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希挺有本事,裴意然被她哄著,最終答應陪她一起回城共進晚餐。

兩人開著車子,一前一後駛出“秘密基地”。

南希開得不是跑車,裴意然時不時放慢車速,將就她。

看著視後鏡的童司韶,時不時向裴意然嘮叨。

“好啦,別看了,她丟不了。”

“她想泡你,你頭腦清醒些,別中了她欲擒故縱的陰謀。”

“還有,你給我守住男德,不許見異思遷,不許劈腿出軌。”

倘若裴意然如他所佯裝的那樣變心了,喜歡上別人,那麼,童司韶肯定棄之如敝履。

別人想收回垃圾,她只會袖手旁觀,樂得逍遙。

現在情況不同了。

裴意然愛的是她,也沒有劈腿出軌,她就不能忍受別人對他的覬覦。

車子進城前,南希打來電話,說她的車子挺髒的,能否順便在前面的洗車店洗一下車子。

一旁豎著耳朵的童司韶嘆了口氣,“真體貼。”

南希比童麗穎體貼,因為她做得不止是表面功夫。

這還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是,她把裴意然帶到高階大排檔裡吃杭州菜。

裴意然原本不去這些地方的,與童司韶處了一段時間後,近朱者赤。

童司韶離開後,為了套路寄主,他很少重溫舊地,思念得緊的時候,也只會窩在主宅裡刷影片懷念。

一落座,看到服務員拿來選單,裴意然的鼻子開始發酸,他沒有伸手接選單。

以前到這種地方,都是童司韶主持大局,她大包大攬介紹菜餚,點菜,還會哄他吃進去。

南希把選單接了過來,“你有什麼忌口的沒有?沒有,我就自作主張點了。”她點了幾樣招牌菜,等服務員撤走後,她嘆了口氣,“還是回國發展得好,在國外都吃不到這麼地道的中國菜。”

老鴨湯上來的時候,南希主動幫裴意然盛了一碗,“先喝點湯,養胃。”

大菜上來後,南希也熱心推薦,“這道龍井蝦仁,用茶葉顛炒的,別有一番風味。”

這些菜也是童司韶曾經向裴意然熱心推薦過的,如果想挑刺,等於打自己的臉。

但憋在心裡的那口氣,在看到裴意然微笑夾菜的時候,沒控制住情緒,在桌底下踢了他一腳。

雖然明知裴意然不會感覺到,但童司韶卻覺得出了一口惡氣。

這段時間裴意然胃口不佳,今晚倒吃了不少,至少是正常的食量。

南希話不多,從頭到尾,也只談些關於美食方面的話題。

晚餐快結束的時候,南希問裴意然今晚回不回主宅,因為她媽媽叫她今晚回主宅拿東西,如果他也回靈山的話,可以一起走。

裴意然只考慮了一秒,就說他正好也要回主宅。

童司韶知道裴意然原本沒打算回主宅,是聽了南希的建議後,臨時改主意了。

她的血壓開始狂飆,南希分明是在找機會與裴意然多相處,裴意究竟是沒感覺到,還是感覺到了順水推舟?

童司韶可不希望自己愛上的男人,這麼輕易被別人釣走。

結完賬,那兩人並肩往外走的時候,童司韶又有了新發現。

南希剪了短髮,還穿了平底鞋。

之所以一開始沒發現,是因為翻翹髮型算是中短髮,綁起來馬尾短短像掃帚,散下來垂到脖頸旁,又是短髮造型。

翻翹這種髮型,帶著幾分知性,也帶著幾分嫵媚。

穿了平底鞋,剪著翻翹髮型的南希,少了人高馬大的氣勢,站在裴意然身邊,哪怕不是小鳥依人,也有些依偎感。

有些事分開看,似乎沒什麼古怪,但湊到一起,偶然性就很低了。

真不是夜郎自大,童司韶覺得,南希這一套組合拳,是以她為藍本建立的。

童麗穎這朵茶花,是六角形的,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不會認錯。

南希卻只朵金茶花,通身打著一層蠟,一不小心就以為是朵玫瑰花。

回靈山的路上,兩輛車也是一前一後,很有默契地停停走走,誰也沒落下誰。

車子開進別野區後,先經過南希的家,裴意然甚至還在門前停了一下,搖下車窗與出來接南希的哥哥寒暄了幾句。

這一天過得波瀾起伏,裴意然的情緒經過大起大落後,顯得疲倦不堪。

他一回家,就去沖澡。

擦乾身體的時候,意外發現,右腿腳踝上有一個紅點。

他伸手摸了摸,有點痛。

他身嬌肉貴,前前後後總是跟著保鏢助理保姆,意外碰傷的機率接近於零,今天不知為何,總是莫名受傷。

剛才吃飯的時候,彷彿被人踢了一腳,他以為是錯覺。南希坐有坐姿,不可能隨便伸腿的。

也許是無意間踢的吧。

裴意然也沒多想,換了睡衣,歇去了。

不知怎地,今晚夢裡的童司韶變得溫柔好多,不再像以前那樣,一見到他就氣呼呼的,還總是躲著他,不跟他說話,也不讓他抱。

今晚,她衝著他甜甜的笑,一口一個裴意然。

“裴意然,你不要抽那麼多的煙,很傷身體的。”

“裴意然,你不可能幹犯法的事啊。我會生氣的。”

“裴意然,你知道不?你是我的,你不可以移情別戀。”

雖然知道是在做夢,裴意然仍然很高興,他伸手把她摟在懷裡,喃喃說道,“知道,我是你的。”

“你這段時間去哪裡了?為什麼還不回來?”

“誰欺負你了?是不是童家把你弄走的?”

“你放心,我會幫你討回公道,所有欺負你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

他摟著她,內心湧動的是這段時間從未有過的歡喜,如果是做夢,就別讓他醒過來。

“你為什麼還不回來?你快回來,我撐不住了。”

裴意然在美夢中醒了過來,摸了摸眼角,童司韶離開以後,他第一次不是因為傷心哭醒了,而是因為歡喜哭醒了。

他躺了一會兒,想起夢中的童司韶,總覺得悸動難耐。

裴意然翻身坐起,開啟電腦,調出藏在隱秘收藏夾裡的影片。

一點開,傳出來的聲音有些曖昧,有人在哼哼唧唧,聽了讓人想入非非。

“意然哥哥,你這樣真好看。”

“……嗯……”

裴意然的嗓音低聲吵啞,帶著微微的喘息,從童司韶的耳道燒了進去,一路燒到她的腳心。

那一刻,童司韶的心跳加劇,一瞬間,她好像又回到她的身體裡,敏感到每個細胞都被那聲音慰貼著發燙。

婚禮前的那段時間裴意然忙得起飛,一連十幾天都在國外出差,飛機一落地,凌晨坐車趕了回來,兩人小別勝新婚,一見面就幹上了。

當時兩人都很嗨,開玩笑錄了一回。

也就這麼一次,還好有這麼一次。

裴意然現在靠著它續命。

他閉攏雙眼,仰著頭,從喉嚨口發出低低一聲,“司韶。”

彷彿積壓了很久,隨著那道甜膩的聲音,出來了,且持續挺長時間,親暱後的味道在空氣裡彌散開來。

他長嘆一聲,略微無力地靠著床頭,電腦裡的兩人還在不知死活地恩愛著。

“你在國外自瀆的時候有沒有想著我?裴意然,你自瀆的時候,只能想著我,不然就算是精神出軌,明白不?”

裴意然把臉貼到電腦螢幕上,輕輕“嗯”了一聲,他的呼吸又粗了。

“意然哥哥,出來吧。”

裴意然手一抖,一下子到了臨界點,第二波又出來了。他睜開雙眼,用手摸著螢幕裡童司韶的臉,哽咽地問道。

“司韶,你究竟在哪裡?”

“你知不知道我好想你?”

他眷戀地輾轉著腦袋,眼淚從眼角滑落,“司韶,你快點回來好不好,我快撐不下去了。”

童司韶就這樣看著他沉淪下去,一點辦法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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