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駛入宮殿,天子御駕,直通御殿中庭。馬車停下後,隨侍的李公公早已等候在殿前多時。

慕容淵靠近她,打算若是她還是牴觸反抗就抱她下車。似乎是看出他的想法,時慕青自已站起身,繞過慕容淵的手,“吾自已會下,不饒陛下。”

慕容淵聞言,還是收回了自已的手,他從馬車上下來,又伸手去扶站在車上還未下來的時慕青。

只是時慕青避開了他的手,自已踩著馬車凳走下來。

她一襲白色素衣,與宮內的制服並不相同,如今雖然圍著面紗,卻到底也是宮外女子。這是陛下這麼多年,第一次從宮外往內帶女子,看這女子的模樣,似乎有些不情願。這在大齊可是稀罕事。宮女公公們都悄悄低頭偷偷打量,這宮裡是無秘密的。

慕容淵察覺到時慕青的情緒有些低落,他最後還是沒有勉強她,或許暫時不接觸,給她一個空間,對於和他回宮這件事,她就沒有這麼牴觸了。

這樣想著,時慕青終究只是讓心腹李公公帶她去了鳳祥宮。雖然鳳祥宮修繕之後已有數年,可是這是鳳祥宮第一次迎來它的主人。原先宮人們都在頻頻猜測,是不是鳳祥宮是陛下留著封后之後,給新後的宮殿。

畢竟大齊王朝也是有規章禮儀的,鳳祥宮是大齊宮殿中除了陛下與太后的寢宮,便是最大的宮殿,按禮儀來說,如今傅貴妃住的寢殿大小規格儀仗只能排第二,那麼鳳祥宮排第一隻能由皇后居住。

如今帝下金口一開,便賜這位無名無份的姑娘入住鳳祥宮,雖是於理不合,然而陛下之心,眾人都已明瞭。何苦陛下為了姑娘的安危,剛剛便對著一眾侍衛公公宮女命令道,若是今日姑娘入宮之事又一人知曉外洩,便就仔細自已與家人的身家性命!

如此一來,這些下人們,都不會亂嚼舌根。畢竟齊宮之中,陛下就是天。

李公公帶她走了一會兒,便已然到了鳳祥宮。偌大的宮殿,此刻已然燈火通明。

“公公,這是誰的宮殿?”

時慕青想到,多年前她剛入宮住在齊宮的時候,是那間有個小院子的偏殿,如今與此處比起來,確實小的可憐。這氣宇軒昂的宮殿外觀,以及內裡燈火通明的樣子,確實很壯觀 。

“回姑娘,以前的鳳祥宮並未有主人,”李公公笑著答道,“此處宮殿乃陛下登記後著人一點點修繕的,修繕好後卻一直空著。直到今日陛下開口,從今往後,鳳祥宮便是姑娘的宮殿了。”

李公公帶她進入主殿,金碧輝煌的殿宇,燈火通明,便連手下的公公與宮女皆兩佇列隊相迎,這架勢,一點都不像一座沒有主人的宮殿。

“既然姑娘已經送到,這兩位青慕 青思姑娘便是這鳳祥宮的一品女侍,往後姑娘有需要的,便直接吩咐她們兩位。”李公公指著最前面行禮的兩個青衣女子笑道,“咱家今日得先走了,與官家覆命,姑娘舟車勞頓,不如早些休息。”

李公公走後,青慕青思上前詢問,“姑娘可是乏了不曾,淨房準備了熱水,青思可以伺候姑娘沐浴更衣。”

時慕青站著,不知如何開口。忽得聽聞外邊一陣喧鬧,似乎有整齊的步列聲自外面傳來。

她正欲走出門看看究竟,卻見宮殿門口圍著密密麻麻列隊的神武軍衛。她剛露了個頭想要出殿瞧瞧,便見神武衛兩柄長槍攔住她的去路,兩個神武衛有板有眼地道,“奉陛下命,神武衛負責守衛鳳祥宮的安危,任何人吾陛下允許,不得踏離此宮殿半步!”

時慕青聞言 ,只覺得身形一軟,竟跌坐在地上。慕容淵這是,這是要將她囚禁在這一方宮殿之中嗎?

周遭是宮女的驚呼聲,上來替她檢查身體,扶她起來。時慕青覺得自已就像是個木偶,任憑她們擺來弄去,眼裡卻是躊躇與悵然落失,好似一個丟了魂的玩偶一般,不再有靈魂,眼神空洞,沒有了生機。

他是真的要困住她。時慕青內心悲涼,卻是隻有這個想法。

難道,從此以後,這方宮殿就是她此生歸宿了嗎?何其悲哀?

一隻嚮往自由的林間雀,最悲哀的莫過於此生只能困居牢籠。身體髮膚之苦,尚有醫藥可醫,可心中苦楚,又可與何人訴說?

她也曾為命運掙扎,可最後,卻已經逃不出命運的手掌······

······

“玄影,給孤好好審問那個帶回來的青青。”慕容淵坐在御書房內,冷聲命令道。

不過一柱香,玄影將那青青帶入錦衣衛司的天牢裡,不一會兒那丫頭片子就被嚇得全盤招供。

玄影帶著供詞遞給慕容淵,慕容淵看了之後,面色愈發深沉,眸色也越發深邃,最後一掌拍在桌上,狠狠怒斥道,“好你個張遠,來啊,傳張遠入宮!”

······

張遠回到偏殿,看不見時慕青和青青的身影,內心多了幾分不安。問了僧侶,知曉有一青衣男子抱走了時慕青,心下更是憤然,他命心腹回張府搬府兵,企圖封鎖鴻蒙寺。自已則是向禪院借僧侶,替他一同尋人。

直到玄影親自來傳口諭帶他入宮,張遠心中隱隱有些預感,會不會,帶走時慕青的人,是陛下?

玄影帶他進入御書房,慕容淵早已正坐等他。他照常行禮跪拜,那主位上的人,卻是一盞青瓷茶器,承載著陛下的怒意,連茶帶湯一同朝著他身上砸過來。

慕容淵冷聲喝道,“大膽張遠,朕信你,重用你,你便是如此報答朕的?”

“將朕的妻子變成你張相走失的妹妹,朕不信你對此事一無所知!”

“老實交代!你是何時發現時慕青還活著的訊息!你與她可有半分逾矩!”

慕容淵雙目猩紅滿身戾氣,瞪著跪在地上,頭上留著鮮血,卻依舊一襲紅衣,風清霽月地跪著的張遠,心裡便是滔天的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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