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鳳回到雲梧閣中,恰逢悅祀王姬府中的人前來送請柬。

傀儡“九鳳”面無表情接過竹簡,正要回絕,九鳳右手的食指和拇指輕輕一搓,一陣清風拂過,來使的眼中立刻像是進了沙子般疼痛難忍。他用手揉了揉眼睛,再睜開眼時,見到原本正襟危坐的大長王姬已斜靠在座椅的扶臂上漫不經心地打量著竹簡上的一排小字。

九鳳道:“宴會就在今晚吶?悅祀她可真是臨時才能想起我。”

來使臉色登時煞白,支吾中不知如何圓話,只道:“殿下住在深宮中,王姬她求了王上的旨意後才敢來邀請殿下呢。”

九鳳的目光再次落到竹簡上:“紈絝聚集的宴會,最是無趣,不去也罷。”

“非也非也。”來使心領神會,連忙回話,“柳大人也會參宴呢。”

而後,九鳳朝著他點頭微笑,表示知道了。

來使離開後,九鳳將毛球從廣袖中取出。小小的鳥兒興許是沿途享受了太過呼嘯的速度,看過了致美的風景,感受了為避開眼線而無意展露的飛行絕技,此時異常的興奮活躍,正唧唧叫著來回小跑活動筋骨,巴不得展翅也在遼闊的天空中翱翔一場。

九鳳在他圓圓的腦袋上輕拍,“小白,老實點。”

毛球停下躁動的小腳步,在桌案上站定偏著小腦袋眨巴著眼睛看向九鳳。九鳳頗為無賴地笑道:“今晚你可不能去,你去了也是搶我風頭。既然你倆已在同一城中,相見是早晚的事,你也不是那麼著急,對吧?”

毛球生氣,背過身去用小爪子狠狠踢了踢牆壁。九鳳裝作沒看見,走到屋外的露臺上飲茶,聽微風敲響雪貝風鈴發出極悅耳的聲音。

宮中的馬車徑直將九鳳送往王姬府時,賓客們已悉數抵達,正在南院的聽雨閣中賞歌舞。九鳳分花拂柳正步履匆匆往聽雨閣行去,悅祀在身後喊她:“長姐。”

悅祀將九鳳帶往東邊的主屋內,見到臉色蒼白、精神萎靡的三公子白康。她們隔著紗簾瞧見床榻上的人正如囈語般唸唸有詞,忽然又如失心瘋一般猛得掙扎起身,將一顆猙獰的頭露出紗簾外,嘶啞叫嚷著:“頭沒了……一下子頭就沒了……”

悅祀充盈在眼中的淚水陡然滑落,忍了忍最終沒去扶住就要跌落下床的白康,只凌厲地瞥了侍女一眼。侍女緩步上前,顫抖的手剛扶上白康的上臂,既被白康反制住,眼看一雙獠牙顯現直往侍女的咽喉而去。九鳳右手一伸,併攏的食指和中指處射出一縷五彩的光芒,那光芒恰恰擊中白康的肩膀,強大的力量將他擊暈並彈回床榻上。

“犬子愛好吸血?”九鳳冷聲問。

悅祀忍下怒火,裝作苦苦哀求:“長姐你神通廣大,一定要救救你侄子啊。這孩子是出了名的孝順善良,直到認識了些狐朋狗友,成日就只知道流連於賭坊和煙花柳巷,這才發了失心瘋。”

“狐朋狗友?”九鳳冷笑揶揄,“放心吧。以他的血脈至少結交不了狐朋。”

悅祀正不明所以時,九鳳正經問:“他新來的老師叫什麼?”

悅祀思忖片刻,皺眉囁嚅道:“怎會是他?”

九鳳轉身即走,悅祀連忙追上,急迫道:“規瓜老師兩年前即來投奔我夫君,倘若有心害我孩兒,又怎麼會等了這麼些年?”

九鳳輕蔑一笑:“獸性難藏,時日久了自然就顯露出來。悅祀你包藏作惡的妖怪,若是被王兄知曉了,恐怕闔府難逃厄運。”

悅祀求道:“長姐有何高見?”

九鳳道:“你是聰明人,自然不用我說透。”

“悅祀明白了。”雍容的中年婦人在九鳳身後站定,輕聲嘆了口氣。

在東院只耽擱了一會兒,再去聽雨閣時舞蹈表演已結束,賓客們正細聲低語、杯觥交錯。九鳳在悅祀的引領下進入屋內,一眾青年男女皆行拱手禮,悅祀輕輕頷首,九鳳目不斜視、昂然而入,只像個牽線的木偶。

坐在相柳身邊的燕回經過連日來的調查,深信潛居在雲梧閣內的九鳳是幻化而出的傀儡,今夜卯足了勁兒要將此事揭穿。

所以當九鳳面無表情從他們身邊經過時,燕回高聲喊道:“兩位姑母。”

悅祀雖也怪她有失禮數,聽見她的叫喊也只好含笑轉眸望向她。九鳳卻渾然不覺,依舊面無表情闊步朝前走。燕回再次肯定了心中的猜想,起身後健步而來,從身後拉住了九鳳的一隻胳膊。

九鳳怔忪在原地,似乎不知所措,隔了片刻當燕回唇角微勾時,九鳳倏忽轉過身,原本冷若冰霜的臉上慢慢浮現笑容,充滿光彩與笑意的目光越過燕回落到不遠處,然後她輕輕眨了眨眼睛,神情靈動,媚眼如絲。

燕回順著九鳳的目光往後看,瞧見相柳也正看向九鳳,片刻後他含笑垂眸耳根子微微紅。

“有事?”九鳳收回目光,冷冷問漲紅了臉的燕回王姬。

燕回匆忙放下扯住九鳳衣袖的一隻手,在悅祀的勸告下回到席位。

九鳳被安排在主位就坐後,白盞瞧見她的目光落在左邊第三個座位上的規瓜身上,白盞提高了聲音問道:“殿下許久未出宮門,可悶壞了吧?”

此話提醒了正凝視著燕回王姬的規瓜,他收回目光後轉頭看向白盞,卻恰好與白盞身邊的九鳳四目相對。九鳳故作慌張地迴避了他的目光。規瓜腮骨下陷的臉上露出一抹狡黠陰險的笑容。席上,九鳳勸規瓜喝了不少酒。

宴會將散時,燕回與相柳都不見蹤影,規瓜也找了藉口離席,九鳳就緩步跟蹤他到了迴廊上。迴廊的盡頭,相柳將一柄小小的匕首交到燕回手中,輕聲道:“就差這最後的一步,請王姬取腕上靈血。”

燕回雖將牙關咬緊、眉頭深鎖,卻遲遲不敢動刀子。過了一會兒,她紅著眼眶問相柳:“可還有別的法子能誘使那怪獸犯事?”

相柳平靜道:“這是最便捷的法子。”

燕回嗚嗚要哭出聲時,九鳳手指一抬捏過去一個失聲訣。

相柳從啞著聲音哭泣的小王姬手中接過匕首,看了她一眼後,正要轉身。九鳳心道:柳子,你要取燕回的靈血來吸引食人異獸,倒不如割傷你自已。不過我可不允許你傷害自已。就讓我助燕回一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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