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祥宮外,慕容淵抱著時慕青,從馬背上一躍而下。馬上有禁衛軍上前,牽走馬。他把時慕青打橫抱起,大步走入內室。

“準備沐浴,再打一盆熱水上來。”慕容淵抱著時慕青往殿中走去,他冷聲吩咐青思青慕。兩人立馬下去準備。

慕容淵將她放置在書房,喚來玄影,當熱水打上來之後,玄影往熱水中加了些許藥粉。攪和到完全融化,才用一塊麵巾沾了那融了藥的水,輕輕敷一敷人皮面具的介面。這樣反覆幾次,面具介面的膠被分解了,然後慢慢地拆下來。

如此一來,時慕青在慕容淵面前一覽無餘。見收拾地差不多了,熱水也準備好了,慕容淵便揮退了眾人。

他一把拽過時慕青,抱著她走入浴室。他卸下了她髮間的釵環與束縛,瞬間青絲如墨般傾瀉下來。他一手抓著她的手腕,一手像是剝繭一般,一縷一縷的將她的衣物剝離,只剩一個繡著鴛鴦的肚兜。

然後將她放進浴桶。隨後自已也除了衣物,進入桶中。

漫漫長夜,鴛鴦戲水,芙蓉暖帳寢殿香,一夜旖旎。

······

第二日時慕青醒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已的腰間,還有足腕上,都被玄鐵與黃金一同打造的鏈條纏繞著給鎖住了,便連原先的木質大床,都被換成了黃金雕床,更過分的是,連床也鎖在了寢殿之中。

時慕青低頭,她的腳腕上與腰間都繫著一條可以在寢殿內活動長短的鏈子,鏈子上是一把精緻的小鎖。

時慕青看著那鎖鏈與鎖,神色黯然,面色蒼白,雙眼空洞無神。

她清晰地記得昨夜那人鬧她鬧得極狠,滿身紅痕,還在耳後又加重了那個牙印,最後在她昏睡之前,他在她耳後咬牙道,“是你自已不要孤的愛意的,那麼,從今往後,不妨嘗一嘗,孤為你特製的手段······”

時慕青怔怔地看了腰間的鏈條,用力拽了拽,紋絲不動。好吧,這是鐵了心要鎖住她是吧。

······

“陛下,已如你要求,將那婢女妥善救治。如今有了昨夜那一處,陛下在百官面前,風評不似從前。”玄影跪地答道。

“朕派你盯著各宮各世家的人,可有線索?”慕容淵冷聲問道。

“陛下,昨日,查到傅國公的心腹著便裝去拜訪四大世家的人,如今臣派了信的過的人去盯著那人與傅家。特來請示陛下,下一步該如何?”

慕容淵聞言,眸色漸冷,傅家?

他還未有事,傅家已經坐不住了嗎?權傾朝野風頭無二還不夠?貴妃與公主皆為傅家還不夠?如今竟是越過君主,後宮直接與朝臣相密謀嗎?

慕容淵瞬間綻放寒意,若是傅家也在其中,似乎這一切都說的通了。

後宮之中,如今掌握的正是傅貴妃。而傅國公府,自他登基後有意扶持從戎之臣,因此給了傅家不少扶持。如今,若是傅家反戈勾結世家,那他可謂是腹背受敵。形勢不容小覷!

“盯著傅家,切莫打草驚蛇!”慕容淵思索片刻,冷聲道,“把這個連同那張貶謫的聖旨一同帶到張府,趁無人時悄悄給他,託他去替朕辦件事。”

“諾。”玄影離去。

慕容淵看著窗外的天,陰雲密佈,就像打翻了誰的墨碟般深沉,他淡淡地嘆了口氣,“這大齊的朝政,是得動手清一清了······”

······

“聽說了嗎?這幾日,陛下的頭疼症狀愈發明顯,還時常暴怒狂躁!”御前伺候的侍女在下人內嚼舌根。

“可不是嗎?聽說陛下前幾日在百官的車駕前鞭笞宮女,還聽說這日御史臺想要以死明諫的那個御史,被陛下拖走關起來了,聽說是觸怒聖顏,收押在監。”

“總之吾們伺候時,可要小心!”

“如今各宮的侍女,似乎都願意去貴妃那孝敬,似乎想求個安穩的去處,給了錢往貴妃屋裡去,上次吾那個妹妹就是在貴妃娘娘手下惜春那裡孝順了些好東西,竟然調到了她宮中。”

“如今貴妃宮裡,倒是數一數二好去處。貴妃掌權,又仁善,宮裡宮外的人都傳遍了!”

“可不是嘛,要不是吾真的兜裡沒有些賞錢,吾可真的希望也去換份好差事!如今這陛下的宮中,卻是每日心驚膽戰的,前幾日聽說有個侍女倒的茶燙了些,把人活活抽死了,直接拉出去了!”

······

時慕青這幾日過的也是心驚膽戰,如今離封后大典不到幾日,滿屋都是金玉滿堂,封后禮服、冠冕、配飾、儀仗、賞賜都已然妥妥地送入鳳祥宮。

似乎除了她被鎖榻上,別的都沒有什麼變化。

那夜慕容淵宿她宮中,他用了手段禁錮她,她鬧得狠了,一口咬在他肩膀。慕容淵就命人取了白綾,將她縛在床榻之上。

金絲軟帳如囚籠,金鍊鐵鏈鎖春深。她面色日漸蒼白,鬱鬱寡歡,變得沉默寡言。

最後,每每他來她宮中,她也不這般反抗了,也隨他折騰。閉目不理不問,於是惹得他越發惱怒。每每散不出去火氣,便打罵她宮中的人,令她服軟。

日子終究是到了封后大典這一日,這一日,為了她乖巧聽話,慕容淵讓全鳳祥宮的女婢性命相要挾。

她安靜坐在那小桌上任由侍女擺佈,梳妝,聽女官將整個封后大典的流程一一講於她聽。

慕容淵昨日便抓著她的下巴冷聲道,若是明日的封后大典,有半分偏差,那麼這整個鳳祥宮所有的女婢,都要為她的任性而凌遲處死。

時慕青雖然羨慕自由,但她到底不是那般自私之人。不會把所有的期望凌駕在人的生命之上。因而時慕青,終究還是打消了逃離的念頭。儘管她已然明白,這個封后大典,可能是她唯一可以離開那張床榻的唯一可能。也是她可以有機會逃離鳳祥宮這種巨大鳥籠的唯一可能。

從此之後,往後餘生,她不知自已是否已經無法逃離慕容淵的掌控,無法逃離此處,只能做這鳳祥宮囚著的一隻金絲雀?

她不知這樣日子何時是個頭?

此生漫漫,她第一次想早點結束餘生。

她就如同一個聽話的傀儡,認真,仔細,聽之任之。很快,在侍女的巧手下,她身上穿成了華貴端莊的帝后之服,錦衣莊重,層層疊疊繁複的樣式,帝后的冠冕也十分繁複。待到妝成,及時已到。

她坐著那頂屬於她的鳳轎,後面是體面莊嚴的儀仗,她坐在鳳轎上,從鳳祥宮起步,前後皆有禁衛軍護衛,他們從宮內神武門而出去,一路經過涼京最熱鬧的街道,無數的大齊子民百姓跪地兩側,高護大齊萬歲!陛下萬歲!帝后千歲!

她坐在奢華無比的鳳轎中,享受著大齊子民的跪拜與祈福,看著百姓面容上的喜悅,忽然明白,其實百姓心中想要的,無非是簡單的,安穩的幸福。踏踏實實、勤勤懇懇、努努力力地生活著,安居樂業,平靜淡然的生活,何嘗不是每個大齊子民的心願。

或許,她順著慕容淵一些,慕容淵便會脾氣好一些,他脾氣好一些,大齊的百姓便會幸福幾分?

她既得此位,享萬民侍奉與膜拜,便需得心繫萬民,為民謀福祉。為後者,賢優於美。輔君愛民,忠君愛民,才是正道。

······

一日前,貴妃宮內。

惜春帶著幾位暗衛拜見傅傾雪。

“娘娘,佈網布的這般久,明日便要收網了!神策軍已秘密在鴻恩寺與大齊宮內外四周布控,聽候娘娘的指令!”

“如此,甚好。”傅傾雪笑著道,“這般來看,明日之後,諸位便是擁有從戎之功的肱骨之臣,待到事成,傅家苛待眾卿!”

傅傾雪一身珠光寶氣,滿面紅光笑著道,“惜春,越是緊要時刻,越是不能鬆懈。明日的流程全部仔細檢查一遍,一定要確保萬無一失!”

“諾。”惜春跪地,請安後與眾暗衛告退,著手去辦。

明日的封后大典,便是最後的收網時刻。傅傾雪冷冷地看著殿外面的天,那是大齊的天,明日封后大典的那杯酒,是她親手命惜春替慕容淵調的。

這酒,裡面加了足夠劑量的藥,只要他一飲下,明日便會當著百官的面倒下。而她,便會用手上的證據,證明這個女子不配為後,畢竟,一個死遁後又以別的身份捲土歸來的女子,欺君之罪,怎可輕易放過?

到時候,就算有變數,神策軍已經將整個鴻蒙寺圍的水洩不通。因此,也就是說,只有她,才是最後可以主持大局之人。

她腹中已有沈如晦的骨肉,到時候,待傅家與神策軍將局勢掌握之後,大局已定,她的孩子便是陛下遺腹子,世家沒有不支援她幼子的道理。如此一來,這大齊王朝,便是她傅家一家獨大。

如晦,你的仇,吾會為你報的!傅傾雪輕輕一拉她面前供奉的那尊南海觀音面前的香爐,那觀音便自動轉位,裡面原是一塊牌位,上面寫著吾夫沈如晦之牌位。

她輕輕地擦拭著那塊牌位,心中卻是萬分悲涼。她輕聲道,似情人間的低語,她道,“如晦,你看,明日,吾便會替你報仇了!”

“那些害了你的暗衛,待孤掌權,便必要他們死無葬身之地······”

······

鳳轎行駛至鴻蒙寺,走到祈福與天的法陣內,她下轎後,便由五個宮女或摻扶著她,或拖著她的衣裙。那五個宮女的生辰分別代表著五行八卦的金木水火土,因而時慕青一路行至大典的法陣,都寓意著福氣滿滿,五福行至。

大典吉時一至,時慕青受過吉祥女官的頌詞與唸經的祝福後,便跪下接受吉祥女嬤的灑聖水賜福,賜福後,在由一名吉祥女官攙扶著走入祈福法陣,女官將時慕青的手放入慕容淵的掌心中,然後跪拜著退去。

“吉時已到!帝后共飲合鸞酒,從此大齊福祚綿延,國運昌盛!”禮官手持玉牌,大聲朗聲道。

而後,一位公公手端著木托盤,以青銅之鑄造一龍一鳳兩紋飾酒觴,倒以上好的國酒。

慕容淵拿起其中一杯,時慕青拿起另一杯。兩人皆歸於天地之前,跪在祈福法陣之中。

“這是合鸞酒,”慕容淵笑著輕聲說,“新婚夜的時候,沒與你喝成的合鸞酒,如今補給你,也算美滿了。”

時慕青愣愣地看著手中的酒觴,她到底有些怔忪,今日慕容淵的狀態似乎比幾日前的精神狀態好一些了,不那麼易怒,也看上去清醒一些了。

“合鸞酒,自是要交杯喝。”慕容淵看著時慕青,眼底是繾綣的溫柔,他笑著道,“喝完這一杯,再拜完天地,得禮官灑甘霖聖水再賜福,孤與你,便是這大齊王朝禮成的帝后了。”

時慕青聞言,照著他的要求去做。玉腕相交,杯酒觴碰。時慕青看著慕容淵,卻見他雖是笑意盈盈,面上卻有幾分她看不清的憂愁。

“你信孤嗎?”

在時慕青打算低頭喝酒之際,慕容淵出聲打斷她。

“孤從未想傷過你。”他眼裡澄澈明亮,似乎之前那位她認識的少年歸來了。

“你信吾嗎?”時慕青又問了一聲。

見她終究抿抿唇並未回答,慕容淵自嘲地笑了笑,他附到她耳後,輕聲叮囑 ,“等一會兒,莫真飲酒。”

“若有事發 ,玄影第一時間會來護你,同他走!”

慕容淵輕聲道,他的聲音輕道只有兩人能聽清,卻是字字珠璣,十分嚴肅。

“什麼叫,若有事發?”時慕青驚訝地抬頭看他,不解地問道。

“吉時已到!帝后共飲合鸞酒,從此大齊福祚綿延,國運昌盛!”禮官手持玉牌,大聲再次朗聲道,“請陛下娘娘速速飲下合鸞酒,莫要誤了吉時!”

慕容淵深深看了她一眼,仰頭喝完了杯中酒。時慕青見狀,雖然疑惑 但也假裝飲了一口,實則滴酒未沾唇瓣,便輕輕放下酒杯。

如此一來,慕容淵將酒觴放回木托盤時,她也如是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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