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不正經的風神
“那張面具，他是……降魔大聖？”終堯愕然。
在璃月，尋常百姓家裡都會供奉一些象徵著仙人的物品，用來驅邪鎮宅，其中最受歡迎，流傳最廣的便是五夜叉面具。
而那名魔神手中所化的面具，居然就是五夜叉中的金鵬大將，魈的象徵！
忽然，終堯的目光再次一變，望向前方，原本被斬殺的兩頭魔神的氣息，居然再次出現！
魈猛然睜眼！
“咳咳，此等邪物，必須扼殺在此。”
他撐著和璞鳶，踉蹌起身。
兩隻緊閉的肉瘤眼睛糾纏在一起，釋放著猩紅詭異的氣息，緊接著，兩隻眼睛同時睜開，一個全新的軀體在頃刻間重塑完成。
魈的眼前已經是昏暗一片，頭顱不時傳來觸電般的劇痛，轟鳴作響的嗡鳴使他耳不能聞。
重塑完成的全新魔神身軀更加龐大，相貌也變得更加醜陋，背後生長著兩隻光禿禿的血色肉翅，背後詭異豎瞳的數量理所應當增加到兩隻。
儘管不想承認，但魈實在是太累了，完全失去了戰鬥的力氣，還得和業障纏鬥。
“桀桀桀桀！”
雙瞳魔神握緊了雙拳，向著魈的方向衝去，恐怖的重量下，他每跑一步，大地都在不停顫抖。
“停下吧。”
一位青發少年瞬身出現，擋在了魈的身前，一臉的冷漠。
“凡人，哈哈哈，不自量力的凡人，殺掉，碾碎你！”
“嗚嗚嗚……血肉，好吃的血肉！”
一個身軀中，發出兩道截然不同的刺耳叫聲，但相同的是對終堯的輕蔑毫不掩飾。
凡人與魔神的差距，幾乎不可逾越，即便是神之眼持有者中的佼佼者，也不可能戰勝一位新生魔神。
所有人幾乎都是這麼認為的。
魈神色微變，是他！
那位在輕策莊一劍斬殺一位新生魔神的少年。
他的實力很強大。
“快走，我來擋住他！”魈虛弱的抓住終堯的肩膀，想要將他護在身前。
他的確很強大，或許是凡人的頂層存在，但那只是對於新生魔神而言，一般的低位魔神，也能秒殺一般新生魔神。
魈就屬於低位魔神，並且是其中的強者，但是……他的對手也是低位魔神，融合之後，或許能有他全盛時期三成的實力。
不客氣的說，終堯現在的處境很危險的！
“降魔大聖，您暫未歇著吧，就讓我看看你所守護下的璃月，普通百姓所擁有的力量。”終堯嘴角微勾，剎那出劍。
劍光一閃而逝，魈瞪大了雙眼。
因為下一刻，那雙瞳魔神居然被一劍湮滅，詭異的猩紅雙瞳也被徹底消滅。
只有魈清楚，抗下靖妖儺舞的雙瞳有多麼堅固，可它就這麼被終堯給消滅了。
現在他才發覺，自已嚴重低估了眼前這位少年的實力，恐怕他……已經可以比肩中位魔神了！
震驚過後，魈感到前所未有的虛弱，以及一股職責完成的解脫感，意志一鬆懈下來，業障的侵蝕便勢如破竹，很快瓦解了他的防禦。
和之前不同，現在的他甚至失去了自盡的能力。
“額……聽著！”魈用最後的意識對終堯說道，“一旦我被業障徹底控制，就殺了我！”
“靜心劍訣！”
隨著終堯單指點在魈的額頭上，一段古樸潔白的晦澀文字就這麼毫不費力的突破了業障的封鎖，抵達他的腦海。
“放心，降魔大聖，你不會有事的。”
靜心劍訣具有靜心之效，兼具溫養魂魄，清心破妄的效果。如今由終堯親自施展，不一會兒就取得的成果，魈的意志漸漸迴歸，成功壓制住業障的侵蝕。
但這仍是治標不治本。
“這是……”終堯挑眉，一道悠揚動聽的琴聲悄然響起，虛無縹緲，難尋源頭，彷彿就在身邊，又似乎是從高天之上傳下來。
他驚奇的發現，在這道琴音的作用下，魈居然是安心的睡著了，眉頭舒展，很是愜意，恐怕是他此生睡過最安心的一次了。
“是誰？”終堯背起降魔大聖，環顧四周，似乎是回應他的發問，他的面前走來一位披著青色披風，扎著兩個麻花辮的少女，懷中抱著一把精美的豎琴，如蔥白一般的手指不斷在琴絃上撥動。
一曲終了，少女才緩緩睜開眼睛，她有著一雙綠寶石般的漂亮雙眸，十分靈動。
“姑娘……”終堯開口。
“我是男孩子呦，少年，叫我溫迪就好了。”溫迪輕笑一聲，終堯眉頭微皺，掃了一眼溫迪腿上的白絲。
“哦……不好意思。”終堯說，向來都是別人錯認他的性別，這還是他首次認錯別人的性別，終堯暗暗記下，第一次認錯給了叫溫迪的人。
“不過，魔神是沒有性別的吧？”終堯心中嘀咕。
“那麼，溫迪，你是誰？”
“我只是一位路過的吟遊詩人罷了，偶然發現一位神秘少年和邪惡的戰鬥並取得勝利……嗯，真是一段不錯的故事，值得我去傳唱呢。”
“你是風神巴巴託斯吧？”
“唉？！”
“為什麼會這麼想啊，我怎麼可能是巴巴託斯大人啊，雖然我的確來自蒙德，但只是自由之邦中巴巴託斯大人忠誠的信徒之一啊！”
溫迪狡辯著，但這樣的反應更加讓終堯確信自已的猜測。
判斷的依據是方才溫迪演奏的樂曲，若是沒聽錯的話，曲名為“高天之歌”，終堯曾在天空島上看見過樂譜，所以一下就聽出來了。
能演奏高天之歌的神明，除了天空島上的樂之天神，恐怕也就只有塵世七執政了。而各種傳說中，風神巴巴託斯總是手拿天空之琴，祂所建立的蒙德又是自由與詩歌的城邦，可見這位神明對於音律也是情有獨鍾。
“沒猜錯的話，那是天空之琴吧，不，是仿製品，但確實散發著神力。”
一旁的溫迪嘴巴已經變成了“O”形，怎麼還沒說幾句話，對方已經連自已的底褲都扒出來了？
終堯一點沒有說錯！
他手裡的的確不是真正的天空之琴，真正的天空之琴已經損壞，不過被他用一些小手段掩蓋，繼續在西風大教堂供奉著。
“話都說到這份上……誒嘿，沒錯，我就是巴巴託斯！”
“嗯。”終堯點頭。
“你還有事情嗎，沒有事情的話往旁邊稍一稍，我要把這位降魔大聖帶回去治傷。”
“欸——”
“為什麼你能這麼冷靜啊，再怎麼說也應該驚訝一下嘛！”溫迪拉著終堯的袖擺。
“哦，我見過幾位塵世七執政了，所以見怪不怪了。”
“怎麼這樣……你這麼冷淡，我好傷心啊，考慮我的感受，稍微給點反應好嗎？”
終堯嘴角抽動，話說這貨真的是巴巴託斯嗎，作為和巖王帝君同一時期的古老魔神，怎麼這麼……這麼不正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