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那些過往

月光下，青草香，蟲鳴唱，稻子嘩嘩的作響。

兩人坐在高處的，長滿草的土堆上。

“我叫張小凡，今年十八歲，去年高中畢業，有一個古板奶奶..和..沒有蹤影的父親”

張城心抬頭看著月色，海草一樣的頭髮隨風舞動。

“我的母親在我六歲的時候就死了，我的父親沒有回來，他是一個當兵的”

張小凡朝她的側臉看了一眼，轉過頭接著說道。

“他有一個青梅竹馬，這也是別人說的，我母親是奶奶給她娶來的，也就結婚的那天回來了一次，我媽就有了我”

張小凡停頓了一下，嘆了口氣。

“我...從沒有見過他，但是就在那邊的兩座山後面，我見到了他的另一個家庭”

張城心這才有了反應，轉過頭來，兩人對視，張城心仔細的看著張小凡的面孔。

“你的媽媽，應該很漂亮吧”

張小凡轉過頭，沒有讓眼淚流下來。

“是，她很漂亮，可他不愛我的母親”

“我奶奶把你買來，就是想把他騙回來，讓我跟著他去隨軍，最起碼在她死後，我能有個家”

張小凡抬頭看著月光，拿出醫院的那張單子。

“這是我奶的醫院診斷結果，我問了，宮癌晚期，也就幾個月的時間了”

強行嚥下淚水。

“放心，張大兵不會回來，那封信我給扔了”

張城心看著月色，這一刻她的心情很複雜。

張小凡，站起來，伸出手，張城心愣了幾秒，也伸出手。

兩人站了起來。

“明天我帶你去稻田裡，下了工帶你去摘果子怎麼樣”

...........

張小凡 的話多了起來，儘管張城心沒有回應他，兩人回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半夜，他們都自覺的放輕了腳步。

只是那痛苦的，隱忍的呻吟聲，連夏季的蟲鳴都遮掩不起來。

張小凡把張城心送到屋裡，把買回來的東西分類整理好，交給了張城心。

這才朝張老太的房間走去。

他在靠近門口的時候故意放大了聲音，裡面果然沒有了動靜。

敲了敲門

“奶..奶.我回來了，今天太晚了，明天我把剩下的錢給你”

張老太，滿身是汗，躬著身子。

“小凡回來了，奶就不起了，你快點去睡吧，有事明天說”

張小凡在原地走了一圈，便停在了原地。

過了一會兒，那痛苦的呻吟又傳了出來。

月光很亮，星星很美，棗樹和小時候一樣的茁壯，記得自已小時候經常爬到上面。

記得去年自已在學校打架的事，因為隔壁村裡的人罵他是“野種”“母親是個不知廉恥的女人”

張誠心透過窗戶，看著那個孤獨的身影，看了很久才躺下休息。

原來禁錮住自由的，不只是現在的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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