下來幹嘛,天天被童麗穎欺負,被你們嘲笑?我又不是受虐狂。”童司韶反問道。

裴意然回過頭,不以為然地說道,“只要你不惹事,沒人嘲笑你,Lisa也不會欺負你。”

童司韶明白他的看法,在他們那撥人眼中,只要她惹童麗穎生氣,都算惹事。

她不能因為童愛國偏愛小三的女兒生氣,因為那不懂事。

她不能因為童麗穎慫恿童愛國將他與母親的婚紗照全部收進雜物間而生氣,因為那是不識大體。

她更不能以牙還牙,摔壞童愛國與小三李春晴的婚紗照。

在他們看來,她所遭受的痛苦全是自作自受。

如果她懂事些,大度些,就沒這些事了。

這些人,全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就因為童麗穎更出色些,他們就更願意共情於她。

共情一個更出色的人,可以讓他們少許多負擔。他們不想知道真相,他們只相信他們願意相信的真相。

寄主沒長嘴,可不代表童司韶沒長嘴。

“惹事?明皓始亂終棄,把人姑娘搞成抑鬱症了,你怎麼不說他惹事?”

“童麗穎逢人就說,她媽媽跟童愛國認識在先,是我媽橫插一腳時,你怎麼不說她盡撒謊惹事?”

“還有你,”童司韶用手指指了指裴意然,“就因為你會過敏,但凡靠近你的人,都不許灑香水,你不覺得你也挺惹事的嗎?”

以裴意然的身份,從小到大,除了他母親外,幾乎沒有人敢這麼搶白他。

這種體驗對他來說還挺陌生的。

他也從未試過從這個角度看問題,一時還答不上話來。他蹙起眉頭,“這就是你所謂的變懂事了?”

“我在強權之下被迫懂事,追責的不應該是你們嗎?”童司韶反應很快,根本不給他反擊的機會。

“……”裴意然。

這時的氣氛幾乎可稱得上兩人相顧無言凝噎了。

正當童司韶想趁勝追擊的時候,裴意然的微信提示音響了一下,他開啟看了一眼,臉色全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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