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臺燼看向混亂的戰場,他還沒出手,澹臺明朗的軍隊自已先打起來了,他倒是很樂意看戲。

邪骨甦醒後,他目力極強,可以看到百里外的一根頭髮絲。

澹臺燼的視線穿過血肉橫飛的戰場,看到大後方的澹臺明朗,兵變之後,他正在被親兵們護衛著後撤。

“這次可不會讓你再逃掉了!”

澹臺燼在掌中凝聚一枚長釘,打算從遠處一舉釘死澹臺明朗,永除後患。

長釘形成,澹臺燼看向掌心,它比滅魂釘更長更粗,澹臺燼貼心地在釘子尾部雕刻鴉羽花紋,他大哥喜歡精緻的東西,就用它送大哥最後一程。

“你在幹嘛呢?還不趕快救人!”

葉夕霧從他身邊跑過去,直接衝進了混亂的戰場。

“葉夕霧!”

戰場上的人都殺紅了眼,連敵我都分不清,葉夕霧衝進去不是找死嘛!

澹臺燼飛到她身前,用強大的魔力控制住戰場上的所有人。

士兵們都像被凍住一般,一動也不能動,他們看著對方身上的血,又低頭看看自已身上的血,逐漸從殺戮的亢奮中回過神來。

“啊!”

“哎呦!”

斷了手腳、受傷的人們開始叫痛。有的人力竭倒下,再也沒有站起來。

澹臺燼想把親兵和殘兵們分開,可是之前裝備精良的親兵們已被打得丟盔卸甲,所有人都是一身的血,早已分不出敵我。

澹臺燼鬆開對眾人的束縛,人們放下武器,哭嚎聲震天動地。

“你為啥砍我,我是你三哥啊!”

“二弟,是誰殺了我的二弟?”

戰場後方,澹臺明朗已經趁機逃走了,澹臺燼埋怨地看向葉夕霧,都怪她多管閒事。這群亂兵在瘋狂的殺戮後,會喪失對生命的敬畏,殺人如麻、不計後果,留著只會添亂。

救人是好救,可接下來怎麼安置卻是個大問題。

“萬法焚天,混元化虛,鎮!”

葉夕霧丟擲一張符咒,一日前澹臺燼消滅大軍時在這片土地上殘留了大量的魔氣,因此今日士兵們才會更容易發狂。

魔氣滌盪後,士兵們的眼神清澈了幾分,葉夕霧走到一個被砍掉手計程車兵面前為他療傷。

士兵們靜靜看著闖入戰場的純潔少女,鮮血染紅了她繡花的裙角,隨著她的動作,血汙弄髒了她的雙手和側臉,她毫不介意,專心致志地為士兵包紮傷口。

救完一人,馬上去救下一個。

剛剛還刀刃相向、恨不得你死我活計程車兵們受她感染,開始了互相幫助。

活人幫死人合上雙眼,斷腳的幫斷手的止血。

仇恨自然無法輕易平息。

“是你砍掉了我的手!老子砍死你!”

安靜的人群中出現暴動。

澹臺燼手中凝聚一團黑霧,朗聲道:“亂動者死!”

所有人都不敢說話了,現場又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只剩下葉夕霧溫柔的輕聲細語。

“還有哪裡疼?”

被問到的小士兵沒有說話,含著淚搖搖頭。葉夕霧為他包紮好了腿上的刀傷,但是她看不到,他的腰快被砍斷了,內臟從刀口裡流出來。

小士兵抱著藤條盾牌擋住傷口,不想讓葉夕霧看到,他知道他活不成了,不能讓神仙姐姐看到傷心。

小士兵咯出一口血,身上失去了力氣,藤牌掉落在一旁,白花花的腸子從傷口中流出來。

葉夕霧驚呼一聲,捂住心口,小士兵眼睛的正在渙散,她轉頭看向數十個身受重傷的人,即使動用傾世之玉的力量,這麼多人她也是救不過來的。

澹臺燼走到她身邊:“不要再做無用功了,你救不了所有人,你看,他就要死了,而你無能為力。”

小士兵蒼白的嘴唇動了動:“謝謝你……”,他閉上了眼睛,魂歸幽冥。

葉夕霧說:“有用的,能救一個是一個,即使救不了,也要讓他知道,曾有人拼命想拉住他的手,挽救他的性命,這樣他走得時候也能安心些。”

“你不過是在自我感動罷了。”

“問心無愧,不懼心魔。”葉夕霧看向他的眼睛。

澹臺燼剛才展現出如此強悍的力量,葉夕霧都沒有吃驚,說明她已經知道他是魔神了。

澹臺燼心中莫名有了幾分的不安,嘴硬地說:“無聊!”

再一看,葉夕霧又跑去救下一個人了。

澹臺燼無奈地輕輕搖頭,閉上眼睛感受周圍的痛苦,玄黑長袍無風翻動,人們的傷口都停止了流血,開始慢慢癒合。他身負邪骨之力,救起人來效率極高,輕輕鬆鬆就治好了百十來人。

之前戰場上的幾千人,死的死逃的逃,現在僅僅剩下五百多個,其中不少人缺胳膊少腿、身受重傷。

士兵們看著身上的傷口癒合,驚喜之餘心中又惴惴不安。這樣強大的力量絕不是人類能夠擁有的,澹臺燼果真是妖魔。

妖魔救他們一命,會是好事嗎?

澹臺燼冷笑,他向來擅長感受他人的情緒,即使救了人也會遭受恐懼厭惡,因為他生來便是魔胎,無人值得他去拯救。

他飛到葉夕霧身前,問道:“你打算把這些人怎麼辦?誰來照顧他們?吃喝怎麼解決?他們偷了搶了又去殺人,你能負得起責任嗎?”

葉夕霧無言以對,她在救人時沒有考慮這麼多。

“我們不用人照顧,我們可以自已照顧自已,請給我們一塊地,讓我們自給自足,如果有人敢惹事,你把我們全殺了便是,反正對你來說不過是動動手指的事。”士兵中一位長者說道。

“我憑什麼要給你們土地?你們對我來說有什麼用?”

士兵們被問得啞口無言。是啊,憑什麼?

憑什麼澹臺燼救了他們的性命還要給予他們土地,滿足他們的索求?

他們本就是一群老弱病殘,現在又傷了殘了,還有什麼用呢?

“你們還是去荒淵喂妖獸吧!”

澹臺燼張開雙手,黑色的魔氣在空中凝聚。

這魔氣和昨天的一模一樣,籠罩在士兵們的頭上,眼見又要無聲無息的消失,有人張口痛罵,有人閉目等死,有人不住哀求。

澹臺燼很享受這種感覺,世人的悲苦都會化為他的力量,人們越痛苦,他的力量越強大。

“哈哈哈!”魔氣像黑霧一般迅速蔓延,天空頓時陷入黑暗。

“澹臺燼!”葉夕霧抓住他的手,“夷月族還有不少空地吧?”

對上少女明亮的眼神,黑色的魔氣頃刻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夷月族與景國交界的地方,是有不少空地,景國經常來犯,夷月族無奈退居到弱水河畔之內,導致邊界處大片土地撂荒。這些人拿到土地,等到大軍再次來犯,倒戈相向,便可以裡應外合攻下夷月族了。”

澹臺燼說出土地不能交出去的理由,士兵中有聰明人領悟了他的言外之意。

“三殿下救了我的性命,我絕對不會背叛三殿下。我殺了澹臺明朗的親兵,回去是死路一條,願為三殿下肝腦塗地,此生鎮守夷月族邊關,誓死抵抗景國軍隊。”

他說完跪下向澹臺燼磕頭。

“願為三殿下肝腦塗地,鎮守夷月族邊關!”

有幾個人大聲喊完後,跟著他一起磕頭。

澹臺燼背起手,威嚴地凝視著他們,有人老的快要入土,有的小孩還沒手中的木棍高,十幾個人缺胳膊少腿,還有幾個重傷號爬都爬不起來。

混進去的幾個親兵抱團站在一起,小聲竊竊私語。

要這些人有什麼用,還是全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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