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恨讓張碧逸放棄雜念,逐漸沉浸於修煉。

一個周天,兩個周天,三個周天……

靈力自丹田生出,向四肢百骸運轉,繼而又回覆丹田。

迴圈往復,蓬鬆、壓緊、凝實……

秋橘何時下樓,張碧逸並沒在意。

他收束靈力復歸丹田之時,拂蘇正好輕叩他的房門。

原來,屋外天光已經大亮。

張碧逸帶著歉意道:“拂蘇姐姐,不好意思,還讓您催我。”

拂蘇淡淡一笑,讓張碧逸如沐春風。

“不要緊,時間也不晚,剛才秋橘送來早點,我們上去吃吧。”拂蘇的言語,很是輕柔。

她儀態萬千的身子一轉,粉紅長裙撒開,就如一朵盛開的碩大桃花,一股馥郁的香味,直撲張碧逸的鼻腔。

張碧逸享受地深吸一口,這熟悉的好聞的氣味,讓他竟然有些著迷。

張碧逸跟在拂蘇身後,看她步履輕盈,十足的女王範兒。

秋橘正在擺放碗碟。

張碧逸發現,今天的秋橘很不一樣。

她的身體是輕盈的,她的腳步是歡快的,她的眉毛舒展得很開。

她隱藏在眼睛底下的憂愁,似乎都快淡化得幾乎沒有。

張碧逸有點詫異。

但是打心眼裡,他覺得這樣才好。

吃過早點,拂蘇說今天哪裡都不用去,今天張碧逸的任務是陪她弈棋。

見張碧逸有點遲疑,拂蘇戲謔道:“不把活計做好,算不上工錢,看你拿什麼結賬?”

張碧逸也正好不想出去,但聽拂蘇這麼一說,不禁犯怵。

他憂心忡忡地問道:“拂蘇姐姐,我的開銷,究竟要多少才能結清?”

“就怕這天天算、日日有,老是結不清,我可吃不消啊?”

拂蘇見他急得不行的樣子,忍住笑,正色道:“你放心,從今天開始,只要不是你自作主張的開支,就都不計入你的開銷,包括你的房費。”

張碧逸大喜,可一想到自已住那麼好的房間不計入開銷,又覺得過意不去。

拂蘇道:“就衝你叫我姐姐,加上你陪我們排遣寂寞,也算是一等一的活計,工錢自然可以給你多算點。”

張碧逸驚奇道:“排遣寂寞?拂蘇姐姐你寂寞嗎?這麼多姐妹陪你撫琴、跳舞,也不需要我吧?”

拂蘇大窘,想不到,還是把自已套進去了。

她佯裝生氣:“這活,你到底接,還是不接?”

張碧逸想了想,一臉高興地道:“接,肯定接。這麼美麗的姐姐,不接才怪呢。”

拂蘇得了肯定回答,又得他讚美,心頭雖有羞意,但仍開心不已。

張碧逸暗自慶幸。

幸好在孃親的指導下,他常和流雲、流芳在一起對弈過,不然,這任務可不好接。

其實,張碧逸並不知道,拂蘇之所以不出去,主要是因為昨晚太上忘情引而不發,致使靈力險些崩潰,大有走火入魔之徵兆。

所幸她的師父傳有無上鎮靈訣,拂蘇趕快支走秋橘後,導氣歸流,方才壓制住。

而弈棋需要心靜氣和。

心靜了,氣順了,靈力自然歸元,所以張碧逸才有今天的任務。

張碧逸果然是個臭棋簍子,對弈三局,連輸三局,輸得乾淨徹底。

根據先前的商定,每輸一局,就表演一個節目。

至於內容,演啥看啥,只要不堪入目就行。

張碧逸聽到不堪入目四個字,心裡腹誹:“我是不堪的人嗎?”

第一局弈後,在拂蘇和秋橘的催促聲中,張碧逸長身而起,翩若驚鴻,飛到場子中央。

他的手臂一抖,柔雲劍從腰間彈出。

張碧逸靈力運於劍尖,柔雲劍瞬間挺直,劍尖寒芒畢露。

秋橘靈動的大眼睛熠熠生輝。

拂蘇鳳眸微合,看張碧逸淵渟嶽峙,心中暗自叫好。

劍光時而凝聚為線,時而畫弧為扇,時而綻放如花,時而絢爛成簇。

張碧逸的身形時而緩,時而疾,時而低頭蹇身,時而長空飛躍。

他俊逸的臉龐上,流露的是堅毅,是沉靜。

秋橘的身子不由得伏在桌几上,雙手托腮,大眼睛一轉不轉。

拂蘇長身端坐,長頸微頷,纖細的十根蔥花玉指相扣,掌心向上,祥和安寧。

“錚——”張碧逸揉身收劍,立於場中,鬢角髮絲微微揚起,玉樹臨風,不是潘安,勝似潘安。

秋橘驀然驚覺,自已居然是一副痴萌傻樣。

她連忙挺直身子,假裝給張碧逸和拂蘇添茶。

拂蘇已然瞥見一切。

她表情平靜,心中卻是微微嘆息。

這是小師妹已經相中的男人。

但是,其實不說小師妹,那晚張碧逸和秋橘的痛哭,即使她沒有推門進去,也能感受到他無可比擬的悲痛。

如此牽腸掛肚的傷悲,縱如小師妹,真正走進了他的心嗎?

多情總被無情惱。

自古以來,誰又何曾不是?

秋橘是,拂蘇亦是。

第二局弈後,張碧逸沒有扭捏。他笑言道:“願賭服輸,更何況輸給絕代風華的拂蘇姐姐。”

聽到風華絕代四字,拂蘇平靜的心湖,再次蕩起些微漣漪。

張碧逸起身,行了一禮,道:“清唱一首歌曲,希望沒能汙了兩位姐姐的淨耳。”

二人看著他,眼神滿是期待。

張碧逸清了清嗓子,唱了起來。

“走過了山頭走山溝,看夠月亮看日頭,東邊晴來西邊雨,不知陽春還是秋。”

張碧逸歌聲清亮,有遏雲繞樑之感。

“走過了山谷走山丘,石頭不爛水長流,我心如火出胸口,不見歡喜唯有愁。”

隨著詞風漸轉,張碧逸的嗓音漸漸不復清亮,多了沉悶與哀傷之感。

這一路行來,他又何嘗不是跋山涉水,頂烈日,沐寒輝,陪伴之人漸行漸無,還蒙上血海深仇!

張碧逸的眼睛裡,已有淚花。

秋橘和拂蘇也已心有所感。

二人也越發好奇,張碧逸究竟經歷過什麼?

“唱山歌,歌悠悠,漫漫前路不回頭。”

張碧逸瞧見,秋橘和拂蘇兩位姐姐眼中,盡是關切之情。

他不由心中一暖。

他可沒有要在二人面前訴悲情的意思。

他的信念逐漸堅定,復仇的願望激勵著他,只想奮勇向前。

他的嗓音變得高亢而堅毅。

“不回頭,頂風走,走得大河水倒流!”

“唱山歌,歌悠悠,漫漫前路不回頭,不回頭——”

唱畢,張碧逸回到軟墊上坐下,心潮激盪。

拂蘇二人沒有喝彩,她倆沉浸在張碧逸的唱腔和歌詞裡,都是若有所思。

過了一會,秋橘才起身,給張碧逸和拂蘇換上一杯新茶。

拂蘇端起茶杯,示意張碧逸:“張公子——請。”

張碧逸將茶杯慢慢舉在嘴邊,輕啜一口。

清香的茶汁抿入口中,讓張碧逸的神識愈發清明。

他的心,也慢慢平靜下來。

張碧逸道:“拂蘇姐姐,說好的第三局,繼續吧。”他開始落子。

拂蘇微笑著:“你呀,還真是打不死的陳妖精。”

上古有《翻山倒海經》,裡面記述了很多精靈鬼怪、奇門誌異的故事。

陳妖精就是一個屢次被仙人斬殺,卻又屢次復活的神話人物。

結果如前,輸,張碧逸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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