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官趕來,手裡拿著兩瓶雲南白藥,一瓶白的和一瓶紅的。

教官上來就輕輕按住李凡拙那個受傷的小腿。

“是這吧?”

“疼,疼,是這。”

“是骨頭疼,還只是筋肉疼?”

“這不要緊吧,趕緊噴上才要緊!”疼痛感讓李凡拙說話的語氣及語速都變了。

“很要緊的。這雲南白藥有兩種,分紅的和白的。紅的治重傷,一般是骨折淤血類的,白的治輕傷,一般就是扭傷之類的。如果反著來的話,傷情會加重的。所以,我要明確你到底嚴不嚴重,然後對症下藥。”

“啊,雲南白藥還有這區別?”李凡拙仔細思考了自已的傷情,“能不能選中傷,介於重傷和輕傷之間。就是雖然沒有骨折和淤血之類的,但是確實比扭傷嚴重。”

中傷?你以為點雞公煲呢?微辣、重辣和中辣。

“你屁事咋那麼多,隨便噴點就完事了,再不噴,傷口就要癒合了。”陳林這次沒陰陽怪氣,他自已就是那種很莽的人,李凡拙這種傷,他可能都不太管。

當然教官不會這麼莽,他已然知曉李凡拙大致的情況。他搖晃著紅瓶,將藥均勻噴灑在李凡拙的受傷處,一股雲南白藥的味道便迅速散發開來。教官本想去用手揉一下,加快活血化淤,但是李凡拙卻把腳快速收了回去。

“別,也沒嚴重到一定要揉一下。”李凡拙不敢想像,要是教官揉下去,那該是有多痛。

“那好,我不揉。你等著這邊沒太大的痛感了,再換成白色的噴一下。估摸著大概半個小時,痛感就開始減弱。但是如果一直有痛感,那就要送醫院了。”

果如教官所言,半個小時後,李凡拙的痛感開始減弱,最後上了白色的雲南白藥。

最後,方陣閱兵也在一位副校長冗長的講話後結束了。

公管院一共有三個隊伍,行一行二的方陣總分排第一,這其中有沒有李凡拙發揮超常的影響,有多少影響,估計所有人都不得而知。就連那排名是不是公正,有沒有水分,大家也不知情。而大家一般會往最光輝、最勵志的那個角度去想:比賽肯定是公正公平的,李凡拙他肯定將團隊看得很重要,以自已左腿的劇烈疼痛換取了整個閱兵的勝利。其實吧,事實是怎樣的已經不重要了,幾乎所有人的看法最終構築了這樣一個信念,然後口口相傳,如此,信念愈發堅定和堅實。所以,單隻因為這個事,在往後幾年的大學生活裡,2016級行一行二的李凡拙被認定是頑強拼搏的代名詞。

原定五點結束的閱兵,四點就結束了,故而他們要在厚生廣場的花壇前站好最後一班崗。說是站崗,其實是聊天,男生吹水,女生聊八卦。而那位頑強拼搏的李凡拙呢?李凡拙獲教官特批在兩位壯士的攙扶下,去醫務室療傷。名為療傷,實則是去吹空調。因為正如陳林所說,再不去療傷,李凡拙的傷口都快癒合了。而攙扶李凡拙的那倆名壯士正是趙南京和胖子。

“一個二!”

“要不起!”

伴隨熟悉的音樂聲,三人正坐在醫務室裡吹著空調,打著歡樂鬥地主。其實,趙南京和胖子都不想玩鬥地主。趙南京覺得鬥地主實際上是一種賭博,雖然並不沒有用錢來衡量,而是用豆子和積分來衡量,但是他覺得用這種隨機分牌的方式能夠定義大部分輸贏的遊戲,和賭博沒有差別。而胖子單純覺得這個遊戲過於幼稚,太過簡單。但是誰叫今天的烈士想要玩呢?他們也不得不陪著玩。

“凡拙啊,你連2都管不上?那他手裡不會有大小王吧?”

“誒誒誒,趙老大,不能南北對話啊!這屬於賴皮行為。”

“好,好,不對話就是了。”

“三帶一。”

“管上。”

“對了,群裡面說要拍些照片留戀一下,你們不去嗎?”

“打完這一把吧,你去嗎?凡拙?”

“不去,這個腳的痛感有夠我用來回憶軍訓了,用不著照片。”

“要不起。”

“要不起。”

······

等著兩人離開後,李凡拙就單獨去匹配其他人打鬥地主,最後將所有的豆子都輸完才罷手。歡樂鬥地主每天都會免費送一批豆子,等李凡拙輸完這批豆子後,後面又會送一把豆子,再輸完就沒得送了,最後只能罷手休息了。

“同學,其實的問題不是很大了。我剛看你都自已去上廁所了,而且還是正常行走的。”醫務室的工作人員看著正葛優躺的李凡拙道。

“噢,是嘛?您要下班了嗎?”

“這倒是沒有,不過你確實已經無大礙了。如果你感覺有什麼問題的話,可以去醫院拍個片什麼的,看看有沒有傷到骨頭。”

“應該沒有。”李凡拙頓了一下,支支吾吾地蹦出了幾個字,“其實吧,我想多吹會兒空調,因為他們晚上還要在那裡站崗。”

“哦,這樣啊,這倒是沒有什麼問題。”

直到六點,說來送飯的胖子還沒有來,李凡拙便準備自已動身去食堂吃飯。誰知剛一起身,卻遇到了白從。

“白從?你也受傷了?”李凡拙很是疑惑,直至看到他完好無損,手裡還提著一份打包好的飯菜,李凡拙才恍然大悟:白從是來送飯的。

“胖子有毒吧?叫女孩子過來送飯。”

“女孩子怎麼了,就不能來送飯了?”白從緩緩將打包盒開啟,然後又將筷子掰開,遞給了李凡拙。李凡拙上手接過筷子,發現兩人手上的膚色差異過於明顯。由於軍訓兩人的面板都黑了一個維度。白從的面板從非常白變成了一般白,而李凡拙的面板從一般黑變成了非洲黑。是的,兩人的面板差異過大了。

“你是真的白,比我白出了幾個維度,你不會是白人吧?”

“你才發現,不過我們女生都塗了防曬霜,所以沒有曬你那麼黑。不過也曬了黑了許多,沒有那麼白了。”白從將手上軍裝的袖子擼起,頓時一條黑白分明的界線映入了李凡拙的眼裡。

“我靠,還說你不是白人?”李凡拙也擼起袖子,不過他的分界線在後面一點,因為天太熱,他經常把袖子擼起來,所以中間也有一部分曬黑了。但是不管李凡拙把袖子擼到哪裡,他的面板都是偏黑的。

兩人雖然面板更黑了,但是臉型卻變得更加立體與分明瞭,身材也變得更加挺拔了,其他同學也同樣如此。李凡拙想著,強身健體大概就是軍訓的意義之一吧

“黃燜雞米飯!”李凡拙看到開啟的菜盒驚奇道,白從給帶的居然是這個,“黃燜雞也能打包嗎?它不是砂鍋煮的嗎?”

“肯定能啊。砂鍋煮的又沒說一定要帶著砂鍋走,難道炒菜打包也帶著鍋?”

“是哦,有道理。”

李凡拙囫圇吞棗,迅速就解決了飯菜。然後,李凡拙走了過去,將之放入到了垃圾桶。

“你腿好了?”

“是的。”

“那你還過去嗎?”

“不去了,我想吹空調,你呢?”

“我也想吹空調。”

李凡拙從口袋裡拿出了趙南京離開前留在這裡的煙,然後叼在了嘴巴上。

“不介意我抽根菸吧?”

“我很介意,但是,當你問出‘不介意我抽根菸吧?’這個的問題時,其實我的回答並沒有那麼重要了。而且,你已經點上了。”白從望著飄過來的煙下意識地咳了幾下。

“嘶~~”李凡拙看將煙吸入肺裡,發出了享受的聲音,“這句話,好像是我說話的風格。”

“是嗎?那有沒有一種可能,你說的話像我的風格呢?而不是我像你。”

“這句話也像。”李凡拙又吐出了一股煙,惹得白從將臉轉了過去,然後用她白淨的小手瘋狂扇開煙霧。

“就不能不吸嗎?你上癮了?非得吸菸?”

“我肯定沒上癮啊,我不想吸就不吸,想吸的時候就吸一根。也不是非得吸,我一般比較煩惱的時候會抽一下,因為有一個人告訴我,抽菸能夠壓制內心的煩惱。”

“煩惱?你的腿還痛?”

“並沒有。”

“是因為我剛剛那幾句話讓你煩惱?那我收回可以嗎?你別煩惱了。”

“哈哈~~哈~,從妹子你真逗,怎麼可能?我有那麼小肚雞腸嗎?”李凡拙狂笑道,笑得很大聲。不知道什麼原因,李凡拙抽菸的時候總是放得很開,情緒也總是容易激動。

“是因為離別,是因為一個階段的結束,另一個階段的開始。”

“是啊,見不著教官了。軍訓也結束了,上課要開始了。”

李凡拙點了點頭,又是吸了一大口煙,然後緩緩將煙給吐了出來。而這次,直至輕柔的煙霧到達白從的眼前,白從也沒躲避,白從透過煙霧看向李凡拙,然後將雙眼閉上,用鼻子微微吸了一小口煙,然後學著李凡拙的樣子,將煙霧給吐了出來。白從眼見煙霧逐步消散,李凡拙的臉也逐漸清晰。不知道是因為菸鹼的原因,還是什麼原因,李凡拙的臉引發了白從內心一陣悸動,久久不能平靜。

“別,你別,你們女孩子怎麼能抽菸?把你帶壞了都!”

“又女孩子,為什麼你們男生能抽,我們女生就不能抽?”

這句話懟得李凡拙啞口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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