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重新上對了車,看著司機分成兩瓣的劉海,想到了李俊生。

“嘖,還真是個不可多得的俗物。”

她評價完很快就把插曲拋之腦後,給自已中道發家連帶著雞犬升天的爸打了個電話報平安,一連串敷衍完後掛了電話,重新撥出去。

“喂,你閉關出來了?”那頭的女聲帶著一如既往的冷靜,若不是兩人相熟已久,她還真聽不出這話裡的親暱。

女人嘟起粉嫩的嘴唇,“花花寶貝想我沒?”

廖銅花沉默片刻,笑出聲:“正常點劉芝晴,你每次出關都不大正常。”

她和死黨劉芝晴是在初中認識的,那時的劉同學剛入二次元,現在網上吐槽的那些中二行為只多不少,兩人意氣不相投性格合不上,一個出了名的靜一個反了天的鬧,竟然成了好友那麼些年,她們自已想起來都挺不可思議。

劉芝晴也跟著笑,邀功似的,“那可不,所以我一出關就跑來找你啦!你在家嗎?我還給你帶了一套他們本地可出名的茶具呢!”

“……我在你心裡已經是個高人了嗎?”廖銅花一口氣嘆得真情實意。

“嗐,高人談不上,神人是實錘了。”

兩人隔著螢幕笑,廖銅花反應過來,阻攔她:“你別去那兒了啊,我回老家了。”

劉芝晴懵道:“為啥啊?”

“被工作室踹了唄,打算回來躺兩天。”

“什麼?他們還好意思踹你?”她憤憤不平道:“你可是中堅力量,踹了你他們喝西北風去吧。”

什麼話,這個世道誰沒了誰還活不下去?廖銅花知道她是為自已抱不平,心裡暖洋洋的,“沒事,此處不留姐,自有留姐處。”

劉芝晴罵罵咧咧地讓司機掉頭,跟她約好了:“你等著,等我把老頭應付完就去找你,撐死兩天。”

“行,來了請你喝果粒橙。”

“嚯,這麼闊氣,那就說好了,到時候不準再跑沒影了。”

“嗻,公主殿下。”

劉芝晴掛了電話,臉色瞬間難看起來,手肘撐著頭望向窗外:“老孃跟這破行業拼了……”

而廖銅花此時正在荊雲鍾爺爺家。

前兩天來的時候老人家笑得牙不見眼的,本打算陪著老人嘮嘮嗑,但今天爺爺非讓他們年輕人自已出去玩,沒辦法,兩人雙雙被“逐出”家門。

他們看著緊閉的門板面面相覷。

“要不,我先回去?”她提議道。

“一會兒一起回來吃個飯,我爺爺可能會覺得真一點。”他提議道。

“那咱這幾個小時算是有效工時?”

荊雲鍾含笑瞥她一眼,“那是當然。”

“這附近新開了個人工湖公園,不遠,開車十多分鐘就到了,我們去轉轉?”

她一想也是,總不好杵在這兒當門神,“也好。”

剛一上車,就接到了劉芝晴的電話。

這傢伙跑到日本玩去了,又是參加漫展又是各種愛抖露見面會,忙得不亦樂乎,她稱之為幸福的飛昇,廖銅花稱之為閉關。

荊雲鍾手握方向盤,她的聲音不大,帶著一種女孩子間聊天的溫柔……車內就兩個人,想聽不見都難。

待廖銅花掛了電話,他直接問:“你之前是在什麼工作室?”

他補充道:“哪方面的?”

廖銅花靠在車窗上欣賞美男,自覺沒什麼不能說的:“槍手。”

荊雲鐘沒想到是這個回答,眉毛一挑,想起了《山海潮》。

車內安靜下來,她幾乎要在這種安逸的氛圍裡睡過去,聽到他問:“那我參演的那幾部戲……”

“我都看過。”

荊雲鍾攥緊方向盤,“那你有沒有參與……”

問得不算含蓄,也不算直白。

廖銅花轉開眼:“你知道我們是不能透露的吧。”

荊雲鍾:“……”

這和承認有什麼區別?

廖銅花也意識到了,尷尬地坐直身體,看他倒車入庫,把車穩穩停線上內。

荊雲鐘不太明白自已是什麼感覺,談不上悸動,說不通心動,但就是鼓譟著,要他問一個答案。

“廖銅花。”

“嗯?”她解開安全帶,去拉車門拉不開,不明所以地扭過頭去。

他似乎有些難以啟齒,逼著自已一吐為快。

“你……”

深吸一口氣,他流暢道:“你高中的時候說喜歡我,現在還喜歡嗎?”

廖銅花和他對視片刻,撤開眼望著車頭的白楊樹,心跳微微加速,掐著自已的掌心逼自已冷靜下來。

“高中的事,現在提還有意義嗎?”

這話聽上去有哀怨的意思,但她說得鏗鏘,似乎是真的在求證。

“只要當事人沒翻篇,過了多久都有意義。”

廖銅花的神情冷靜下來,鬆開了掐在掌心的手指,垂眼一一鋪開雜亂的思緒,“說實話,我不能確定,但是我對你應該是有特殊的感情,否則無法解釋我一直以來對你的關注。”

她謹慎地剖白道:“不排除是因為我們曾經有過交集,也可能是人就是對沒得到過的東西耿耿於懷,還有一種可能是白月光的殺傷力不容小覷。”

荊雲鍾雙眼亮晶晶的,略帶無奈道:“就不能直接是你喜歡我嗎?我有那麼不堪,需要你畫個表格陳明利弊?”

廖銅花嚴肅道:“不行,喜歡這個詞太抽象曖昧了,我得對感情物件負責。”

他的嘴角怎麼也壓不住,兩頰燒紅,目視前方正義道:“既然如此,我們談戀愛吧。”

“也行,”廖銅花眨了眨眼,猛地抽身望向他的側臉,“什麼?”

荊雲鍾悄悄擦掉掌心的汗,“我……我在KTV比李俊生還要更先發現你,但你身邊跟著個男的,我就假裝沒看見。”

他說一半留一半,沒把李俊生是他支使出去的事給抖落出來。

“後來又在片場看到你,還有幾次,我覺得自已可能對你是有些特殊情感的。”

他的語言突然匱乏起來,又不敢盲目亂用詞,怕出糗。

廖銅花嚴陣以待:“嗯,但特殊情感不一定是喜歡。”

他“嘖”了一下,歪過頭和她面對面地辯論起來:“那你未婚我未嫁兩個年輕異效能有什麼特殊情感?”

廖銅花把鄙夷寫在臉上,好像下一秒“你們這些淺薄的人類”就要脫口而出,但她沒有,思考了片刻,點點頭:“你說的好像有點道理,那你和你前女友在一起的時候也是這樣?”

荊雲鍾對她的腦回路簡直服氣,好好的氣氛提什麼前女友!

他惱羞成怒,又別無他法,盯著和他隔了半個手臂的廖銅花,咬牙切齒:“那你和你前男友也是這樣長篇大論地討論要不要在一起?”

廖銅花還真回想了一下,老實道:“沒有啊,他追的我,我答應得好像蠻快的?”

好好好,他不該自取其辱。

荊雲鍾倒在靠背上扶額,一副要被她氣得背過去的樣子。

廖銅花借鑑著前男友向鴻的經驗,朝他招招手,“那個,你過來一下。”

荊雲鍾一頭黑線地看了看她,還是湊了過去。

廖銅花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

真的很輕,蜻蜓點水地一下。

四目相對,廖銅花放輕聲音:“怎麼樣,這樣你會覺得是被我騷擾了嗎?”

荊雲鍾眼神不由自主地放在她開開合合的嘴唇上,沒聽進她在說什麼。

他伸出手扶在她的頸後,給了她充分的時間躲開。

廖銅花一動不敢動,睜著眼但兩眼發花,聽他近在咫尺地呢喃道:“不喜歡就推開,嗯?”

風水輪流轉,輪到她宕機。

等唇舌再分開,他們都分外乖巧地坐在座位上,像是素不相識的兩個人。

“那……算是在一起了?”

荊雲鍾蹙眉道:“那肯定吧,不然我不就成耍流氓了?”

荊雲鍾,耍流氓。

這個組合莫名滑稽,廖銅花偏頭笑開了。

荊雲鍾歪過頭看肩膀簌簌發抖的廖銅花,聽著她止不住的輕笑,眼角微彎。

有種塵埃落地的踏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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