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擱淺】按住棺材板
在三人的注視下。
石棺完全升至祭臺齊平位置後停了下來。
嘎嘎嘎...
震顫著整個洞穴的嗡鳴聲停息後，石棺上的蓋板從中間縱向裂開一道縫，似乎被某種機械結構緩緩撐開。
“礁麻村以前怎麼把先祖送回去的？”
蘇文打斷了甘澤和甘堯的對話，現在不是讓他們聊那些陳年往事，解開什麼家庭矛盾的時候。
按照甘澤的說法，這些混種是使用了他所不知道的，完全不同的開啟儀式的方法。
雖然主持儀式的人已經被蘇文幹掉。
可已經啟動的儀式卻仍然在自動進行之中。
如果還是按照以往的傳統流程，接下來就該是祭神女侍奉先祖，然後找機會取血。
之後透過某種方式繼續讓先祖沉睡才對。
甘澤參與過十多年前的上一次海神祭。
他應該知曉流程。
蘇文之所以基於詢問這一問題。
眼下祭臺上沒有祭神女，礁麻村的這位“先祖”，如果沒有受到常規流程的祭祀，天知道它會做出什麼事來。
剛剛那個胸前被混種頭領抓得血肉模糊的遊艇倖存者，明顯是有目的性被留下的。
那人身上的傷勢很重，但一時半會卻還沒到致命的程度。
顯然是混種頭領有意為之。
這其中的關係，結合甘澤對以往海神祭的說法、以及混種頭領口中說想要拿回什麼東西，不難猜想到其中緣由。
礁麻村以往的海神祭儀式中，祭神女都會在“先祖”出現後，會第一時間主動吸引其注意力。
然後進行儀式和取血，讓“先祖”再次進入沉睡。
如今沒有年輕女性的礁麻村裡，沒有祭神女去完成這一步驟的情況下。
這些混種大概是利用了茶妍身為女性這一條件，來觸發儀式的啟動。
但茶妍的作用也僅止於此。
別說昏迷中的茶妍無法進行後續儀式，就算是清醒的狀態，她也一定會做出反抗。
第一本能繁育無法滿足的“先祖”會做出什麼？
蘇文大致有一個猜測，這位先祖待會出來要是發現沒有祭神女，恐怕會就會循著第二本能去解決飢餓感吧。
那名遊艇倖存者的用途大概就是被混種安排用於吸引注意。
方便自己去取某樣東西。
如果真讓那東西吃飽的話，會不會還有什麼其他變化可不好說了。
說起來...對於那東西到底是不是礁麻村的“先祖”，蘇文都有所懷疑。
礁麻村歷代祭神女都要進行一步取血操作。
如果那位先祖存在主觀意識的話，會需要如此複雜的方式讓人從它身上取血麼？
海神祭本身的效果是延續村民的壽命，但在漫長時光的流傳中，逐漸在村民口中傳為了能治病、能保佑船員、能解決一切麻煩的祈福。
那這“先祖”之說，是否有可能也是為了讓參與儀式的村民，乃至祭神女更加能接受的某種扭曲的儀式，而修改過的說法呢？
比起讓人與某個怪物進行深入的接觸，說那種怪物是有著血脈關係的同族，後者總歸讓人好接受一些。
至少從先前的調查來看。
村裡基本沒有關於蛇的信仰或者傳說。
與之有關的全都是儀式相關道具。
如果說，那位“蛇先祖”是古早以前礁麻村真正的先祖發現，被加以利用的存在，那就說得過去了。
總而言之，當下最為緊要的，還是先壓住那東西的棺材板。
回到剛剛的問題上。
當蘇文問出瞭如何令“先祖”沉睡的問題後。
甘澤搖了搖頭。
“按照記載，只有獻上祭神女，交換福澤後，先祖才會再度沉睡。
否則...他將降下怒火。”
所以就是沒轍，只能打咯？
蘇文看了眼祭臺方向，茶妍還被留在那邊。
現在是個二選一的問題：
1、帶上她直接跑，不管地上那個倒黴的倖存者了。反正地上除了他之外，還有兩具混種的屍體，只要那位“先祖”不太挑食，四個人應該跑得掉。
之後再把洞門封上，呼叫研究所支援就好。
2、想辦法解決掉那傢伙，不論是直接幹掉，還是將其封印回去。
蘇文猜測這麼做的話，應該穩穩能拿到S評價。
前者安全，後者冒險。
自己手頭的道具已經消耗了一些，但也還有食屍鬼喉結、不融冰這兩件限制性道具。
加上一次大成功機會還沒用掉。
“好像可以搞一搞？”
朝祭臺上看了一眼，蘇文稍微有些後悔，為什麼先前要把那件祭器破壞掉。
結果沒能拖延海神祭儀式的啟動不說。
現在反而給後續行動平添了幾分不確定性。
如果礁麻村的先祖是某種強大得難以戰勝的生物。
唯一解決它的方法是令其沉睡，將其封印的話。
現在還插在那具屍體上的祭器，怕是唯一的方法了吧。
“希望那東西功效還在。”，蘇文心裡默默唸了一聲。
然後他轉身對甘堯說道。
“把甘澤扶過來一點，確保施法距離能覆蓋到那裡。”
蘇文用手指了一下祭臺方向的那個遊艇倖存者所在位置。
按照之前混種的準備來看。
“先祖”的本能行動邏輯應該非常死板。
如果現場只有活人，它大概會隨機攻擊。
但若有人留有傷口的話，它應該會優先對那人進行攻擊。
只有這樣，混種們才有機會在不受攻擊的情況下，去取某樣東西。
不管那東西是戴在“先祖”身上，還是藏在石棺裡。
只是現在蘇文他們這邊，他和甘澤身上也都有有傷，傷口血液是否會吸引到“先祖”改換仇恨目標也說不準。
只能小心一些，讓甘澤提前準備好法術。
蘇文一邊在說的時候，一邊給自己手腕上的袖箭填裝上了訂購的備用箭矢。
片刻之間敲定計劃。
蘇文朝著祭臺跑了過去。
...
“走吧，小堯...關於那件事，之後我會給你解釋清楚。”
甘澤有些乏力的撐起身體，對一旁扶著自己的甘堯說道。
後者沒有接話，只是默默把他扶起。
現在不是鬧情緒的時候。
......
三人交流沒有用太長時間，然而另一邊祭臺上的石棺開啟同樣不慢。
就在蘇文開始動身的時候。
一隻帶有鱗片的爪子從棺材板中伸了出來。
那隻乾瘦、細長，異形構造的爪子，緊緊抓住了石棺的邊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