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府堂中,龍旭滿臉正經的看著風煜。

“龍兄直言便可”風煜心裡這塊石頭終於落下了,天下哪有免費的午餐,沒事才是怪事。

“說來慚愧,我們兄弟三人前幾日在羨春樓中把酒言歡,有幸識得一位姑娘,從此生了愛慕之心。我與她相談過幾次,回家之後更是朝思暮想。我本想替她贖身,可礙於身份,我龍家雖不是名門望族,但在寒城也算是大戶,我爹絕不可能允許我傾心於一個風塵女子,更不可能允許我將她帶回龍府,所以我希望風弟能代我前去為她贖身”。

“既是風塵女子,想必深諳迎合人的本事,龍兄不怕此女只是徒有其表?”風煜聽明白了,原來是看上了窯妹兒啊。

“風弟大可放心,她只是藝伎,賣藝不賣身,還請風弟幫我”。龍旭言語誠懇,說著說著竟然捂住了風煜的手。

“好,既然龍兄如此,我也不必多言,小事一樁罷了,明日我代你去一趟便是”。風煜快速將手抽了出來,生怕他再摸幾下。

“那就多謝風弟了,銀兩我會為你準備充足,到時你儘可出價”。

“出價?你們難道沒有提前約定嗎?”風煜疑惑不解。

“風弟你有所不知,這羨春樓中每個女子十六歲之前都是賣藝不賣身的,而到了破瓜之年都是要進行拍賣的,老鴇不會管你是買春宵一刻還是替她贖身,她只認價高者得”。龍旭講解了一番。

“原來如此”,風煜心想真是活到老學到老,又被灌輸了莫名其妙的知識。

“明日全靠風弟你了,事成之後我定會好好答謝”,龍旭雙手抱拳,言語誠懇。

“答謝什麼,龍兄如此待我,說起來應該是我答謝龍兄才是”。

“哈哈,好,是我矯情了”龍旭乾笑了幾聲,“時間也不早了,風弟你一路舟車勞頓,想必也已乏累了,我已讓下人為你收拾好房間,早些休息吧”龍旭拍了拍了手,屋外的侍女快步走了進來,“公子請隨我來”侍女微微躬身行了一禮。

“多謝龍兄了,那就明日再會吧”,風煜說完便隨著侍女離開了。

龍旭見風煜離開,直接拿起茶壺咕咚咕咚灌了兩口,等風煜走遠了,也笑著出了門。

翌日清晨,風煜還在房間中打坐,周身真氣如浪,若是旁人看到定要驚為仙人。約莫半個時辰,風煜睜開眼睛,伸了伸懶腰,起身走了出去。院中龍旭正在逗鳥,不亦樂乎,風煜走到其身旁打了聲招呼,“早啊風弟,昨晚休息的怎麼樣?”“還不錯,好久沒有這麼舒服的睡一覺了”,“正好,一起去前堂吃個早飯”龍旭將手中的穀子都扔在籠中,兩人一起去了前堂。

“一會吃完飯你隨我去拿銀子,我爹今日給我安排了事情,我要外出一趟,恐怕不能陪風弟你遊覽寒城了”龍旭略表歉意。

“無妨,只是那女子我如何安置?帶到龍府嗎?”

“萬萬不可,你隨便找一家客棧或者找一處宅子暫且讓她住下吧”龍旭拿起手帕擦了擦手,“等有機會我自會去見她”。

“她叫什麼名字啊?”風煜感覺很奇怪,他低頭吃著飯,心裡泛著嘀咕。

“陸漁”

飯後龍旭便出去了,風煜也出了龍府,許久未見人間煙火,他看著眼前的車水馬龍,彷彿又回到了四年之前,恍惚了許久,風煜回過神整理好情緒,漫無目的的在街上逛著。

“大大大”城中一家賭坊裡,龍旭三兄弟豪擲千金,唐臣更是擼起袖子銀票一張又一張的往下扔,“又是大,哈哈,以後我就是寒城賭神了”三人連中十三手大,擲骨的額頭都冒起了汗,“走吧老三,給老闆留點活路”龍旭轉身走了出去,唐臣戀戀不捨,但也沒有逗留,收起銀票小跑著出了賭坊,“大哥,今晚怎麼辦?”

“怎麼辦?我們什麼都不做”,龍旭想起今晚的事,心裡說不出的暢快,在街上放聲大笑了起來。

風煜在踏霜橋上駐足了許久,他在城北買了一處小宅院,接著在一家小館吃了晚飯,老闆熱情好客,瞭解到他是第一次來寒城,給他講了不少寒城的名景,這踏霜橋便是其中之一,橋兩側皆是湖水,夜生銀霧朝而見霜,風煜來時湖上還有接天碧蓮,此刻已經被滾滾濃霧淹沒,“唉,最是人間留不住啊!”,風煜感慨了一聲,轉身離去。

兜兜轉轉,風煜終於找到了羨春樓,他站在門口,聽著裡面的鶯歌燕語,想不到第一次逛青樓居然是受人之託,這事答應的雖然痛快,但到了此地,內心還是免不了掙扎一番,彳亍了許久,風煜鼓足勇氣,推門走了進去,剛進門刺鼻的胭脂氣撲面而來,他感覺自已快要窒息了,接著便有幾位姑娘乘“香”飄來,“好俊俏的公子哥,公子是第一次來嗎?”姑娘們上下其手,見風煜如此拘謹,其中一位姑娘開口詢問,聲音酥麻入骨。

“我是來找人的”風煜一動不敢動,衣服裡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呦,不知是哪位姑娘有如此福分?”

“她叫陸漁,請問這拍賣幾時開始?”

聽到陸漁這個名字,幾位姑娘互相看了幾眼,不知是何意味,“喏,這不就開始了”話音剛落,一位濃妝豔抹的中年婦人在二樓拍了拍手,場中頓時安靜了下來,“各位老爺們,想必大夥也都知道今晚是什麼日子,還是按老規矩來,良性競爭,莫要傷了和氣,我就不囉嗦了,姑娘們,出來吧”。

在樓下一片歡呼和口哨聲中,四位姑娘排隊走了出來,站在老鴇身旁,個個身材曼妙,凹凸有致,可惜的是都帶著面紗,不能一睹芳容。

風煜找了個空位坐下,看著樓上的老鴇舌綻蓮花,努力的推銷著自已的“商品”,樓下一群帶把的更是滿面紅光,激動的不行。

風煜低頭擺弄著手中的扇子,一開一合,完全沒有看熱鬧的意思,他今天只有一個任務,就是帶走一個叫陸漁的,剩下的與他無關。只是聽到樓下的叫喊聲他還是忍不住看了一眼,二百兩?長這麼大都沒見過這麼多錢的他著實震驚了一把,而且價格還在不斷升高,轉眼間已經三百八十兩了,他趕緊拿出龍旭給的錢袋,萬一要是不夠可壞了事了,他開啟一看,滿滿的都是銀票,足足五千兩!為了一個風塵女子,居然捨得花費五千兩,真是一騎紅塵妃子笑,無人知是荔枝來,有錢人的世界他不懂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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