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沈樂寧冷嗤一聲,再次坐回圈椅,支著下巴百無聊賴覷他,輕嘲道:“沒吃飯嗎,哭大聲點!”

對於沈樂寧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舉動,沈硯清傻眼了,眼角的淚水早已乾涸,叫他乾嚎嗎?

乾嚎多尷尬,他又不是真的小孩,沈硯清忽然想起來他哥哥的身份,瞬間支楞起來,氣勢洶洶道:“寧兒!”

沈樂寧好整以暇回了句:“嗯哼?”

“我有非進京不可的理由。”

好半晌,沈硯清才憋出這麼一句,在門外偷聽的陸釗無語扶額。

天老爺的,他這大徒弟什麼都好,就是腦瓜子不好!

“為了聖上亦或是太子的青睞?”沈樂寧接過他的話茬。

沈硯清雖然驚訝妹妹知曉自已的計劃,但他還是乖乖點頭道:“對。”

“就憑你?”

“是!”

沈樂寧指尖勾著髮絲,正色望著同沈硯清一個模子刻出來般的鳳眸,一字一句頓道:

“如若我說,你此次進京非但得不到那兩位的賞識,甚至可能搭上你自已的性命,阿兄你可依舊要進京去?”

沈硯清和門外的陸釗同時皺起眉頭。

見沈硯清不答,沈樂寧繼續說道:“

如今的夏蜀國表面看似風平浪靜,一派祥和,實則帝王一心只求長生之道,兩耳不聞窗外事;

昌平長公主性格跋扈不說,只要是她看上的男子必定擄進公主府邸,後來更是耗費重金建摘星樓只為展現她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權利。

民間對皇室早已積怨已久,卻礙於權勢壓迫不得不閉上嘴。

至於太子?他的權力早已被皇后架空,不過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罷了。

如此,誰又能成為阿兄你的伯樂呢?”

沈樂寧這一番長篇大論下來,沈硯清師徒二人皆大驚,

為何沈樂寧一介農女會對皇室如此瞭解?

沈硯清百思不得其解,面色複雜說道:“寧兒,你又是從何得知這些的?”

沈樂寧纖眉一挑,唇瓣牽起意味不明的弧度,

少女聲音輕靈,洋洋盈耳,還透著肆意的狡黠,道:

“想知道就知道了唄,阿兄如若打定主意進京去,那便帶上我。”

聽了這話,沈硯清想也沒想就拒絕了。

沈樂寧聳肩,眉宇間染上了倦怠,懶洋洋地說:“那阿兄就安心呆在沈家村罷。”

沈硯清喉頭一梗,幾經張口卻不知該說什麼,鬱結之下猛地灌了一杯冷茶進肚。

“師父也進來評評理吧,偷聽多沒意思。”

沈樂寧朝著門板的位置踢了踢腳尖,百無聊賴道。

“咳。”陸釗推門而入,淡笑自如道:“寧兒啊,此事是為師不好,你可別和你阿兄生了怨。”

“我自是不會與阿兄生怨,只是進京一事,師父您還得好好斟酌才是。”

沈樂寧不緊不慢瞥他一眼,那眼神包含了無盡深意。

陸釗乾巴巴笑著:“寧兒說得對,此事還得再三斟酌。”邊說邊給他那大愣子徒弟使眼色。

陸釗心裡暗暗稱奇,他這小徒兒真是個能人,小小年紀就有如此氣勢,當真被他撿到寶了!

沈樂寧輕哼一聲,話音一轉又道:“師父可知我今日去那打鐵鋪遇見了何人?”

她將包袱開啟,從其中拿出牛皮袋遞給陸釗。

陸釗接過後將其擱置在雕花紅木桌上展開,一把模樣精緻小巧的袖箭在三人眼前顯現。

陸釗一手拿起袖箭,一手捏著沈樂寧的手腕比劃著,中肯的點了點頭,自說自的道:

“不錯,大小合適,你且帶上試試。”

見陸釗不搭話,沈樂寧壞心眼抽回手,又自顧自說道:“前不久被聖上封為太醫院院正的那位,師父可知曉?”

陸釗拿著袖箭的手微不可見一僵,嘆息一聲,深棕色的瞳孔浮現出無奈之色。

他和沈硯清對視一眼,解釋道:“藥王谷傳人,柳成竹。”

“藥王谷?那不是師父您的......”

顧及妹妹在場,沈硯清沒把話說開,只是用詢問的目光看向陸釗。

陸釗將袖箭放下,嘆氣說道:“無妨,終歸是要知曉的。”

他飲了口冷茶,這才娓娓道來:“說起藥王谷,藥王谷谷主還要尊稱我一聲師兄。

我與你師伯皆是你師祖撿回去的,他孑然一身無妻無子,把我們當成他親兒子養著,將自已一身本領毫無保留交給我們。

他老人家仙逝後,你師伯繼承了藥王谷,而我自幼立志掙取功名,遂而進了軍營。”

話音頓了頓,陸釗將目光投向屋外,嗓音裡是道不盡的懷念,說道:

“我因著一身過人本領得到了當時將軍的賞識,後來靠著一股衝勁和聖上的提拔坐上了威武大將軍的位置。”

沈樂寧抬手,提出疑問:“聽聞威武大將軍在與呼羯一戰時險些落敗,凱旋迴朝時便自請辭去威武大將軍一職,從此歸隱山林,師父這是真的嗎?”

陸釗慢悠悠斜她一眼,笑罵道:“小促狹鬼,就知曉揭你師父的短!”

沈樂寧吐了吐舌頭,沒敢再接話。

“那一戰,打了三天三夜,我軍與呼羯同時陷入糧草短缺的境地,誰知那些野蠻子竟癲狂到食人肉!”

兄妹倆聽了這話,皆瞪大雙目。

沈樂寧嚥了口口水,搓了搓寒毛豎起的手臂,一臉惡寒。

前世在暗營時,哪怕是到了要食草皮、樹根的地步,也無人會生出食人肉的想法。

呼羯人,恐怖如斯!

陸釗輕笑一聲,俯身給兩個徒弟添了熱茶,才繼續說道:

“許是因為天熱,那些屍體早已呈現腐爛之狀,當夜所有食人肉的呼羯人腹痛難耐,

我藉此機會將其盡數剿滅,只餘下幾個膽小不曾食人肉作為戰俘帶回了京。

至於辭官的原因很簡單,皇帝的昏庸無能、外戚干政,最主要的還是我厭倦了戰場上的廝殺。”

“殷紅粘稠的血液模糊了我的眼,滿腦子叫囂著殺,殺,殺!

那太可怕了,好在你師伯出現及時,一巴掌將我打醒。”

再次談起此事,陸釗仍心有餘悸,他揭開杯蓋拂去浮沫,輕抿一口,說:“你們兩個小傢伙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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