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雲摘從長老院出來,就把鈴鐺摘下來換上自已的鈴鐺。

虞喜見他出來,拿過鈴鐺後低聲對他說:“白石井死了。”

賀雲摘瞳孔一震,他居然死了。族長才下令讓白石井徹查,他就死了,這是不是太巧合了。

看來得去白井石死的那個地方看看。

白石井也是死在他自已家裡的,今天晚上不是他巡邏,所以白石井早早就睡下等到時間後輪班。

沒想到兇手潛入了二樓,殺死了他。

抵達他家裡時,已經有幾個守衛圍著屋子,不讓其他人進去。

其中一個是白石井忠心的手下,站在門口,身體不受控制的發抖,眼淚也一顆一顆的流下來。

虞喜走上前拍拍他的肩膀:“你家老大什麼時候被發現被殺害的。”

那人機械的說:“一個小時之前,巡邏隊聽到這邊有打鬥的聲音,趕過來是老大已經…”

賀雲摘看見屋子裡沒有燈光,想必和上次一樣,被人破壞了。

“今天巡邏的是誰。”

“是…白沙衣。”

白沙衣現在正在二樓檢視,下來時看到虞喜站在外面,就讓守衛放他們進來。

虞喜湊到白沙衣身邊,把鈴鐺悄悄還給了他。

“這裡怎麼回事。”虞喜問白沙衣。

白沙衣嘆了口氣:“白石井死了,在二樓。”

賀雲摘先上去,血已經流到樓梯轉角,二樓房間更是血流成河的景象,白石井的頭像第一個人那樣擱放在枕頭上。

這個房間和第一次他看的那個分屍現場不同,這裡有很明顯的打鬥痕跡,白石井顯然是在睡夢中發現了兇手,在反抗的過程中被殺害了。

牆壁上除了有刀劃過的痕跡,還有五個細長橫條留在上面的劃痕。賀雲摘用手去摸,覺得這劃痕似曾相識,在哪裡見過。

他蹲下,離那些屍塊更近。

泡在血泊之中的屍塊散落一地,賀雲摘蹲下看時還能感受到自已在血水裡的倒影。

那血腥味直往鼻子裡鑽,賀雲摘也忍不住犯惡心。

這些大大小小碎屍看不出什麼,賀雲摘站起來,又環視了房間一圈,看見臨近窗臺的地方有一節手指。

他走過去,正好在手指的正上方的窗臺處有幾雙腳印,方向凌亂,有些沾血有些未沾血,可以看出兇手是從窗戶進來又從窗戶逃跑離開。

手指泡在血水裡,不明顯,但賀雲摘一眼就看出那手指不是白石井的。

他用布條把拇指包起來拿去遞給白沙衣,白沙衣看得反胃。

“這是什麼,手指?”

“是。”賀雲摘回答,“這截手指不是白石井的。”

虞喜仔細看著手指,看不出什麼不一樣。

賀雲摘用自已的手做演示,說:“白石井常年要佈置陷阱,手指和虎口這些位置都因為刀具,麻繩或者一些重物,早就結起了厚厚的繭。而這個手指,不僅沒有繭還修長細嫩,這不是白石井的,是兇手的。”

虞喜恍然大悟的用一隻手錘另一隻手:“我知道了,白石井很厲害,又善用刀,所以那個黑衣人並不佔優勢,還在打鬥的時候被割手指了。”

那麼現在只要找出誰的手指被割掉誰就是兇手。

白沙衣不解的問:“為什麼兇手有時間分屍沒時間撿手指呢。”

賀雲摘說:“分屍是他殺人後的習慣,所以白石井雖然割掉他的手指,但他在白石井死後想到的第一件事還是分屍。至於為什麼不撿起手指再跑,我想是房間裡太暗了他看不清,來不及找到白石井的手下就已經趕過來了。”

賀雲摘解釋的很清楚,白沙衣也點頭肯定他的說法。

既然有了兇手的線索,白沙衣就去通知族長封鎖了村子,明天一早就逐一排查。

賀雲摘和虞喜回到家裡,虞喜想起來問賀雲摘:“你在長老院有發現什麼嗎?”

那人沒有回答他,走進浴室洗漱。

那晚虞喜睡得不安穩,第二天天一亮,就起來就去找白沙衣詢問情況。

敲了三遍門卻沒人開,虞喜正要走,門開了。

這次是白沙衣開門,他神情有些慌張,見虞喜在外面,也沒邀請他進去坐,反而在出來後把門關上了。

“小喜,有什麼事嗎。”

虞喜關心著兇手是誰,沒察覺白沙衣的異樣。

“昨天晚上說的那線索你們順著查出來了嗎?”

“沒…還沒有。”

白沙衣顫抖的聲音很奇怪,他的姿勢也呈現出一種防禦虞喜進去的狀態。

“你沒事吧。”虞喜看著他,“飛緣呢。”

白沙衣不說話,表情很慌張,又帶著點為難的搖頭。

此時賀雲摘出來,把虞喜叫回去。

“賀雲摘,白沙衣是被嚇到了嗎,他好奇怪。”

賀雲摘看著白沙衣開門回去又把門緊鎖,對虞喜說:“今天我們或許可以回去了。”

“你找到線索了。”

虞喜想到能出去了就開心,見賀雲摘還是一副淡淡的表情,就說:“你昨天在長老院是不是查到了什麼。”

“是。”賀雲摘轉身往家裡走。

虞喜瞪大眼睛,他可是找了好幾天。

“這麼大的長老院,這麼多資料你一下就找到了!憑什麼!不公平啊。”

虞喜有種自已變成小丑的既視感。

“虞喜,等下一定待在我身後,既然能出去了不能出什麼岔子。”賀雲摘難得說這麼多字。

“知道了,我保證不拖後腿。”

村子裡的警鈴聲響起,族長讓大家都到家門口前站好,要一個一個檢查。

所有人都從家裡出來,站在門口接受檢查。守衛都是白兔,被分成幾隊,挨家挨戶的檢查大家的手指是否健全。

虞喜和賀雲摘被檢查後,守衛隊伍來到白沙衣的家門口。

今天只有白沙衣一個人站在門外,看著守衛的不斷靠近,不安的咽口水。

守衛對照著檔案,只見白沙衣一個人,便問:“還差一個。”

這聲音引來周圍人的注意,目光紛紛落在白沙衣身上。

“這裡就我一個人。”

守衛不聽他的話,拔出刀架在白沙衣的脖子上,說:“還差一個。”

接著念出檔案上的名字:“飛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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