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是白巫中最有天賦的大醫之一,在他七歲時因能將族中的所有醫書背得通熟而聲名大噪。九歲熟識各種藥草的藥性後破格選為大醫,得到白巫親傳學習解毒術和解咒術。十二歲起獲得進入金頂的資格,然後就一直是皇室的專職醫師,尤其熟悉各龍族的身體。

讓他來做剝離術,簡直就是大材小用。不僅是眾人,連他自已也是這麼想。

當著眾人的面,白羽從藥箱裡取出長夾,探向冷露兒的胸口。冷露兒臉色一白,下意識地後退躲開。白羽笑笑,“別緊張,只是一個小手術。”他示意助手上前扶住冷露兒,見冷露兒還是有些抗拒,他又自箱裡取出一個布包,展開來, 上面密密的插著粗細長短不一的銀針。

冷露兒的臉色更白了,她用力掙脫起來。可身體已經被幾個助手牢牢控制住。白羽在銀針上輕輕拂過,銀針紛紛亮起,他手指作勢輕彈,插在布上的銀針突然不見。冷露兒那邊才掙脫了幾下,就失了力道般地突然軟下來。被助手架起扶住才沒倒地。

金光在臺上看得清楚,忍不住側頭對皇后說,“他這一手,和咱們的術很像啊。”

皇后之前便見過白羽施術,在一旁解釋。“確實是我金龍族的術式,但白羽是銀龍族的伴生,沒有法力。長老會為了方便,賜了他醫者的藥箱。”她頓了一下,補充道:“是金之國的玩意兒。”

金光看了一眼藥箱內蓋上鑲嵌的細碎寶石,贊同的托起下巴。“是挺方便的。對了泓兒,一會你可以瞪大眼睛哦。我保證你從來沒見過這玩意兒。”

皇后的手自然而然地放在金光的肩膀。帝后自幼一起長大,和諧和睦,如果可以,她寧願自已從來不曾嚮往高處,這樣,她的金光也就不會去拼命的搶這個位子,登上皇位後,又為了責任到處奔波,現在更是為了一個災星隕落。

金光感受到了她的低沉,但他不知道能說什麼。

臺下的白羽再次用長夾探向冷露兒,輕輕揭開她胸口處血糊的衣物,驚訝地看到了一道粉粉的疤痕,是的,沒有傷口。他試探地用長夾敲敲,確實是癒合了。

他不解地看看冷露兒,卻對上她滿是憤怒的眼,白羽嘖了一聲,避開冷露兒頭上插著的銀針,伸手在冷露兒的額上按了幾下,然後順勢向下將她呆滯的眼皮合攏。冷露兒只感覺到額頭被重重地點了點,然後就是眼前一黑,便去失意識了。

白羽退後一步,助手們將冷露兒雙手拉開,完整地露出她的正面。

白羽伸手一指,口中默唸,指尖便亮起來,然後他在空中虛劃,接著冷露兒胸口的衣服如什麼劃過一般,也被截下了斜斜的一條,剛好露出底下那道蜿蜒的疤痕。切口處光滑無比,就好像這裡本來就應該是一個缺口才對。

金光瞪大了眼,他在前線督軍的時候,醫者們還只是對傷兵進行消毒包紮。還真不知道現在的救治手法這麼方便了。

還沒完,白羽小心地開啟一個圓盒,盒子裡裝著調配好的藥水,而藥水中泡著的,正是手術要用到的刀片。

金光又有些蠢蠢欲動:“要是直接用光稜化刀,就用不到藥水消毒了。”

皇后耐心的解釋,“這是白巫特製的藥水,好像有特別的作用。”

金光點頭,接著看下去。

這個醫者的藥箱的確方便,即使是手術也不用親手拿著刀片,白羽同樣默唸了指令,一片小小的刀片浮出水面,隨著白羽手指的慢慢划動。刀片來到了冷露兒的身前。

白羽操作刀片,小心地沿著那粉色的疤痕處將正在癒合的面板重新劃開,想不到即使只是微微用力,傷口處便再次湧出大片血來。白羽皺眉,輕輕挑起傷口的一角,揭開傷口,才一眼,他就倒吸了一口涼氣。

只見那道疤痕的後面——龍族堅硬的胸骨,齊整整地被分成兩截,在它的後面,這個位置上的一切器官組織,也都被整齊地切開。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一朵純白的花朵便闖入他的眼中,這花正在盛開,花朵的根蜿蜒地紮在冷露兒的心臟裡,隨著她心臟的跳動正在輕輕搖擺。但即使是被浸泡在赤紅的血液裡,這花也看上去一塵不染,讓人心生讚美。

白羽囁嚅著,手指微微輕顫。這,這就是神花舞緋嗎?

舞緋花不挑環境,幾乎隨處可生,但以心臟培養,只有在流傳下來的上古秘術中有記載。經過後世的多次嘗試,這種培訓術被列入神話——代代相傳卻無人相信。

這個神話居然是真的!白羽不敢想冷妃是因為何人才結出此花。他愣了愣,先是發動銀針刺入冷露兒的幾處大穴,然後再安排一個助手協助,好一頓折騰,出血漸漸止住。面對花朵他有點犯難。花的根紮在心臟裡,想要毫髮無傷的取下來,確實有點難。

仗著龍族的身體總是要比其他的種族強悍,區區出血並未對身體造成不可逆的損失。白羽全程提著心神,小心地將花與心臟進行剝離。當花朵離開心臟,滿目的白似乎瑟縮了一下,好像黯淡了一度。白羽將花朵小心在放在托盤裡時,還感覺自已做夢一般。

他貪婪地看了又看,這怕是他窮盡一生也終難再見到的東西了。

見助手們簡單地為冷露兒的傷口做了應急處理。接下來就是需要將她帶到專門的病房進行進一步手術和養護了。白羽長出口氣,雙手託著放著舞緋花的托盤,亦步亦趨地向龍皇走去。

金光一臉笑意地從托盤上捏起舞緋花,“泓兒,你看。”

皇后扶著他肩膀的手有些顫抖。這種存在神話裡的白色舞緋花,據說服下可以大幅度地全面提升精神和體質。煉製後服用更是可以幫助越級且毫無反噬。

“好看吧。”金光把花遞過來。“說起來。我很久沒有送過你禮物了。”

皇后的眼眶又紅了。金光拉拉她的手,把舞緋花交到她手上。她眼淚又掉下來,彆扭地不肯接。

“不要麼?”金光苦笑,也是,剛剛當著她的面從另一個女人的心中挖出來。怕是她吃不下吧。

可是他也不願意把這花讓給其他人吃。交給長老會煉製,怕是就回不來了。

他在心裡盤算了下,還是開口,“泓兒,你……吃了吧。”

皇后搖頭,直接將白色的舞緋花服下,固然可以全面提升自已的精神和體質,但會削弱她的情感——神話裡說,汲取他人純粹的愛意生長,強行掠奪,自然也會被剝離相應的愛意。

她不願意放棄心中對金光的愛。哪怕只是削減。

金光看著眼前的傻女人,她一直是高貴的,開朗的,可是今天卻在自已面前哭了又哭。是不願意失去自已嗎,可是自已,也不願意失去她啊。

他嘆息著,隨手將送不出的神花丟棄在地,然後用腳碾了幾下。潔白的神花頓時零落成泥。白羽在一旁目瞪口呆。金光卻在皇后的攙扶下站了起來,深深的看了白羽一眼。“我把冷妃交給你了。盡你的全力,一定要儘快將她醫好。”

白羽恍起神來,趕忙施禮應下,待龍皇和皇后走的人影都不見,又忍不住地垂頭看向地上的這一堆花泥——龍皇剛剛看起來只是隨意的碾了幾下,卻剛好把整朵花都碾碎成泥。白羽看著,莫名的感覺自已的心裡疼的不行。

這麼難得一見,也有人視作敝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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