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眸不加掩飾直視著許堰那雙幽深的丹鳳眼,粉白的唇瓣微張,剛吐出一個氣音,就被劇烈的推門聲打斷。

蹙眉側眸看去,只見一位嬌俏的女子氣喘吁吁闖了進來,看清了那張臉後,沈樂寧那似墨般的眸子微不可察的亮了一瞬。

真是打瞌睡就有人送枕頭,許嬌嬌,這一世你出現的時機可真是時候啊!

眼見目的即將達成卻被打斷的許堰周身的氣溫降至冰點,

他將眸底的陰鷙藏好,露出一副好長輩的神情沉聲說道:“何事如此急躁?”

許知意眼眶通紅,面色唇色皆是一片的蒼白,她哆嗦的唇瓣撲上前,哽咽說道:

“小叔叔,我爹爹,我爹爹他,被陛下打入天牢了!”

因為父親入獄一事亂了許知意的分寸,晃神之際,她才驚覺屋內竟還有一人正笑盈盈望著她。

許知意看著女孩臉上無害的笑容,不知怎得,她緊繃的神經緩緩鬆懈下來。

聽了侄女這話,許堰瞳孔微不可見一縮,這個訊息顯然是出乎了他的意料之中,以至於他面上那波瀾不驚的面具瞬間裂開。

只見許堰驀地起身伸出一隻手握住許知意的胳膊,低沉磁性的嗓音響起,蘊含著不易覺察的冰冷氣息,黝黑的瞳孔壓抑著令人恐懼的危險之色。

他儘量放柔了聲線,但是極快的語速還是暴露了他此刻的不淡定。

“抱歉沈姑娘,今日怕是隻能到這,招待不周之處還請多多海涵。”

沈樂寧無所謂頷首,淡淡起身走了出去,在經過許知意身旁,袖角似是不經意之間拂過她的手腕。

許是因為憂心兄長的狀況,向來警惕的許堰竟也未察覺到這點,滿腦子都是許丞相被打入天牢是否會影響到他後來的計劃。

直到走出魁媱樓的地盤,沈樂寧掀眸望了眼頂樓的位置,好心情的吹了個口哨。

只要許堰不開心,她就開心。

許丞相入獄的時間線恰好和前世對上,只不過這一世遇到許知意的時機不對。

提前相遇也未免不是好事,想到方才神不知鬼不覺塞給許知意的玉牌,沈樂寧愉悅地眯起眸子。

走出幽深的巷子,小販們的叫賣聲逐漸清晰,望了眼懸在頭頂的紅日,沈樂寧抬腳往私塾的方向走去。

——私塾。

“阿潤!”

踏出門檻的沈嘉潤耳朵動了動,立馬循聲看去,只見沈樂寧立於一棵紅楓樹下,笑盈盈朝他招著手。

“阿姐!”沈嘉潤想都沒想就棄了小夥伴,朝著姐姐所在的地方飛奔過去。

沈樂寧笑看著沈嘉潤和他身後一臉狀況外的小蘿蔔頭們,主動打了招呼:“你們都是阿潤的同窗好友嗎?”

小蘿蔔頭們紛紛點頭,有序的自我介紹起來。

“姐姐午安,我是柯晏。”

“姐姐午安,我是李溯漾。”

“姐姐午安,我是徐黥年。”

“你們也午安,可是要去用午膳了?”

三個半大的小子小雞啄米似的點著腦袋,這一幕太有喜感了,沈樂寧忍不住笑出了聲。

她輕咳一聲恢復一本正經的模樣,柔聲道:“那你們且去吧,我找阿潤有些事,就不同你們一道了。”

“好的。”

徐黥年應了聲,拽著兩個依依不捨的同伴拜別了姐弟倆。

沈嘉潤揮別了小夥伴們,自覺接過沈樂寧手中的包袱,領著她往自已常去的一家食鋪走去。

“阿姐,今日你是一人來的嗎?”

“嗯,師父在打鐵鋪定製的用具好了,託我來取。”

沈嘉潤顛了顛手中不算輕的包袱,歪頭問道:“阿姐已經取好了嗎?”

“尚未,到鎮上快接近午時了,便先來尋你。”

沈樂寧面不改色撒著謊,唇角的弧度還是那樣的柔和。

沈嘉潤點了點頭,嘟囔道:“今日也不是趕集的日子,是二叔家的牛病了嗎?”

沈樂寧眼角抽了抽,默默移開視線。

穿過人潮擁擠的長道,姐弟倆來到一處僻靜的角落。

“老闆,老樣子上兩份,其中一份不要蔥!”

“得嘞!”

沈嘉潤見沈樂寧打量著食鋪,連忙解釋道:“阿姐,你別看這家食鋪無人光臨,其實老闆的手藝可好了。”

沈樂寧收回視線,聽了小傢伙急吼吼的解釋朝他安撫一笑:“好,阿姐知曉了。”

很快,老闆端上了兩大碗餛飩,頓時不大的食鋪內飄蕩著濃郁的香味。

老闆將托盤夾在腋下,笑呵呵望著沈樂寧,道:“小姑娘,你是第一次來吧,嚐嚐叔做的餛飩如何?”

沈樂寧沒想到老闆如此熱情,她勾唇一笑:“那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拿起勺子從海碗中撈起一個皮薄餡多的餛飩吹了吹,小心翼翼咬上一口,納入口中細細品嚐著。

入口的瞬間,沈樂寧就被這餛飩征服了,她瞪圓了眼驚奇看向老闆,讚不絕口道:

“好吃!這餛飩也太美味了!

老闆,你怎麼會甘心呆在這個小角落呀?”

讚歎之餘,沈樂寧將心中的疑問說出。

老闆淡淡一笑,眸光看向後廚的方向,只見後廚的小窗內探出了半個腦袋,仔細一瞧竟是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

老闆輕輕喚了聲,小姑娘躊躇片刻,還是咬牙露出整個腦袋,朝著老闆的方向軟軟一笑。

姐弟倆看清小姑娘那雙沒有一絲光亮的瞳仁時,瞬間明白了老闆為何甘願屈居於這僻靜的一隅。

沈樂寧遞給弟弟一個疑惑的眼神,沈嘉潤搖了搖頭表示自已並不知情。

老闆走了過去,放下手中的托盤,輕柔摸了摸女兒的髮絲,輕聲道出了自已的經歷。

老闆姓柳,名為暉源,祖上乃是御廚,後來他的祖父厭倦了宮內的爾虞我詐,便自請離宮回鄉。

祖父回鄉後開了一家小食鋪名曰齋月,後來小食鋪在他父親手中不斷做大,甚至在上京城內佔據了一席之地。

常言道,木秀於林而風必摧之。

壟斷了上京城食肆這一行業的背後之人暗中陷害,不動聲色便毀掉了齋月的好名聲,順勢引起民憤抵制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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