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洺呈總覺得這件事情不太尋常,不想繼續和沈宵討論這個問題,但是信神神鬼鬼的沈宵給他發了一堆弗洛伊德的實驗,其中就有一些關於共夢現象的研究。

科學不能解釋,是因為科學還沒有到這個地步。沈宵拍拍自已的胸脯,在看了一堆研究之後驅散了這些不安。撞邪什麼的,十幾年也就這麼兩次吧。又把懸著的心放回了肚子裡。

裝了幾天死的賀洺呈終於在他發第44條弗洛伊德相關的釋夢研究之後甩了一個周公解夢的連結過去,附言:無聊就多看點。

沈宵:……我們新時代青年不搞迷信。

賀家老宅。

這座宅子不大,是在民國時候建的,經歷戰火之後周圍大半的洋房都被燒燬,這座卻完好無損。

一個穿著古樸的白髮老人正在案前作畫,聽見門口開門的動靜之後也沒有停下筆。

“爺爺,您又在畫什麼夢嗎?”賀洺呈提著一壺酒走進書房。

老人抬頭,雖皺紋已爬上眼角,但眼裡的精神銳氣卻藏不住,嗔怪道:“又帶的洋貨?我都說了只喝古酒。”

“中西貫通才是好酒。”賀洺呈自已找了個凳子坐在老爺子書桌對面。

“爺爺,我最近遇著一件怪事,您給看看。”

“你個小兔崽真是說不變,又把我當算命的了,我不搞迷信!”賀老爺子用毛筆敲了敲賀洺呈的頭。

賀爺爺今年年近八十,全名賀九江,因為當年家裡的官太大,而時局不利,家中當時請的貴人說最好用文人貶謫之地做長子的名壓一壓家裡的官運,避免在之後的鬥爭之中引火燒身。之後賀家確實沒再走官途,賀九江一身文人氣,做了個全國聞名的經學家。後來在那場鬥爭中也因為祖上的積極態度沒有禍及自身。

賀九江常誇自已的命和名好,家裡的祖宅也是因為當年那貴人的庇護才不至被毀。老爺子還強調自已不迷信,這些是有真正的經學道理在裡面的。

賀洺呈從小聽他說這些事兒說到大,就當故事聽著玩兒。老爺子一身的經世致用精神對兒子的影響也在讀書上,而是深信經濟是一切致用之術的基礎,於是賀家現在是市裡首富。

“這次真的特別邪乎。”賀洺呈站到賀九江身後給老爺子按肩膀,邊說著這次的經歷。

“你剛剛說,你那朋友叫什麼名字?”

“沈宵。他怎麼了嗎?”賀洺呈回答。

賀九江搖搖頭,只是感覺有點耳熟,但是以“宵”為名字的人又少,按理應該是沒有什麼人會同名。“這孩子的名字,宵,夜也。少有父母給孩子取日將盡之時的名字。”

賀洺呈手上動作一停,問:“爺爺,這寓意不好嗎?”

“一般吧,只能說取名只求奇不求妙。你手上別停下啊,”賀洺呈繼續按摩,“你這說的,問我不如問周公。”

“周公可信嗎?”賀洺呈想起今天給沈宵回的那條訊息,裡面說的是:夢重複,主交友,吉。

意思是沈宵一直重複這個夢就是為了和自已交友嗎?

“信則可信,不信則不可信。”老爺子又蹦出一句廢話。

“你小子,不像是會和別人出去玩什麼密室逃脫的人啊。”賀九江打趣道。

“多交些朋友。”

“下次帶來我也看看?”

“您別嚇著人家。”

……

最後賀洺呈還是從老爺子那算了一卦,老爺子算完之後覺得此卦有些奇為難解,三爻變的卦象這幾年她倒是碰的少了。

賀九江皺眉,只將能夠解出的賀洺呈說:“隨卦,此友該交也。三爻動,九五為中間一變爻,需以誠信相待,勿欺也。”

賀洺呈看爺爺的表情感覺他沒有對自已說出全部的解,但是自已本身也不太相信這些,只問:“三爻動嗎?那變卦是什麼?”

“需卦。此卦難解,也不是萬事都能算出來的。”賀九江搖頭揮揮手,似是要將算卦的事情揭過去。又說:“下次有機會帶那孩子一起來玩吧。我也認識認識後輩。”

賀洺呈點點頭,心下想著這周公解夢和卦象也是對上了,都在說自已應該和沈宵交友。

有些好笑,有沒有這次經歷兩個人也早就是朋友了。奇怪又多餘的解釋。

離開老宅的時候賀洺呈開啟手機,發現沈宵在上午發完“不搞迷信”那條訊息後就沒有再發訊息了。

賀洺呈於是主動發了一條:你信弗洛伊德還是信周公?

沈宵大概是在做別的事情,還是沒有回覆,賀洺呈盯著久久沒有反應的手機,心裡有些煩躁。

上次出去是大年二十七,今天已經大年二十九了,家家戶戶都在準備過年,南方的冬天的雨也不吝嗇,溼冷最是令人難受。

過了好一會兒,沈宵直接打了個影片電話過來,手機攝像頭拍到自已的時候,賀洺呈突然有些緊張,整理了自已額前的碎髮和不耐的表情才點下接聽:“喂,賀洺呈!”沈宵身後煙霧繚繞的,不知道在什麼地方,但好像特別高興,賀洺呈也跟著心情愉悅起來。

“我給我奶奶說了我的夢,她硬是要拉我來什麼‘四姑娘’這化水喝,我才知道咱們這還有這樣的地方!”原來他的興奮源自於對未知的新奇。

“嗯,‘四姑娘’?”

“就是一個神婆的名字,這全都是有些家長裡短來找她化水算命的婦女,我一個大男高在這快尷尬死了,一直被抓著問東問西,剛剛才逃出來。”

“這麼高興?”

“嗯,就是很興奮,感覺從來沒有來過這種地方。”其實也還有因為奶奶對自已的關心而高興,雖然奶奶沒有怎麼讀過書,但是在用自已最信任的方式保護自已。

賀洺呈挑眉,對自已猜中他高興的理由莫名有些得意,笑著問他:“那怎麼想起來給我打電話?”

“就是之前不是給你說過,我小時候那次高燒把家裡人都嚇得夠嗆,去醫院也治不好查不出,所以奶奶一直擔心自已中邪撞鬼。我奶奶說之前那次就是在這裡化了水給我喝我就好了。我覺得很迷信,想著這次我倆遇上的會不會也是什麼邪祟啊?”他說著低下頭,好像又開始思考遇不遇見鬼之類的,因為躲到了外面,鼻頭凍得紅通通的,像只小鹿。

“冷不冷?”

思考中的小沈同學又被賀洺呈這些不相干的問題打斷,又後知後覺地下意識吸了吸鼻子。

“有點兒唄,你在家嗎?你給我發的周公解夢啥意思?你真信這啊?”

“你不是信弗洛伊德嗎?”

“可是他的精神分析看起來比周公解夢靠譜多了呀。”

“周公解夢也有原始的一套邏輯體系在啊,你既然信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理論為什麼不能換一套別的比如易經的世界體系看看?”

沈宵感覺很少能夠聽到賀洺呈聊一些什麼世界體系之類的東西,但一時又不想順著他的想法走。

賀洺呈見他沒說話,又補上一句:“弗洛伊德製造的問題可比他解決的問題多得多。”

沈宵有點不服氣,回到:“創造問題本來就是一件偉大的事情。”

“那倒也是。”賀洺呈表示贊同。

“宵崽!還在外面幹什麼?”奶奶的聲音隨著屋內繚繞的煙一起傳出來。

賀洺呈聽到之後嘴角沒能抑制住上揚,逗著電話對面圍巾都沒帶凍得要吸鼻子的沈宵:“叫你呢宵崽。”

“誒——來了!”沈宵朝屋內大聲回答,掛電話之前惡狠狠地對另一邊的人說:“你不許這樣叫我!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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