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咻,咻!”三張銀黃色的符按照特定的順序和方位組成一道無死角的鏈鎖向一道躍入半空眼看就要竄入樹林的白影無聲無息的罩了過來。

符到了中途突然發出奇異的輕嘯聲,似乎連空氣也承受不住這種透人心坎的怪聲開始劇烈的抖動,符身陡然間爆裂寸斷開來,一下子幻化為無數支閃動著幽幽磷光的木刺,刺破空氣發出刺耳的尖嘯聲,組成一道覆蓋範圍很大的密網蓋了下來。

那道矯健的身影原本在空中以一種奇怪的方式折轉,已經躲過了三道符的伏擊圈,但這突如其來的異變讓它似乎來不及作出太多反應。一聲淒厲的慘叫後,白色的身影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直直墜入灌木叢。

樹叢中走出三個手持銀劍的道士,左邊的道士微微挺著肚子,小眼睛在圓臉上眯成一道縫,位於中間的道士鬚髮有些花白,大概是此次獵殺行動的指揮者,右邊的道士很是清秀看起來是三人中年紀最小的。他們組成三角陣型一點點的向白影墜入的灌木叢包了過去。

灌木叢中發出陣陣“嘶嘶”的聲音,居於中間的道士左手食指與中指輕夾著一張橙紅色的符,符身上黑色的篆文隨著道士的輕喃竟也都動起來。道士抬手像射飛鏢一般將紙質的符射向灌木叢。在道士抬手的一瞬間灌木叢中的白影猛地朝他撲了過來。

是一隻有著三條尾巴的白狐!這隻白狐負傷累累,渾身都是泥巴和血跡,此刻它蔚藍的雙眼兇芒畢露。

三個道士的反應非常快,就在白狐如風般撲出的那一剎那,中間的道士猶如靈蛇般迅速抽身後退半步,同時左右兩側的道士則猶如離弦之箭疾速向前竄出兩步,猶如一個精巧的三角陣勢穩穩地將白狐包圍在中間。

中間的道士左手迅速結出一個神秘的印訣,頓時金光如同盛夏的烈日般爆發而出,強大的力量瞬間將撲過來的白狐震飛數丈之外。與此同時,左右兩側的兩個道士幾乎是在白狐被震飛的同一時刻,如同閃電般出手,兩人抬劍交叉著向空中的白狐劈去。

在半空中的白狐奮力扭動身體,堪堪躲開了那銀劍的劍鋒,但在瞬息之間,它的身上還是新添了兩道血色的傷口。

白狐落地後,沒有絲毫的遲疑,轉身再次開始逃亡。然而,三個道士並未讓白狐輕易逃脫,他們如影隨形,緊緊地在後面追趕。隨著時間的推移,白狐與道士之間的距離逐漸縮短,眼前出現了一處懸崖峭壁,它已退無可退。

白狐沒有半點猶豫,它頭都沒回地縱身一躍,如同流星墜落,直直地墜落山崖。幾個呼吸之間,“噗通”一聲落水聲響起。留下三個道士站在懸崖之上,面面相覷,目光中充滿了驚愕與無奈。

“這該死的畜生,竟然讓它給跑了!”胖道士吳潛焦急地說道,“高格師叔,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啊……”他的話語中充滿了擔憂。

居於中間的高格雖然眉頭緊鎖,但並未露出慌張的神色。他瞥了一眼身旁驚慌失措的吳潛,沉穩地吩咐道:“莫慌,吳潛。你與李朦雲二人順著河流向下搜尋它的蹤跡,我則沿著江邊向上遊走。注意沿途的山洞、民宅和任何可能的隱藏之處。它雖然狡猾無比,但經過剛才的消耗已經是強弩之末。一旦發現它的蹤跡,立刻動手。”他的聲音堅定而有力。

“是,師叔。”李朦雲的臉上也沒有太多的表情,他向來以良好的服從性得到許多長輩的稱讚。

吳潛多嘴又問了一句:“師叔,倘若我們尋遍下游而不得,或者它已不幸葬身河底,我們又該如何?”

高格白了吳潛一眼,抬手一指彈在他的腦門上,“怎麼那麼多廢話,快去找!”

一胖一瘦兩個小道士走遠後,高格獨自站在懸崖邊,目光凝重地注視著翻湧的河水。他的身後突然響起了輕微的響動,兩道身影如同幽靈般從濃密的灌木叢中悄然出現。高格緩緩轉過身來,幽幽地嘆了一口氣,語氣中透露出久違的感慨:“竟是玄武、朱雀二使,好久不見。”

兩人顯出身形來,只見他們身穿精緻的甲冑,一人身形魁梧強壯,他戴著藍色的面具,面具上盤旋著神秘的玄武圖案。另一人身材婀娜多姿,竟是一員女將,她戴著紅色的面具,面具上朱雀的形象栩栩如生,彷彿正在燃燒著熊熊火焰。

玄武出聲寒暄道:“高長老,許久未見,別來無恙。”

朱雀則冷冷地開口道:“看來高長老又失手了,每次都需要我們出手幫你收拾殘局。我真的感到疑惑,這些年來你到底辦成過什麼事?”

高格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絲尷尬的笑容:“那白狐狡猾異常,最終還是讓它逃脫了。但無妨,它身受重傷,應該逃不遠。二位請助我一臂之力,尋到它的蹤跡後,在下定然雙手奉上。”

朱雀點了點頭,算是預設了高格的請求。

墨筠貽和李強在車廂裡聊了一路,從雪山腳下到錢塘江畔,從鏢行天下到鹽運五湖,從蔚然大宗全真少林到獨樹一幟的無名小派……墨筠貽的性格很開朗活潑,也沒有盛氣凌人高人一等的架子,所以和她聊天時李強覺得很舒服,但李強沒有這麼多故事見聞可以分享,他極力地搜尋記憶深處那枯燥乏味的店夥計生涯中的些許色彩,但都不及墨筠貽見聞的千分之一,但這並不妨礙墨筠貽在李強說話的時候認真的眨著大眼睛聆聽。

李強說了兩句就覺得沒話可說了,不禁窘迫地又漲紅了臉。

墨筠貽“噗嗤”一聲笑了,道:“不如你跟我說說你為什麼要去潭州吧。”

“找……找人。”李強有些支支吾吾的。

墨筠貽的臉上寫著好奇兩個字。

“一個怎樣的人值得不會騎馬的你跋涉千里去找呢?”

李強漲紅著臉低下了頭。

墨筠貽的秋水眸子笑成兩彎月牙,她問道:“是一個你喜歡的姑娘咯?”

李強的臉像熟透的紅蘋果,他支吾著說道:“可……可是我配不上她,她說她要去潭州,她讓我幫忙買匹馬我就去了,等我回來她就不見了,馬和剩的錢都在這裡,我要去找到她,我……”

墨筠貽把臉湊近李強,神秘地笑著說道:“跟我說說,她叫什麼,是個怎樣的人呢?”

“我……不知道她叫啥,但她應該是一個很好的人。”

墨筠貽的興趣更濃了,她試探性地跟進一步問道:“那你有什麼線索嗎,或者說,潭州那麼大,你想怎麼找到她呢?”

似是想到了什麼,李強抬起還漲紅著的臉激動地說道:“她和宋嶼秋一起,找到宋嶼秋我就能找到她。”

“宋嶼秋?”墨筠貽瞬間變了臉色,“你喜歡上宋嶼秋的女人了?你不要命了嗎?”

“我……”

“你知道宋嶼秋是一個怎樣的人嗎,你知道他手上沾染著多少武林高手的鮮血嗎?退一步講,就算她不是宋嶼秋的女人,那既然跟宋嶼秋在一起,她肯定也和聽雨樓那些殺手有很深的關係,甚至說她本身也是一名聽雨樓在編的殺手!你知道聽雨樓是一個怎樣的地方嗎?那裡面聚集的都是認錢不認人的惡貫滿盈之輩,他們都是為了錢可以出賣一切,沒有絲毫道德底線的無恥之徒!”墨筠貽的話語如同一記重錘,狠狠地砸在了李強的心頭。

“我……我不知道……”李強喃喃自語,心中一片混亂。

墨筠貽看著李強這副模樣,心中也不禁感到一陣不忍。她深吸了一口氣,放緩了語氣說道:“李強,你聽我說,江湖很複雜,人心更是難以捉摸。你一直生活在一方簡單的小天地裡,對這些江湖上的事情一無所知。你為了一個可能並不瞭解的人,就要涉足這個充滿危險和陰謀的泥潭,這很不明智。我知道你可能覺得自已已經有了足夠的勇氣,但勇氣和愚蠢只有一線之隔。我不希望你因為一時的衝動,而毀了自已的一生。”

李強又支吾著低下了頭,道:“說不定……他們只是普通朋友或是……呃……”

“哼。”墨筠貽聞言翻了個白眼,冷笑一聲道:“是親兄妹更好唄?”她邊說著邊撩開了馬車的簾子對著駕駛馬車的墨孝文問道:“孝文叔,聽雨樓沒有收徒的傳統吧?”

墨孝文頭也沒回的答道:“沒有。聽雨樓是等級森嚴的殺手組織,他們的殺手從高至低分天地人三級,每等又分甲乙丙丁四等。最高的是天字甲等,最低的是人字丁等。據我瞭解聽雨樓共有四位天字甲等的一流高手,據說其中最強的宋嶼秋的實力已經逼近武林十大高手,尋常一流高手根本奈何他不得。聽說寒劍張思邈去年就是死在了宋嶼秋的手上。”

墨筠貽冷笑一聲道:“那寒劍張思邈和狂刀範安兩個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當年還試圖對我們墨染坊不利。被宋嶼秋黑吃黑、狗咬狗幹掉一個,也真是大快人心。”

墨筠貽放下簾子抬手對著李強的腦袋拍了一巴掌,道:“聽到沒?你的心上人要麼是宋嶼秋的女人,要麼是聽雨樓的殺手,或者更糟,她既是殺手又是宋嶼秋的女人。你知不知道你從鬼門關撿回了一條命?如果他們覺得你會暴露他們的行蹤,你現在已經是一個死人了。至於親兄妹,那更是無稽之談,因為宋嶼秋是個孤兒,是被聽雨樓樓主杜清溪收養並親自培養的最致命的殺人工具。”

“可……我……”

“你什麼你?男人都一個德行,看見漂亮的女人就亂動腦筋。”墨筠貽的胸部起伏著,她氣鼓鼓地伸手又敲了一下李強的腦袋,見李強又抬起頭幾欲開口反駁,墨筠貽又說道,“怎麼,還想反駁?你說她人挺好的,那如果她長得奇醜無比,但是溫柔賢惠、廚藝了得且對你百依百順、言聽計從,你會喜歡她?你會不遠千里去找她?”

李強再一次的低下了頭,他被噎的一句話說不出來,儘管他真的很想大聲告訴墨筠貽事情不是她想的那樣。

透過馬車飄搖的窗簾,李強看到外面鬱鬱蔥蔥的草木被不斷地拋到腦後,可他卻沒有辦法把心中的煩惱拋到腦後。

夜色逐漸降臨,天際最後一抹夕陽的餘暉也悄然褪去,留下一片深邃的藍黑。馬車緩緩地停了下來。

“小姐,我們已經連續趕路了幾個時辰了,下來活動活動腿腳吧。”墨孝文的聲音從車廂外傳來。

“知道啦,孝文叔。”

李強先墨筠貽一步從車廂鑽出來,他站在路邊伸了個懶腰,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腰背。

墨筠貽也從車廂裡走了出來,她看著李強在路邊舒展身體,不禁微微皺眉。這個少年單純的像一張白紙,對於江湖的險惡還一無所知,她不禁為他的單純和無知感到擔憂。

“李強,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真的找到了她,但是她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她了,或者說她不再是你想象中的樣子,你會怎麼辦?”墨筠貽走到李強身邊,輕聲問道。

李強聞言愣了一下,他轉頭看向墨筠貽,眼中閃過一絲迷茫。

“我……我不知道……”他喃喃自語,似乎從未考慮過這個問題。

“江湖人心險惡,有時候你眼中看到的並不一定是真實的。”墨筠貽的語氣有些沉重,“如果她真的變了,變得冷酷無情、陰險狡詐,甚至變成了你的敵人,你還能接受她嗎?”

李強沉默了。

墨筠貽覺得自已的話可能說重了,她輕輕嘆了口氣,抬手拍了拍李強的肩膀,安慰道:“事情也不一定會變得那麼壞。那邊有條河,我們去洗把臉吧。”

李強跟著墨筠貽來到河邊,兩人的目光卻被淺灘上的一具一絲不掛的軀體所吸引。

“死……死人?”李強的心跳加快,呼吸急促起來,他的兩條腿立刻就向著地下深深紮根定住了,不願再向前挪動半步。

墨筠貽心頭掠過一絲驚悸,如夜色中的風聲,警覺地掃視著周遭的一切。四周已被深沉的夜色漸漸包圍,這裡已經深入群山之中,荒無人煙。倘若真的有不軌之徒潛伏於此,靜候時機,那麼他們無疑已踏入兇險之境。

墨筠貽謹慎地走上前去檢視。然而,當墨筠貽看清躺在地上的那人的面孔時,她卻是驚訝地張大了嘴巴。

是個約莫也就十五六歲的少女,她的嘴唇略顯紫紺,卻掩不住她如玉般晶瑩剔透的面容,彷彿是人間仙子下凡,清麗無雙,但她雪白的胴體上卻有許多長短、新舊不一的疤痕,看起來觸目驚心。

墨筠貽蹲下身子,輕輕抬起少女的手腕,感受到其間還有微弱的脈搏跳動。

墨筠貽身上黑霧般的服飾此刻翻湧起來,彷彿是一片無垠的海洋,又似那深邃夜空中的星雲湧動。這些黑霧匯聚到她指尖,又化作絲絲縷縷,如游魚騰蛇般滑向少女,將她環繞其中。漸漸地,這些黑煙凝聚成一件黑色的長衫,溫柔地將少女包裹起來,然後慢慢將她抬起來。

李強看到這宛如變戲法的一幕,雙眼瞪得溜圓,嘴巴也張得大大的,卻半個字也說不出來。

墨筠貽看了李強一眼,淡淡地道:“這是我墨家秘傳功法。別傻站著了,快幫我把她抱到車上去。”

李強如夢初醒,趕緊走到墨筠貽身邊,小心地接過她手中的少女,轉身向馬車走去。

墨孝文見二人去河邊洗臉的功夫就撿了個活人回來,忍不住出聲提醒道:“小姐,對於這些來路不明的人,我們是否應該慎重點。”

墨筠貽來到馬車旁一邊撩起簾子,一邊說道:“沒事的,孝文叔。已經有個來路不明的人了,不差這一個了。更何況,我們不是還有你在嗎。”說罷,墨筠貽還不忘俏皮地衝著墨孝文眨了眨眼睛。

聽見墨筠貽調侃自已是來路不明的人,李強不禁老臉一黑。

墨孝文嘆了口氣,道:“小姐心善,但是江湖險惡,我們不得不防啊。李公子雖然來路不明,但好歹為人正直,而且完全沒有武學功底,應該不會有什麼大問題。但是這個人。”墨孝文說著,目光轉向李強懷中的少女,“看上去不是尋常普通人,而且似乎傷勢不輕。我們對她一無所知,就這麼貿然救下她,恐有不妥……”

“孝文叔,我知道你擔心什麼。”墨筠貽打斷了墨孝文的話,“但是,我們不能因為害怕未知的危險就放任她躺在那裡不管。就像我常說的,江湖兒女應該互相幫助,不是嗎?”

墨孝文聞言沉默了一下,然後無奈地嘆了口氣。他知道墨筠貽的性格,一旦她決定的事情,就很難再改變。

李強把少女輕輕地放在馬車的軟榻上,然後又退了出來,他看著墨筠貽和墨孝文,想起自已此次西行的目的,不禁有些黯然神傷,他不知道自已是否能找到那個他心心念唸的人,也不知道自已是否能像墨筠貽一樣,面對未知的艱險,依然能夠保持那份善良和勇氣。

“李強你在外面陪孝文叔說說話吧,我要給她處理一下傷口。孝文叔,此地不宜久留,我們繼續出發吧。”墨筠貽的話語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隨即,她鑽進車廂,輕輕放下簾子,將李強留在了外面。

車廂內,墨筠貽的世界變得安靜起來,只剩下她與少女的呼吸聲。她從隨身的包裹中輕柔地取出金瘡藥和繃帶,如同一位經驗豐富的醫者,開始為少女處理傷口。她的動作輕柔而熟練,每一次擦拭、上藥、包紮都充滿了細心與關懷。

夜色愈加深沉,烏雲似厚重的帷幕遮蔽星辰,唯有那皎潔的月光穿透而出,指引著一輛馬車在這未知的旅途中緩緩前行。車廂內,墨筠貽一直在照顧著昏迷的少女。

李強默默地坐在墨孝文一旁,心中充滿了迷茫和不安,出行僅兩天的見聞已抵得上他在茶樓中幫工兩年。李強不知道接下來還有什麼在前行的道路上等著自已。

皎潔的月色傾瀉而下,映出一個健碩的人影,如一座暗夜中的鐵塔,赫然擋在了李強幾人前行的道路上。

那個人影穿著一身繁密的甲冑,臉上戴著一隻幽藍色的面具,只露出一雙閃爍著寒光的眼睛。他戴著一副精鋼鑄造的拳套,靜靜地站在那裡,彷彿與周圍的世界隔絕,然而無形之中卻散發出一股肅殺之氣,令人不寒而慄。

墨孝文遠遠地看見這個人影立刻停住了馬車,警惕地站了起來。不明所以的李強還欲開口詢問,立刻便被墨孝文一個噤聲的動作制止了。墨筠貽也從車廂裡探出頭來,看到眼前的情況,不禁眉頭緊皺。

墨孝文拱手對著那道人影朗聲道:“這位朋友,我們只是借道透過,無意冒犯,可否行個方便?”

“皇城司密使玄武執行公務。放下她或者死。”

“這位大人是否搞錯了?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墨孝文立刻就反應過來,這個來者不善的傢伙衝著那個來路不明的少女來的,但他還是裝著糊塗,試圖矇混過去。

“是嗎?”那人影聲音冰冷,彷彿來自九幽之下的寒風,“那我只能自已拿了。”

說著,他身形一閃,如同猛虎般向馬車撲來。墨孝文早有準備,身形一晃,擋在了馬車前,大量的黑霧自墨孝文手間噴湧而出,凝結成一面黑色的盾牌。盾牌成型的瞬間,玄武已攜著不可匹敵的勁風一拳砸在其上。

月光下,金色的匹練裹挾著盾牌濺起的黑霧向四周擴散。

墨孝文雙手只覺一股巨力傳來,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後飛去,撞在馬車上,發出“嘭”的一聲巨響。他心中大駭,這人的實力之強,遠超他的預料。

墨孝文被這一拳擊退數步,心中不禁暗驚。對方實力之強,遠超他的預料。但他並未放棄,迅速調整身形,再次擋在了馬車前。

玄武見狀,步步逼近,每一步都彷彿重若千斤,壓得墨孝文透不過氣來。

江湖中多的是虛張聲勢的人,真正的高手並不多,墨孝文覺得面前這個不知底細的人的實力不亞於墨家家主墨孝鋮。

李強在一旁看得肝膽俱裂,墨孝文撞到馬車上的時候,他甚至怕這架脆弱的馬車會被直接撞碎。

李強在一旁看得肝膽俱裂,墨孝文撞到馬車上的時候,他甚至怕這架脆弱的馬車會被直接撞碎。

“小姐,此人實力非同一般,我們恐怕難以應對。”墨孝文雖然盡力抵擋,但對方的實力確實超出了他的預期,他不得不向車廂內的墨筠貽示警。

墨筠貽在車廂內也感受到了外面的緊張氣氛,她輕輕嘆了口氣,然後起身走向車廂門口,掀開簾子,一步跨出車廂,明亮的月光立刻灑在她的身上,為她披上了一層銀色的光輝。她的目光堅定而冷冽。

“李強,你保護好自已。”墨筠貽走出車廂看著李強,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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