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竹姑娘今日畫了柳葉眉,眉心點了一朵月牙硃砂紅,她帶了一個透如蟬翼的面紗,似帶未帶,那起伏剔透的面紗靈巧地給她紅豔美好的雙唇遮了霧般朦朧,帶點神秘的勾人。

她烏髮如瀑,挽成一個利落的髮髻,上面只是用竹葉做的一個簪,簪上是噴了金器的鈴鐺。

她的裙衣分上抹胸和下褶裙,露出了一彎楊柳細腰,細腰上、胳膊上、手腕上、腳腕上,都繫著金色的鈴鐺,步隨舞動,鈴隨舞樂,這次舞竹姑娘跳的是一曲卡點舞,她的腰肢柔軟纖細不盈一握,隨著每個樂點的扭動,場上的看客歡呼聲便如浪潮般一波接一波。

她的舞姿乾淨利落,深情嫵媚動人,細腰寬臀,雙腿修長,如雪肌膚,更要命的是那雙眼睛,讓人一睹就沉迷的魅惑,很快觀舞的眾人被舞藝折服,高呼再來幾曲,過過眼癮。

數曲舞跳完,競拍前夕,忽然在舞臺半空中,裴三孃的屍體被白綢吊著脖頸,就這樣突然地從樓上被推下,懸掛在二樓雲臺的空中,她面色蒼白,雙眼怒睜,衣衫凌亂不整,雙手猙獰,死不瞑目。

“啊!有人死了!”

不只是散座的看客先發現的屍體大聲驚呼引起了混亂,總之瞬間,原本熱鬧非凡的玉女坊,瞬間變得混亂無比,驚叫聲,慘叫聲,四處逃竄離開的人,亂成一片。

“起火了!後院起火了!快離開這!”忽然,玉女坊的小廝侍女龜奴們開始大聲吆喝的趕人,原來是玉女坊的後院起火了,火勢熊熊猛烈,似乎不久便要燒到這裡。雖然有人去後院滅火,卻不知這火怎麼越澆水著的越厲害,越來越控不住,只得趁還未燒入主場之前,挨個包廂拍門去喊。

尤其是樓上的雅間,原本是銷魂地兒,忽的起火,不少衣衫不整的達官貴人有的只是披了個外袍便顧不得匆匆往樓下跑,不少臉熟的面孔如此大庭廣眾下往外一碰,灰頭土臉地爬上馬車。

一時間,整個玉女坊逃竄的人亂竄,喊叫的人喊叫,甚至坊中美女也有趁亂帶著行李逃竄的,那些僕從根本無暇顧及,亂成一團。

霧竹姑娘見狀,也悄悄褪下雲臺走上樓上包間,換了衣裙給了一位已經滅了口的裴三孃的爪牙丫鬟,穿上夜行衣,和其餘幾個暗影一起,悄然避開眾人的視線,摸回包間,跪地與慕容淵彙報,“殿下,幸不辱命。”

“很好。”慕容淵看著這混亂的局面,眼裡是罕見的藏不住的笑意,外邊紛繁的吵鬧聲不絕,他淡然地握著手中的陶瓷杯,細細地品嚐完杯中美酒,淡淡地開口,溫潤如玉的嗓音,“讓玄影再加把火,光後院怎麼夠呢,本宮要讓整座玉女坊,燒得乾乾淨淨,一點痕跡都不留。”

“諾。”影衛們領命而去,慕容淵隨後看著對面樓頂包廂灼灼燃起火焰,這會兒玉女坊的人與小廝等已然差不多都匯聚在底樓,樓頂包廂燃起熊熊濃煙,猩紅的火苗開始亂竄。影衛們點完火,便翻牆而去。

慕容淵淡淡地看了看上面燃燒的火苗,扔了手中的玉杯,以帕掩面,帶著隨從走出包廂,順著人流離開了玉女坊。踏上馬車行遠後,他拉簾細看,整個玉女坊已然在熊熊烈焰之中,滔天的火海,將曾經的奢華熱鬧燃燒殆盡,便連玉女坊那三個金字招牌 也被燒的掉落下來。不遠處,不少百姓站在安全的街邊,一邊看著對面火光沖天,一邊竊竊私語議論不休。

慕容淵確認完,便放下簾子令馬車回府。

剛踏進王府書坊,影衛便跪地呈上名單。

“屬下幸不辱命,已然從裴三娘嘴中套出了所有的相關名單。”玄影是會一些南疆的秘術催眠,以藥劑為餌,配以專業的術法,基本可以套出任何想要的秘密。

慕容淵接過名單,仔細看了一遍,便將名單遞回去傳給玄影,“記住上面的人名,然後將紙燒乾淨。這是裴三娘這些年替慕容昭拉攏控制的官員名單,你找暗影的兄弟,一個月內,想辦法弄成各種意外,我要這些人佔的崗位,通通地空出來。”

“對了,別忘了尋兩三個,弄一些蛛絲馬跡,引向二哥······這把火,要燒得旺一些才好,若是太子黨一直把精力盯在本宮身上,那本宮不太好給東宮扔釘子,另外傳訊給二哥,這些年太子過得如此安逸,也可以給東宮皇后和左相,找一點事情做做,免得太過舒服······”慕容淵淡淡地垂眸吩咐道,他面色清冷平靜,一切盡在掌中的既視感。

慕容淵背身而立,青衫依舊,明明是充滿磁性的嗓音,明明是俊朗公子哥,卻是如刀鋒般冷冽的話語。

他站在燭火背光處,一雙眼睛閃著黑亮的光芒,如同鷹隼盯住了獵物般,有著勢在必得的決心。

他想起了很多年前的那個夜晚,大齊的冷宮中,母親病重,發著高燒,他才一個稚嫩孩童,雖是皇子,卻只穿著破爛棉絮,便連母妃也只有一層薄被護體。

火盆裡燃完最後一點炭粒,庫房的人如此拜高踩低,父皇剛將他們母女貶入冷宮,便連嗆著煙的炭都不願意多給,更別提那冷的如豬食的餿飯殘羹。

原母親的份位本就偏低,沒有顯赫母族,只是個小小的安嬪,在後宮中也沒什麼權勢,但以往,母親還能靠針線女紅替庫房或者貴人們做些衣服補貼些銀用。

然而如今,之前攢的份銀已然全部給了冷宮的公公嬤嬤,半分油水都拿不出,如今沒了油水,現實到多些炭火都不願意,更別提,給母親請太醫。

慕容淵仍記得,那日下著厚厚的雪,冷宮的門緊鎖,他穿著單薄的破鞋站在雪地中,一下一下用稚嫩的手拍著門,求著門外的公公和嬤嬤去請太醫給自己的母妃看看病,那公公嫌他吵得慌,開啟門一腳踹在他的胸口上,他疼得直在地上打滾。公公仍未解氣,往他臉上吐了口唾沫,大言不慚罵罵咧咧,“還真以為你是皇子,你母親還是嬪妾呢?做什麼春秋大夢,還找太醫?”

那公公覺得他鬧騰,又踹了他兩腳,直接給他踹飛到雪地裡,踹到站不起來,還罵罵咧咧道,“小討債鬼,咱家在這冷宮呆了這麼多年了,就沒見過有哪個女人進來了還能回宮裡的,還找太醫?你見過哪個太醫願意來冷宮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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