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紙傘只能發力擊飛面前的箭矢,轉而在另一隻箭矢即將擊中馬車之際,及時抵擋。

靈力爆發間,那力量明顯已經達到了二品乾尊巔峰。

“哈哈哈,不愧是長公主啊,五年不見,竟也學會了避其鋒芒。”

隨之一道渾厚的男聲響起,隱藏在暗中的修煉者爭先恐後冒出頭來,除了一開始七品乾師帶來的那五十幾個練家子,身後還跳出來了十幾個九品左右的乾士。

見此情形,蘇昭不由得眉頭一緊,意味深長瞥了眼樺樹林深處。

下一秒,似乎想到什麼,她眼睛一亮,暗中敲打了一下身下的座墊,如她所想,的確不是完全實心的木料。

對此,蘇昭當即隔著中間的許亮生開始對程遠修低聲撒嬌:

“程哥哥剛剛可是提到了五品玄鐵弩?不知道程哥哥可不可以給小丹見識見識?小丹一直都很想見見玄鐵打造的武器,代替爺爺了卻此生唯一一樁心願,可惜一直沒有機會。”

玄鐵比黑玄鐵低了一個檔次,不過這種材質的武器已是普通人家能獲得的最好的武器。

聞言,透過簾子縫隙全神貫注打量著外面的程遠修下意識就要拒絕,聽到後面兩句又頓時說不出拒絕的話來。

轉頭見蘇昭兩眼放光望著他,抿了抿唇,更加拒絕不了小丫頭的請求了。

程遠修瞅了眼暫無動靜的外面,又看了看蘇昭,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可以。不過小丹兒,你只能看看,不能玩,知道嗎?”

見程遠修答應,蘇昭歡喜地點了點頭。

“腿都給本少年抬一抬。”

程遠修應下後,當即俯身去拽座位下的暗格,“哐當”一聲拉出來的抽屜內是一把四品玄鐵弩和五六十支箭矢。

“我去,程遠修你小子竟還把弩藏到了馬車裡!”

見此,一旁的許亮生坐不住了,抬手去搶弩,被程遠修一扇子打了回去。

“這些馬車可都是本少爺家提供的,藏點武器怎麼了?”

程遠修傲嬌地哼了一聲,轉頭將玄鐵弩遞給了蘇昭,抬手間,再次叮囑道:“小丹兒,現在情況特殊,這弩看看就好。等到了百靈鎮,我可以教你!”

“真的嗎?謝謝程哥哥。”

許亮生無語了,那把弩原本該是他的戰利品啊!不然現在小丹撒嬌的物件就是他了!

與此同時,那道神秘男聲的主人也出現在了隊伍上空。

只見其黑衣裹挾全身,左眼戴著眼罩,暴露在外的右眼則被一條猙獰的刀疤貫穿。手中拿著一把靈武長弓,周身靈力湧動間,一支箭矢直指隊伍前端的華麗馬車。

“長公主殿下這是還想當縮頭烏龜到何時?是不敢出來見一見我這個多年未見的親舅舅嗎?”

此話一出,眾人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長公主的舅舅,晏華國先皇后的幼弟,那個也曾名動一時的晏華第一弓箭手,盧維時。

可自從先帝先後戰死後,他便不見了蹤跡,甚至是長公主晏越也開始駐守皇陵,不見任何人。

對於親舅舅的這般挑釁,馬車內的少女緩緩掀簾出來,一雙清冷慈悲的桃花眼叫盧維時心下微震,十三歲的晏越早已長成了他心中該有的模樣。

晏越沒管盧維時那些小心思,持傘緩步走來,端莊高雅又清冷疏離。

當她安安靜靜佇立在半空中時,明明毫無波瀾的眼神中總是透露出一種破碎的悲憫感,彷彿九天之上遙望眾生的神明,溫柔又慈悲。

“你終於肯出來了。”

盧維時盯著她,越看越是心潮起伏,難以平定。他抬手撫摸起自已空空如也的左眼,似是自言自語,卻將聲量放低到只有晏越能夠聽到。

“五年了,至今我都忘不了你的那兩劍。明明痛徹心扉,卻叫我更加痴狂。”

晏越對此只是眉心一蹙,淡淡道:

“你錯了。”

手中的紙傘微微傾斜,叫人看不清她此時說話的神情。

“那是你的執著,卻不是無辜之人該付出的代價。”

聽到這,盧維時倏地癲狂一笑,指著底下的忠義軍,嘲諷道:

“無辜之人?明明是你的心太過寬廣,大到可以容納天下所有人,卻獨獨容不下一個只求留在你身邊的盧維時!這一切都是他們欠我的!”

“夠了!”

話音未落,晏越厲聲喝住了盧維時,略帶青澀的臉上難得露出幾分怒意。

當年盧維時因為先皇先後夫妻倆發覺了他對晏越的不純心思而將晏越送到藥王谷修習之事懷恨在心,竟聯合天域在高階秘境伏誅先皇先後。

當晏越得知真相前來找他時,她臉上都沒有一絲一毫的怒氣,甚至連質問都沒有,殺招之下重傷了他一隻眼睛,而她至始至終都是冷漠至極的。

“哈哈哈,你生氣了?你竟然生氣了?小越兒,你那麼一個無慾無求的人也會生氣嗎?”

對於盧維時的發瘋行徑,晏越低嘆一聲,並不想與他爭扯過去之事,冷然道:“既要戰,便無需多言。”

“好!今日我們二人單挑,其他人便得守規矩,修煉者絕不插足低階之戰,如何?”

說這句話盧維時故意放大了音量,底下眾人聽得清楚,看向外圍的五十幾個練家子的眼中不禁多了幾分畏懼。

“怕什麼!我‘獨臂’在這坐著,還能叫爾等白白送死不成?”

見狀,馬車頂上的獨臂甩了甩左手上的大刀,不屑一笑。

“對,我們怕什麼!大小姐已經為我們爭取到了最好的結果,我們不懼!”

人群中的許父也緊跟著大呼了一聲,一時間,眾人情緒高漲,連連附和:

“對!我們不懼!我們不懼!”

而空中聽聞一切的晏越,頓時也沒了後顧之憂,抬手間為兩人佈下一個結界纏鬥起來……

“天吶,這國舅失蹤這麼多年,怎麼一現身就是反賊之舉啊!”

外面激情洋溢,馬車內的四小隻就比較好奇盧維時身為國舅,怎麼會選擇來圍剿他們了。

反觀蘇昭就平靜多了。她雖沒見到那位長公主的正臉,卻知道了不得了的皇家秘辛。

許亮生也不由得慨嘆:“誰知道呢?要不是有大小姐在,咱們肯定得完。”

“可外面馬上也要開戰了,我還是挺擔心爹他們的。”

一個小跟班憂心忡忡開了口,瞬間提醒了眾人當前的危機。

外面的守衛除了幾個獨行客,都是些普普通通的老百姓。因著鎮長治理有度,他們都過著太平的日子。

這要是一下子打起來,必然不是那些練家子的對手。而獨行客能護得住一個兩個,未必護得住所有人,總會有人傷亡。

思及此,四小隻不由得憂鬱起來,眉宇間盡是愁苦之色。

“程哥哥,我看好了,還給你玄鐵弩。”

就在這時,蘇昭起身遞給了程遠修那把四品玄鐵弩。而看到玄鐵弩的瞬間,四小隻相視一眼,均看到了對方眼中的意氣勃發。

對啊!他們有玄鐵弩啊!

要是有人遇險,他們可以拿箭射死那群反賊!

“小丹兒,你還回來的太及時了!以後有機會,我一定帶你玩弩。”

故作不懂的蘇昭撓了撓頭,甜甜一笑:“是嗎?不過,小丹能幫到程哥哥就很開心了。”

與此同時,外面的戰鬥一觸即發。

五十六個練家子持刀砍來,守衛大軍迎刃而上,多對一進行圍剿。

可惜這些練家子顯然都有些本事,一打十也絲毫不見慌張,遊刃有餘穿梭在人群中。

十幾輛馬車上的獨行客見狀也不再旁觀,紛紛出手,局勢扭轉之下,勝利的曙光一下子開始朝忠義軍傾斜。

馬車內的少年們見狀,不由得長舒一口氣,只有蘇昭知道真正的戰鬥還在後面……

另一邊的其他修煉者和重返戰場的七品乾師、六品坤師則包圍了鎮長等人。

“那邊是低階戰場,這邊才是我們的戰場。”

見狀,鎮長與四位侍女對視一眼,見四人微微點頭,轉而對著一眾修煉者高聲喝道:“殺!”

就在鎮長這邊被其他修煉者擾亂了視線之際,樺樹林深處幾發冷箭偷襲而來,直指軍隊中的獨行客。

還是獨臂率先反應過來,高聲提醒了一下其他獨行客後,不屑地對著圍立自已的三個練家子吐了一口口水:

“瑪德,懂不懂江湖規矩,居然搞偷襲!”

受到口水襲擊的三個練家子無語了,搞偷襲又不是他們!要不是因為他們臉上現在蒙了塊布,他們三個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眼前這個傻逼。

眼看偷襲傷不了獨行客,樺樹林裡的蒙面人當機立斷將目標對準了人群中打得最猛的許父等人……

“程遠修,你到底行不行啊!不行就讓我來。”

自從得知對面開始搞偷襲,四個少年拿著弩也開始躍躍欲試。

最先開始的是程遠修,不過這人平時打打靶子還行,一到了殺人環節,手就抖得不成樣子,搞得排在他後面的許亮生都快要急死了。

“本少爺怎麼可能不行!你少在這打擾本少爺殺敵。”

一聽這話,程遠修當即轉頭與許亮生爭吵起來,手指扣在開關上,稍有不慎,箭就離家出走了。

一旁的蘇昭見狀也是十分無語,她果然不該寄希望在這幾個沒殺過人的少年身上。轉而望向車窗外,就見遠處更多的冷箭朝人群飛來,且這一次的偷襲目標不再是獨行客等人,而是圍著練家子打得最勇猛的許父等人!

若是其他人還好說,離獨行客較近,獨行客還有解救的餘力,但許父位置就差了很多,他獨自帶著一眾好友圍剿一個練家子,最顯眼不說,位置還極具破綻。

思及此,蘇昭神色凝重起來,心底暗暗計算反擊冷箭的方向和時間,轉頭又對程遠修撒嬌道:“程哥哥,你這麼厲害,射擊一定很準吧?小丹也好想學弩啊,你教教我好嗎?我一定會好好學習的。”

說著,蘇昭的小手覆上程遠修的大手,十指相扣間,正要拒絕的程遠修忽然發覺自已的手不抖了……

“不好!他們又發動偷襲了!”

人群中的一人見又有冷箭飛來,驚呼一聲提醒眾人。

而靠殺氣察覺敵襲的獨行客聞聲,迅速反應過來這些冷箭的目標是其他人,連忙轉移打鬥場地,朝著冷箭偷襲之人靠攏。

眼見冷箭的距離越來越近,來不及得到獨行客庇護的許父心一橫,帶著一眾兄弟舉矛迎擊。

“弟兄們,到了這個時候,我們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今日誓死也要砍下敵人的頭顱來獻祭我們忠義軍的榮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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