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孤問你,你以何種身份來命令孤?乞求孤?不要的?”慕容淵冷笑著道,“還是你以為,孤便是你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玩意兒?”

“你說要就是要,說不要便是不要?是孤太寵愛你縱容你了?所以,連夫為妻綱,君為臣綱的禮儀規矩,青兒也忘記了?”

慕容淵就這樣抱著她,一步一步走過落葉繽紛的殿宇間的石徑。每一步,他邁的決然,他面色深沉,冷情冷麵,便連言語也是冰涼的勝似冬風。他看著那蕭瑟的秋風一拂,滿天的銀杏葉飄落,如此美景,心中卻是一片冰涼。

若是情人相逢,總該依依不捨,滿面柔情似水。他心念著懷中人,只嘆懷中人確是毫無相逢的喜悅,有的只是無盡的惆悵與悲傷。她哭泣的每一聲,都似拿尖刀在他心間剜肉放血。

“時慕青,你有心嗎?”

慕容淵抱她上車的時候,問道。

玄影和青青坐在馬車前,馬車內只有她們兩人。

“若是孤傷害你的家人,你的朋友,你的丫鬟,你會掛念,會哭泣,會難受,會勸孤不要去傷害她們······”

慕容淵嘆了口氣,最後還是輕輕擦拭她眼角的淚。他不過說了幾句重話,她便哭成這般模樣。早這麼不硬氣,給她臺階還不下,非得他板著一張臉,拿出帝王威嚴去訓斥她?去以帝王至尊去壓她,才可以聽得進去他的話?

果然是自已的女人,哭了還得自已哄。

慕容淵小心翼翼地擦乾了她的眼淚,似是在對待珍寶一般,柔情似水地哄著,甚至語氣都多了幾分失落與憤懣,他看著眼前的女子,無可奈何地道低聲道,“你可以為了祖母,為了父母,甚至為了將你推下河的庶妹和你的丫鬟哭泣,可你卻不會為了孤留下一滴淚。”

“你死遁逃離孤三年,如今天可憐見,孤再次遇見你了,可你心中只想逃離,只想騙孤,如此,就不算傷害孤嗎?”慕容淵神色落寞,反問道,“你如此待孤,可曾想到過,孤也是你的夫君,也是你的親人。你同孤拜過堂,孤被你傷害,你就沒有半分憐惜······”

“時慕青,你的心是鐵做的嗎?”

“時慕青,你摸摸孤的心,它也會跳,也會疼,也會難過,也會落淚,也會泣血······”

慕容淵一把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已的胸口上,他深情地看著她,一字一句地道,“你可知,你總是傷它,它也會疼,也會渴望你憐惜······”

“你的眼裡心裡,放得下那麼多人,怎麼獨獨,就放不下孤······”

時慕青聞言,停止了哭泣,她愣愣地抬頭看著眼前的男子,輕聲問,“可是,你有後宮三千佳麗,你和傅傾雪還有孩子,你有那麼多女人等你愛你,為何不願意放過吾?”

“吾只求,自由自在,一生一世一雙人。吾也不喜歡宮規禮儀,封建制度這些束縛,吾只想做一個老實本分經商的商賈,過自由自在沒有舒服的生活,你給不了吾吾想要的生活······”

時慕青看著慕容淵的眼眸,真誠地發自內心地同他說,這一刻,她似乎見到的,是那個曾經在南國與她攜手共進退的青年,是那個可以與她長相廝守的青年,而不是眼前這個大齊的皇帝,這個大齊王朝的君主。

時慕青不知道自已怎麼面對他。她就像是一隻烏龜,遇見危險,就想縮回自已的保護殼裡,以最堅硬的方式,去規避自已可能遇見的風險與傷害。

慕容淵是三皇子時,他就有了傅傾雪。如今他是大齊王朝的君主。他會像史書裡那些朝代的帝王一樣,為了政權穩固,為了王朝興盛,為了子嗣福澤萬世,有一天,他也會為了政權而娶世家貴女,他也會為了皇族子嗣福澤而廣納後宮。

這是慕容淵登頂至尊之位的責任,是一個明君的責任。可她時慕青真的不願意,真的不願意往後餘生,只活在他慕容淵偌大的齊宮中的一座小小的殿宇中,每日過著那種數著花瓣去猜他來還是不來的日子。

縱使如今她們情深愛意濃,可世間最是薄情帝王愛,紅顏易老色亦衰。若是有一日她再無青春年少,卻要在這四尺方牆的大齊皇宮中鬱鬱寡歡地去過那“只問新人笑,哪見舊人哭?”的日子,她真的做不到。

“慕容淵,你放過吾,好不好?”時慕青淚如雨下,一手抓著慕容淵的青衫衣袖,輕聲乞求道,“就當你念在,吾也曾為你擋過箭,就當你念在,夫妻一場的情分,放過吾,讓吾去過這自由自在的生活,不要把吾囚在宮中,可好?”

“求求你,放過吾!”時慕青哭得梨花帶雨。

慕容淵卻是眸色晦暗,她如何做到,每一句,都能精準地觸動他的怒意?他的此生摯愛,求他放她離開?

“你趁早死了這條心!孤這輩子,也不會放你離開身邊!”慕容淵這次是真的生氣了,他拂袖掃去她輕輕抓著的他衣袖的手,冷冷地看著她,自嘲地笑道,“時慕青,孤也明明白白地告訴你,你若是再敢如之前一般逃離孤身邊,孤就讓你全族,抄家流放。”

慕容淵冷冷地盯著她,他不明白,這大齊女子趨之若鶩的鳳位與帝王之愛,為何這女人如此避之不及?

她為何不願意放下所有念想,老老實實地呆在他的身邊,與他一同做對如市井平凡夫妻般,過恩恩愛愛的生活?

琴瑟相和、相濡以沫,不好嗎?

兩人最後還是談崩了,在一片寂靜之中,馬車最後駛入了大齊宮殿。這座森森然的殿宇,如她第一次進宮學禮儀時那般森嚴肅穆。三年時光,她變了,他也變了。只有這座齊宮,依舊巍峨而立,歷代朝野變遷,帝王更替,唯有它依舊巍峨而立,不曾變過分毫。

這四四方方巍峨的齊宮,就好比一個金貴無比豪華的鳥籠,她就好比這鳥籠中困住的一隻金絲雀,難道此生此世,真的只能留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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