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爾雪替她與自己易容裝扮,原自爾雪走後,她還多少有些擔心,但復又一想,得虧爾雪,不然她全身雪頸之下,皆是昨日那人留下的紅痕······

爾雪雖是隱雲齋的主管宮女,但按份例屬於這三等宮女。這隱雲齋據說是往前鄭答應的舊殿,除了這隱雲齋和旁邊的隱夢閣,再外頭便是宮人的住所與宮殿的外圍牆。可以說,正兒八經的主子,若是要路過她的偏殿,得走個差不多一柱香時間。因而今日爾雪替她,她也熱得清閒。

這隱雲齋雖遠,卻是格外寧靜,天高皇帝遠,是貴人記不起的去處,這對於時慕青來說,也是好事。

昨兒個清漪已然把這些日子所有她的生意賬目都與她一一彙報,時慕青一見賬面上的數字,已然是一筆不小的數目。她沒想到單單書的抽成和南氏酒樓的利潤,已然如此可觀。

走之前,時慕青曾叮囑過清漪,每月的流水銀票存一半作為維持日常運營,另一半在市面上兌換成黃金。對於銀票,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若是有一日犯了事被抄家,哪家銀號可兌換?唯有黃金,四國境內,都是通貨,皆可等價換物,比起白銀,又攜帶方便。

她先前祝福清漪,狡兔三窟。除了南氏酒樓,她還用了一位與時府沒有任何關係的一位無親無故剛去世的嬤嬤的身份,購置了相鄰兩套的大宅院,一套對外營業開放,另一套則在那口廢棄的枯井下面,修了個別有洞天的地下樓閣,甚至在裡處按她之前所繪畫的圖紙裡裡外外安排了不少透氣孔,也放置儲存了不少糧食淡水,衣物棉被,足夠數十人在地下生存數年的物資,還苦心做了隔音,確保萬無一失。

時慕青原先也是為了替自己與親人留條後路,畢竟接下來要走之路,確實兇險。她一早打算著,幫著時家度過危機,嫁與三殿下後,待他大業謀定或是落敗之後,都讓時家能夠儘可能抽離。這處地宮,就是她的最後打算。

她原先不想同慕容淵結為夫婦,如今造化弄人,雖未成夫妻,卻已然有了夫妻之實。

時慕青思及此,做慕容淵的平妻,意味著,此生此世,她要接受慕容淵身為皇子與帝王的三妻四妾。縱使他一心在她身上,又如何?

她自小接受了一夫一妻的傳統思想,又如何能夠安於做一個這樣的平妻,像時母一樣,把後半生放在與慕容淵的鶯鶯燕燕爭鬥置氣之上?

時慕青覺得,她做不到。

所以,既然守不住身,那就守住,心。

昨日她與清漪偷換了衣裙,從府邸側門出去,坐著南氏酒樓的馬車前往薛神醫那求藥。老先生把脈以後,告知她並未有喜。這是天大的好事。

因而,她求了一瓶避子丸和一瓶食用了會顯得氣血虧虛賣相的慢性毒藥,長期食用,人的狀態會漸漸疲軟無力,形成氣血虧空無力乏天的假象,直至假死。只要在死後第三日,親口服下解藥再好生調養,便能恢復。

這兩瓶被她用布袋分別捆綁固定,再讓清漪將此兩瓶藥包在今日梳妝的髮髻當中藏進來。

侍衛盤查時,原先她也忐忑。好在因有聖詔,侍衛也並未仔細盤查,只是 檢視了馬車與隨身攜帶的物品,便放行。如今,卻是有了大用。

她不能與他有個孩子。

孩子是羈絆。

前世在南柯一夢中,她夢見與他有個孩子,後來自隕落後她再沒見過那個孩兒。

今生今世,她不想再有個孩子,作為兩人的連結與樞紐,她只是真正的坐一會南湘竹,而不是三皇妃,不是時慕青。

心意已決,她將瓶中藥丸取出一顆,就水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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