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雪歸來,便見慕青穿著她的宮衣,再繡一枚玄青色荷包,那玄青色的荷包之上,一面用金線繡了幾支娟秀挺拔的翠竹圖案,一面則是繡了半面荷塘和一條躍出水面的錦鯉。仔細一看,那錦鯉繡的雖不算十分精美 ,卻也針腳整齊,配色靈動,中規中矩。不出彩,也無錯,說不上驚豔,卻也不算醜。

爾雪進殿就把殿門反鎖,雖說這隱雲齋確實偏的不像是尋常之人會來拜訪,但為了保住時姑娘的名聲,卻也得多加謹慎。畢竟在大齊,女子婚前若失貞潔,輕則夫家退婚,這等醜聞傳出,只怕尋常點的富貴之家都不會再娶這樣一位主母回家。甚至於,會影響時府幾個庶女的婚配,以及旁氏宗族子女的婚配。這可不是小事,自要辦妥。

好在時慕青之前已然燒了熱水,爾雪手腳麻利,瞬間將兩人的易容之物用獨特放藥物給除去,再以熱水洗淨面目,最後還貼心地伺候她泡浴,自己也認真仔細地沐浴更衣,噴上她的頭油,把兩人今日所用易容之物燒個乾淨,才提起食盒出了院門,上御膳房去取些飯菜。

隱雲齋不是什麼金貴之處,三殿下也不算是個受寵之人,宮裡人都如同人精一般,可以說即便陛下如今這年稍稍眼裡入了三殿下,但三殿下的身後,既無顯赫母族,又無二殿下這般既有兵權又軍功顯赫,單憑他那紈絝在外的名聲,區區一個三殿下的平妻,又算得上什麼?

陛下已然到了風燭之年,便連宮人也懂在此時應知進退,這一個區區戶部侍郎之女,在這宮中貴人如同夜空錦繡星辰般繁多的富貴地,就如同一顆輕不可聞的石子沒入那汪碧海中,能驚起幾滴浪?

所以別說沒有御膳房的侍從送膳食,今日爾雪去晚了些,昨日好歹還剩了些好食,今日各方主子差不多都取完了,竟只剩下清粥鹹菜的下人之食。

爾雪看著眼前的薄粥,心內輕嘆,卻不得不笑臉相迎管事,她從手腕上取下那隻白玉手鐲,羊脂白玉,尋常料子,做工倒也精巧,笑著塞在管事公公的手中,柔聲道,“李公公,這清粥鹹菜,我家主子初入宮闈,這幾日身子有些不適,能否請公公再做幾個小菜給爾雪帶去,讓主子補補身子。這鐲子便給公公買酒喝。”

李公公輕輕掂量了一下手中的白鐲,在這神宮富貴之處,這樣的賞賜未免有些寒磣,但好歹也是瘦死的蒼蠅有點肉,夠他晚上打個幾局牌子。

李公公思及此,便將鐲子收到懷中,面色卻是依舊清冷,他冷著嗓子,雙手插後,一本正經地道,“爾雪姑娘,這隱雲齋有隱雲齋的主子,御膳房有御膳房的主子,隱雲齋有隱雲齋的規矩,御膳房有御膳房的規矩。”

李公公面無表情斜睨了一眼臉色微變的爾雪,繼續拿腔作調地教育她,“爾姑娘,別說你主子只是個準三皇妃,這八字還沒一撇。便是三皇妃能如何?現在是什麼時辰了,御膳房的開火時間是要遵循皇家規矩的,這邊已然過了半柱香,除非聖上親口一開,不然誰敢冒大不諱開這頭?”

“公公,您說笑了,爾雪不敢。”爾雪多多少少明白了李公公的話外之意,看來今兒個也就只能有這些清粥小菜。

“爾姑娘,明白了便好。”聽著爾雪服軟的話,李公公內心頓覺舒坦,不由得皮笑肉不笑地笑了笑,“自然,若是尋常時候,爾姑娘準點來,在可以放寬的時候,咱家,也是懂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小劉子,給二姑娘,送一疊新醃的脆蘿蔔,再打兩碗清粥鹹菜,給她包好。送客。”

“嗻,爾姑娘,請!”小劉子聽著主管吩咐,利索地將事兒辦妥。

待爾雪走至隱雲齋時,慕青已然將碗筷擺好。見爾雪面露難色,慕青已然心下了然,也並未言語,只是上前幫她一同開啟食盒,待看清食盒內的東西后,邊打邊笑著道,“哎呀,今兒個正好腸胃不適,想食些清淡的,沒想到正合我意。”

爾雪聞言,抬頭深深看了看眼前女子燦爛的笑容,隨即也很快反應過來,笑著說,“時小姐,既如此,那便趁熱喝吧,這兒,還有一碟剛醃製好的蘿蔔。”

“是滴是滴,在我家鄉,有句話,冬日的蘿蔔賽人參,蘿蔔是樣好東西,配粥爽口,酸甜很是開胃。”時慕青淡淡笑著,“我自小不愛拘束,不喜旁人伺候,此處既然只有我們兩人,便一同坐下吃,這樣我也自在。”

“時小姐······”

“坐!”

“好······”

兩人入座,有一搭沒一搭的,爾雪一邊吃,一邊同她講著今日發生的事,還不忘叮囑她一些注意事項。這一日總算過去,時慕青輕嘆了口氣,這只是開頭,以後的日子,可得慢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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