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之恆自然地攬住薛晴,兩人之間的距離瞬間變得親暱。

“我們之間的事如何,從來不需要外人置喙。詆譭蘭言,就是詆譭我簡之恆。謝思韞,如果你屢教不改,我會帶蘭言親自上門討要一個說法。”

他的語氣平靜而篤定,沒人會懷疑這段話的認真程度。

薛晴垂下眼眸,感受到身邊人說話時胸腔的震動、與動作帶來的微小摩擦,她心中有一塊封好的、堅硬的東西,忽然出現了一道裂隙。

儘管不想捲入這場麻煩,她卻沒有推開他。

謝思韞受傷地看著簡之恆,喃喃道:“簡之恆,我以為我們多少有些情分……你就這樣對我?”

她漂亮的臉蛋上淚眼盈盈,我見猶憐。

簡之恆無動於衷,“我們之間沒有關係。”

眼看著就要陷入僵局,一個穿著藍色西裝的中年男人姍姍來遲。

“看來謝總終於忙完過來了,二位請自便。”簡之恆衝謝思誠略一點頭,目送他把心不甘情不願的謝思韞帶走,心裡鬆了一口氣。

他自然不怕她,但他投鼠忌器,以謝思韞的瘋批程度,他怕她會傷害薛晴,或者影響到她的工作。

薛晴感到攬著自己的手臂,有著溫熱堅實的觸感、包裹在西裝之中的緊繃肌肉微微放鬆,她抬眼與近在咫尺的簡之恆對視。

儘管兩人都沒說什麼,一切盡在不言中。

她的心情忽然輕盈起來。

“你先自己玩,我和Gabriel聊完,就過去找你。”

簡之恆好似在她那一眼中融化,頓時什麼醋意都沒有了。

“好。”

他那雙瑰麗多情的桃花眸只容下一人,含著萬千笑意,閃爍熠熠光輝。

俞泰隔著老遠就看到這場鬧劇,見到簡之恆走來,戲謔道:“簡家小子,鬧出的動靜不小啊,看不出來你還挺受歡迎……”

“咳,讓您老看笑話了。我保證,這樣的事不會再發生第二次。”

“哼,你自己看著辦。你要是敢對不起蘭言,我俞泰第一個不放過你!”

薛晴收拾好心情,繼續和Gabriel探討他即將主刀的一個特殊臨床案例。在Gabriel看來,這個中國姑娘的話不多,但用詞之精準,一針見血,她在一些問題的處理上,可以很利落地給出讓人眼前一亮的解決思路。

Gabriel耐心地聆聽她的建議,望著她的眼神越來越亮。臨分別的時候,他熱情地邀請她作為他的一助來參與這場手術。

機會難得,薛晴幾乎沒有猶豫就答應下來。

這場醫學會議,她獲得了比想象中多太多的收穫,回去的路上心情也很好,難得話多,忍不住和簡之恆分享了這件事。

簡之恆也為她高興,想了想道:“下月初?我們之前旅遊時辦的簽證應該過期了,我幫你重新申請吧。”

他們在一起時,簡之恆曾邀請她去舊金山度假,他們一起去了加州葡萄酒產地納帕谷,度過了很美好的一段時光。

薛晴在他溫柔而又明亮的眼神中猶豫,明明關係剛剛升溫,她又要變動自己的心意,奔赴異國他鄉……簡之恆願意等她嗎?

最終她決定坦然告知:“簡之恆,其實我有去米國留學的想法,之前託福也考過了,申請起來不是很難……抱歉,我可能要出國待兩三年。”

簡之恆沉默了一秒,他的關注點在另外的地方,“你之前就考慮過去米國留學嗎?”

“嗯。”

“差一點。”他笑了。

“……什麼?”

簡之恆在紅燈亮起的時候停車,側身笑望著她,“差一點我們就可以在陽光燦爛的加州相遇了。”

薛晴這次沒有避開他的視線,而是思考之後坦然回視。

“你的公司開設在矽谷?”

矽谷位於加州北部的大都會區舊金山灣區的南面,是電子工業和計算機業的王國,世界高新技術創新和發展的開創者和中心,那裡的高科技事業雲集。

“沒錯,我的蘭言最聰明瞭。”

薛晴靜止了三秒,別過頭,“肉麻。”

簡之恆輕笑了一聲。

洛洛說她要去找一個朋友玩,有保鏢暗中跟著,簡之恆並不擔心。所以今晚的餐桌上,是他們的二人時間。

簡之恆懷著希冀一直等到太陽落山,明天薛晴就要離開了,他終於還是忍不住開口。

“蘭言,今天的事……你就沒有想問問我的?”

薛晴立刻想到了謝思韞糾纏她的鬧劇,她望著簡之恆小心翼翼的神情,明白他是想解釋這件事。

其實她的心神早就被留學深造的事填滿,對於那位耿耿於懷過的情敵,早就沒什麼感覺了。

於是她反問他:“你想讓我問什麼?”

“蘭言,我從未喜歡過謝思韞。”簡之恆的語氣很認真。

之前是出於自身的涵養,加上他心裡不以為意的輕率態度,從未對人說起過。但今天的鬧劇令他忽然意識到,他不該這樣的,他的無所作為讓心上人一直誤會下去。

他今天一定要解釋清楚那些舊事。

“謝思韞是我的大學學妹,追了我一段時間,於是我答應她進行為期一個月的嘗試戀愛。其中有二十幾天的時間,我都在忙學生會、做專案和申請出國留學的事,我們真正相處的時間不足一週,甚至沒有牽過手。因為沒有感覺,到期之後我拒絕了她。之後因為她持續不斷的糾纏,我拉黑了她。”

薛晴看著他,唇角忽而勾起一個嘲諷的弧度,“這是我們在一起之前的事,你不需要告訴我,你對我沒有道德負擔。”

是的,他有什麼道德負擔呢?即使他們在一起時,那些陳年往事,他也沒有對她解釋的必要。她也出於小心翼翼的顧慮閉口不言,只是徹夜徹夜地失眠,點滴到天明。

聽到她淡然的話語,簡之恆垂下眼眸。

總是這樣,她一直在和他撇清關係。最讓他感到恐懼和無力的就是這一點——似乎她再也不會為他動容。

這是他始終不願正視的現實。

可是,不管結果怎麼樣,簡之恆壓制著隱隱作痛的心臟,他應該表達清楚他的歉意與情意。

“不,不是這樣。”他抬起眼,凝望著薛晴的眼睛,堅定道:“一直讓我的伴侶為我的過去感到困擾,從沒有主動解釋過,這是我的錯。”

“對不起,蘭言。過去的我從未反思、甚至自私地從未意識到,自己作為戀人的失敗。對你造成的傷害,我很抱歉。”

薛晴神色怔忪地看著他。

這句遲來的道歉,她原以為她不會在意,卻在親耳聽到的時刻,使她心裡深處鬱結的石塊一下子挪開了,像有蝴蝶飛出胸口,變得那樣輕盈。

她的心結,似乎解開了。

薛晴平靜的面容上浮現出真心的,淺淡而溫柔的笑容。

她笑著說:“簡之恆,我接受你的道歉。”

簡之恆卻彷彿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紅著臉繼續道:“蘭言、我最親愛的蘭言,我想要用我的餘生彌補你,不僅僅是因為歉疚,更是因為……我愛你。”

簡之恆不知道從哪裡取出一捧百合花束,香水百合搭配白色的紫羅蘭、山茶花、月見草、藍星花,佐以翠綠的枝葉,是冬日難得讓人眼前一亮的清新雅緻。

洛洛躲在房間裡掌控全域性,看到薛阿姨接了那束花,終於鬆了口氣。

與此同時,007播報了支線任務完成度達到88%的好訊息。

洛洛滿意點頭,一切都在她的預料之中,不枉費她讓管家伯伯告訴舅舅她不在家吃晚餐,生怕影響他的發揮。

她打了個響指,“好了,接下來就該實行PlanB了。”

簡瑄夫婦是第二天一早到達別墅的。

簡之恆收到這個訊息的時候十分驚訝,頂著昨晚因興奮失眠而產生的大黑眼圈,一邊交代管家收拾房間準備早餐,一邊去別墅門口等待父母。

薛晴前一晚也有些失眠。

空氣中浮動著馥郁的花香,讓人難以忽略。難得不用做任何工作,她早早地躺到床上,以最健康的平躺的姿勢,一如她簡單規律的生活。

……望著五彩斑斕的天花板。

這個選擇是否正確,她神色中流露出茫然。

既來之,則安之。已經做出的決定就不要再動搖。她在心中堅定地說服自己,彷彿在對抗某種不安。

薛晴失眠半宿,破天荒地起晚了。

下樓時剛好看到洛洛撲入一個成熟男人的懷抱,旁邊站著一位優雅動人的大美人。

“外公~您和外婆想洛洛了嘛~”

“當然了,我們的小調皮鬼。這麼輕,有沒有好好吃飯?”

“外公外婆為你準備了禮物哦。”

半小時之後,一家四口還有薛晴齊聚餐桌,簡之恆把坐在洛洛身邊的薛晴介紹給父母。

“爸媽,這是薛晴,是我的心上人,目前正在追求中。”

“……”

薛晴的臉騰地紅了,瞪了簡之恆一眼。

簡之恆委屈地聳聳肩,用眼神詢問她:難道不是嗎?

“蘭言,我愛你。很抱歉,不管你是否原諒我,我永遠不會再次放棄,請你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們從頭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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