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媽媽看著膽大包天的蟬衣,眼睛快要冒火了,真是小人得志,“我不過一介奴婢,可不敢將主子的話當耳旁風。”

王媽媽心裡不痛快,但她不敢別桓婉茹的苗頭,現在蟬衣正得臉,便暫且放一放又如何,她是小姐的奶媽媽,是誰也越不過去的!

蟬衣脆生生的應了一聲,冷不丁地來了一下,“王媽媽您真是個重規矩的人。”

“規矩”二字,刺得王媽媽眼睛發紅,她陰惻惻地看了蟬衣一眼,不再說話了。

屋內的桓婉茹和幾個丫鬟,都聽見了門口的這番對話,丫鬟們不敢有異,但桓婉茹眉目舒展,嗔笑道:“真是個促狹鬼。”

她說的是誰,幾個丫鬟一清二楚,不約而同地想,王媽媽在大小姐跟前確實失了信任。

但桓婉茹言語之間,對蟬衣的親暱和看重,卻讓她們羨慕極了。

情緒激動之下,就容易做出沒腦子的事。

碧煙道:“蟬衣好大膽啊,她這麼頂撞王媽媽,也不怕王媽媽怨上她。”

桓婉茹淡淡地瞥了碧煙一眼,“你們呀,看著都是膽小的,蟬衣眼睛亮,自知道她在做什麼。”

這斜芳院的人她一個都不想要,走的時候,就都留給楊秀蘭吧,至於蟬衣······

她確實不記得有沒有這個人,上上輩子也沒出現過,應該不是楊秀蘭派來監視她的,不然她不會對同事這個態度。

但為了放心,還要查一查。

碧星小聲提醒,“大小姐,您這是又讓王媽媽交出庫房鑰匙,又在蟬衣和她起口角時沒阻止,王媽媽會不會生出不好的心思?”

桓婉茹沒有猶豫,直接道:“只要她有,那我就不留了。”

這話嚇得幾個丫頭都閉了嘴,想問怎麼個不留法,又沒那個膽子,只能恭維,“小姐您真厲害。”

桓婉茹眼神虛空,“不厲害點,怎麼能在這大宅院裡活下去。”

一切都準備好,桓婉茹去看蟬衣準備的“香油錢”。

這丫頭有些實誠,桓婉茹笑笑,又指揮她搬了好些東西,“你小姐我被噩夢擾了心魂,這香油錢重些,佛祖才會保佑我。”

桓婉茹帶著一大群人,聲勢浩大地出了趙府的門,四個丫鬟隨侍她左右,又四個抬著大箱子上了馬車,看得趙府各房眼紅不已。

······

傍晚時分,桓婉茹帶著人,在趙府上下的盼望中回來,只不過令他們生氣失望的是,桓婉茹確實將那個大箱子給當香油錢捐了。

楊秀蘭迫不及待地喊了碧晴去。

她已經等了好一會了,久不見桓婉茹回來,生怕出了什麼變故。

她穿著件寬鬆的襦裙,發上沒有過多的裝飾,舒服地坐在椅子上,這和她往日沉穩得體的樣子相比,很難說是同一個人。

合著她這是嚴於律人,寬以待已了。

楊秀蘭將手中的茶盞遞給身邊的丫鬟,晾夠了碧晴,才緩聲問,“她出去幹什麼了?”

碧晴抬眼看了看楊秀蘭,又俯身行了一禮,然後道:“大小姐去了鎮國寺,捐了香油錢,又聽了會經,午時吃了頓素膳,歇了晌,便和住持談了許久。”

“談的什麼?”

“奴婢們守在院外,不清楚談的什麼,”她見楊秀蘭沒阻止,又繼續道:“只隱約聽著幾句,大小姐被噩夢所驚,向住持尋求解法。”

“真的只有這些?”楊秀蘭見碧晴停話,面露不悅,屬實沒用,這點事都辦不好。

碧晴冷汗溼了後背,頭深深地埋下,“是。”

楊秀蘭嘆了一聲,聽著莫名有些惆悵,“自大姑娘來了趙府,我便讓你去伺候她,她也算是你看著長大的,她的性子你應該最清楚不過,”她端起茶盞,抿了一口,繼續道:“我雖是她姨母,但始終隔著一層,加上這府裡大大小小的事都得我過目,就算是對她有心,可也沒個閒工夫。”

聽她說這些,碧晴有些走神,忍不住心中腹誹:對大小姐沒閒工夫,對二小姐和三少爺就有大把的閒工夫,事無鉅細地過問,弄得她們這些下人都有所耳聞,三少爺因為太煩他親孃,所以不到年紀便搬去前院住著了。

當然,楊秀蘭不知道這些。

她看著有些煩憂,對碧晴仔細叮囑,“你去多開解開解她,讓她不要鑽牛角尖,和我這個姨母生分了。”

碧晴恭敬應是,不過她覺得,即使勸了,大小姐也不會聽的,就如今天的那一箱子香油錢,不是一分也沒給府裡的人,都被大小姐抬去求安慰了嘛。

楊秀蘭見碧晴一副棒槌樣子,心中暗罵,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婢,一樣的不會看人眼色。她偏頭,揮手讓碧晴退下。

只不過事情到這裡不會簡單的結束。

桓婉茹回到斜芳院,屁股都沒坐穩,就聽見老太太傳喚她,她只得草草吃幾口膳食,墊了墊肚子,又往春菊院去。

說起來,這老太太也算是個人物,她一個新寡的鄉下婦女,省吃儉用供兒子讀書,這一路走來,苦沒少吃,罪沒少受。

等趙勝做了官,老太太改頭換面,從遮不住風雨的茅草屋住進了三進的官宅,老太太的腰桿子挺得不能再直,要說老太太腦子裡一半是水,一半是泥,那是不可能的,能和楊秀蘭和睦相處,平衡趙府,怎麼能沒兩把刷子!

只不過因著老太太的出身,所有人都下意識地輕視了她而已。

桓婉茹腳還沒踏進春菊院房門的門檻,老太太的唾沫已經飛濺到她的臉上。

她也不聽桓婉茹解釋,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訓。

桓婉茹躲開她的口水點子,漫不經心地聽著。

大意就是她為什麼要捐香油錢,還不如給了趙勝,讓他的官職往上升一升,這樣一來,住在趙府的她也能得了好處。

總之,將銀子給了寺廟,什麼好處也落不下,包括她這個捐銀子的人。

等老太太嘴巴幹了,終於端起茶水的時候,桓婉茹瞅準機會說:“老夫人是缺銀錢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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